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万事儒医 > 第一七四章 庭芳的发家史
    清晨六时许,香洲人民医院已经笼罩在一片晨曦里。()

    彦波希一早醒来,看到的是两个疲惫的学生正睡得酣畅。

    张阳倚着墙的睡姿让他有些提心吊胆,怕他从凳子上滑下来。正准备下床把他叫醒,正好护士进门来把他惊醒了。

    护士还是昨晚当班的,进门来询问了些情况,还把一支体温表交到他的手里,嘱咐他量体温,还说很快就会来取。

    彦波希明白她的意思,赶紧把体温表插进腋下,心想“护士门够累的,可别耽误人家交班!”

    护士门忙碌的场景,彦波希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记忆中的那些场景里,自己都是那个检查和关照病人的人,想不到今日他也成了病人。

    这种角色的变化,令他感到沮丧又有些新奇。

    他想趁机体验站在一个病人的角度,对医生们会有什么要的要求。

    不一会护士又转回来,要了体温表一看,脸上漏出了喜色:“体温正常了,好得真快!看来崔大夫的治疗很对症啊!”

    “姑娘,我得的什么病啊,给我打的什么针啊,我昨日烧得迷迷糊糊的,不大清楚!”

    “嗯,有退烧的,有抗生素!对了,您来的时候血糖低,我们先给您补了糖!”

    “哦!谢谢啊!”

    “不客气!”

    基本上就是这个路数!

    对于自己的症状而言,西医这样应急处理也没有错。

    但他心里明白,这个病自己不用打针,也是可以治好的。看来是自己当时的状况把两个学生吓坏了。都是自己一时忘情造成的,哪能怪他们。

    谁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大石板上睡了那么久呢?那峰顶的山风,岂是会饶人的?

    想想自己身为一个老中医,还会大意至此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瞪着眼以身试险,受这个罪也实在是活该!只是苦了自己的徒弟,跟着担惊受怕不说,还受这般劳累。

    彦波希心里愧疚,也很感激两个徒弟。

    患难见真情,这话真不是瞎说的。看看床头的花,想想昨晚的粥,彦波希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两个大男孩能做到这样的细致周到体察入微,实在是难得,看来自己这几年花在他们身上的心血是没有白费啊!

    “老师,你醒啦!好些了吗?”

    正在彦波希感慨良多的时候,郭侠醒了。

    “嗯,烧都退了,已经好了!让你们俩受累了!”

    “嘿嘿,都是应该的!您好了,就比什么都强!”

    郭侠摸了摸脖子,说得话发自肺腑,他说完话就去把张阳戳醒了:“嗨,天亮了!”

    张阳醒来,搓了搓睡眼,见老师已经醒了,上前询问,得知老师已经好了,很是开心。

    “我觉得这病好得快,有这粥一半的功劳!“,他指着床头柜上的饭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得意忘形地说:”有个妹妹那是真好啊!”

    “嗯,张阳这话说的对,我喝了粥以后,就感觉这心呢有了着落了。看来你们俩已经

    彦波希看着张阳笑吟吟地问,

    这是一处复式双层公寓房,冰冰说上下一共三百平米,是妈妈的试验场,爸爸的安乐窝,自己的停靠站,说得众人都乐了。

    原来一楼进门时穿过的那个长廊原本构造是直通客厅的,被设计师巧妙地在中间用间断式的展示柜做了分割,使厨卫与卧室间的区域有了明确的界限。原本直通客厅的宽敞过道,变成了相对的两道长廊,只在展示柜的断开处,留了两个不起眼的通道,既方便了使用,又在视觉上实现了遮挡。

    卧室的外墙也对应着做了展示柜,卧室区的长廊实际就成了一个展示长廊。

    细看这展示长廊上的展品也分着类别摆放。

    南面紧贴卧室墙的一排摆的全是五颜六色的琉璃、水晶等透明的摆件;北面东边的展示柜上摆放着各种玉器。中间是一些叫不上名称的原石。最西一处竟然摆的是各种泥塑,有脸谱,有泥人,彦波希还在上面看到了一只腰部是纸,对着挤压会叫的小老虎和一个用铆钉镶嵌的红色拨浪鼓,看起来是有些岁月了。彦波希觉得有些熟悉,就断定这应该是小满当年玩过的,心里滚过一阵暖流。

    顺着长廊西行进入到南北通透的方方正正的大客厅,这种格局的安排再加上客厅又连通着南向、西向和北向的三个阳台拱卫,使客厅感觉更加宽敞明亮。阳台上种植着各种绿植和盆景,绿意盎然,幽香暗动,使人完全忘记了钢筋水泥的存在,只以为住进了一处小型的园林。

    客厅的北半部分对着展示柜背面的那个长廊,长廊的北面是餐厅、厨房和卫生间由西向东依次排列,保证了应用功能。餐厅连着客厅,采取了敞开式的结构,木质楼梯紧贴着展示柜的背面,转折而上通向了二楼。

    二楼大部分是集各种功能的娱乐区域,全用了木地板铺设。因为全是的落地窗,让这层楼房与外界紧密相连,视野开阔。四周远远的山、海、城、林景致都一览无余。

    楼梯向西迎面而对的,首先是西窗下的小会客厅,摆放着一圈铁灰色的布艺沙发和一次成型的玻璃茶几,下面铺了一个用旧布条撮绳后又钩编的大地毯,王冰说,这是妈妈的手工杰作。因为用了家里的旧衣服撕成的布条改造而成,所以色彩斑斓,图案随意,看起来就像是一幅随意点染的油画扑在了地上。

    沙发上的三个靠垫则是夸张的三朵向日葵,布底色是浓浓的绿色。这点布置把一份田园的诗意,引进了居室。

    小客厅对面房间墙壁上挂了一个电视,下面摆放了一组简单的黑白相间的电视柜。

    小客厅的南面是一个敞开式的露台,露台用室外木板铺设,放了一对藤圈椅和一个圆形的灰色大理石茶几。上头有挡雨玻璃棚顶,棚顶上正爬着丝瓜蔓,有几个丝瓜挂在那里,被风吹得摇摇荡荡的,使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露台靠着栏杆的地方种了一圈的蔬菜,葱翠欲滴。

    北面和小客厅敞开相连的是一间书画室,只是向上抬起了一层台阶的错层,将两个区域划分。冰冰说,那是妈妈的领地。只见这里摆着一张实木四条腿老式大桌,大桌的表面都磨得溜光圆滑,木纹清晰。桌子的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笔墨纸砚。

    桌子的左手边是一个有书画知识书籍的贴墙书柜。书画室西面和北面的窗边都养着一些常见的绿植,有吊兰,绿萝,常春藤什么的。都用原木色的树根花架托着。

    地面则铺设了水泥灰色的地砖,粗糙中更显一份拙朴。

    小客厅往东有一块活动的空间,再往里楼梯的东一侧是一个单独的卧卫一体的大房间。冰冰说那是自己的“闺房”。

    王冰大方地打开房间让客人探看。他们则只是站在门外向里面张望。

    只见这间房的装饰与别间不同。墙面采用了淡蓝色的硅藻泥,看起来有壁纸的感觉。卫生间在北面,有门与房间相连,贴东墙安放了一张大床,床上方挂着一幅田野少女长发飘飘的油画。床头两边是床头柜和床头灯,床的北面贴东墙是一组原木色的衣柜,南面贴墙是梳妆台。

    在卫生间的外墙处,也摆了一个储物架,上面摆放了冰冰喜欢的工艺品。彦波希刚刚送给她的那尊水晶摆件也摆在架子的正中间。房间的整个西墙则是一排的书柜,上面摆放了满满的书籍。

    彦波希心想,看来冰冰是一个爱读书的孩子。房间的顶棚安吊顶,装得椭圆形大吸顶灯。

    楼梯的正南是一间健身房,里面有按摩椅、自行车和一台跑步机。

    大致参观完了,就又回到客厅喝茶聊天,冰冰在一旁端茶倒水。这活她平日是懒得做得,今天这么乖,完全是因为了对舅舅的好印象。

    “我们得打拼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这样的家!”

    张阳的一声长叹,表达了他对这间房子的赞赏。

    彦波希理解张阳此时望尘莫及的心情,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里出来的孩子,父母供应他上学都很困难,要实现这样的豪宅梦,一时还真是不容易。他调侃式地鼓励他说:“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舅舅说得对!我妈说她以前就一无所有,张阳哥哥,你要加油努力哦!”

    “耶!”

    两个年轻人举着两个“v“字手势的加油鼓励,立即化解了张阳心中的浓愁,快乐的笑声又充斥了客厅。

    彦波希不怀疑自己的徒弟将来会是个出色的医生,但现实中物质的强烈刺激,也是很容易让人迷失了自己的。彦波希又接着对张阳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范仲淹的这句名言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下一句还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可是老师,我们如果连个安身立命的家都没有,还怎么去心怀天下呀!”

    “是啊,舅舅,那古人不是也说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吗这都有顺序的,看来得先修身,再起家,要不没法治国平天下!那范仲淹是因为当了宰相才那么说的吧。他要是连个房子住都没有,日夜为衣食操劳,恐怕也作不出《滕王阁序》那样的名篇吧?”

    彦波希看着冰冰那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就想起小满小时候和自己雄辩的样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女啊!

    他平日很少和年轻人聊天,今日碰到这么个机会,一时来了兴致,就对冰冰说:“那你说,你们现在还都上学读书,是处在哪个阶段呢?”

    “当然是修身啦!”

    张阳明白了老师的用意,因此回答的声调都有气无力的。

    “修身就是身心兼修。所以你们年轻人,从开始就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要有正确的价值观。如果没有这些,很容易被物欲裹挟,身不由己,那样你们的精神,就不会再有自由。如果一个人的理想就是自己一座楼院,那他就看不见天下的千家万户,也就永远也达不到范仲淹所说的那个境界了!”

    “舅舅,你说得好深奥哦,我们一时还理解不了,能容我们些时日慢慢消化吗?”

    冰冰眨巴着眼请求,她最不愿意听这些说教了。

    “好吧,你们慢慢体会吧!”

    彦波希看着冰冰也想起彦阳,心里明白他们这代人都把前辈正确的人生经验当做说教,就识趣地打住了这个话头,把话题又转到现实中来,她问王冰:“冰冰,你说说,你爸妈置办这座房子是打拼了多少年?”

    而王冰的一番话,却大大地出乎彦波希和张阳的意料,因为她说:“其实我们家当时买房子也没有花太多的钱。听我妈妈说是在很早的时候她贷款买的。就是昨天咱看那个别墅,也是花了比现房价少很多的钱!”

    难道说这个家有现在的富足,主要还是靠着小满的投资而不是王三丰的经营?师徒二人心中同时有了这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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