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十年极光秋落 > 第九十二话 例外
    秋落鼻腔深处低低的哼了一声,还是没有他嘴说的那么不在乎。

    “什么时候去寺庙。”

    秋落右边唇角翘起,似好笑,左边眉毛似无奈的曲成了一个弧度,略尬的表情:“说得好像去剃度......”

    极年也模仿他的表情,可是明显脸部控制没有秋落那么灵活,做出来甚是诡异,秋落握拳抵住嘴唇一直笑。

    “是这周六,我问了舒格,还挺远的,但也不是很偏僻的郊区,那里香火多,去拜的人也很多,应该挺堵,所以我们早点起,七点出发,赵昂和肃鸣不去。”

    “呜哇——好冷!”

    凛冽的狂风拼命的往衣领,身任何一个空隙去钻。

    杨其一摸着脸,惶然失色:“这么干燥,不行,我要回去擦宝宝霜。”

    语重心长的看着其他不在意的人:“待久了脸是要起皮的,你们不再多穿几件?”他跨着步子回去拿宝宝霜,站在阳台问楼下的人,在暴风他还得嘶声说话,不行,这样嗓子会干会哑。

    于是有条不紊的从抽屉里拿出润嗓片。

    又给每个人拿了围巾,结果在给到秋落的时候,他脖子已经挂着深灰色的围脖,和极年的黑色很搭。

    把两条都给了刘眺,看他身板也不怎么强壮,虽然挺得很直,但脸,手,都被冻得发红,并且递给他一副手套:“你不是经常生冻疮吗,这么冷还不塞到口袋里。”

    赵椟一个人吸着鼻涕,鼻头擦得红红的,双腿换着跺脚摇摆着身体,试图暖和起来:“你们谁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是几级风,会不会下雨雪?看这种阴沉沉的天气,干脆明天再去吧,那寺庙在山不是,感觉太危险了。”

    天气是恶劣了点,舒格一个女孩子冻得像个小苹果,杨其一说道:“车晚点了这么多,我们先去对面的面馆坐着等吧。”

    尤其是赵椟疯狂的点头,这么大的风,算拿伞也有可能会被吹断。

    秋落摇头:“还是占线。”

    极年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应该是电线出了故障。”

    赵椟听着外面呼啸尖叫的声音,吐槽道:“简直是妖风。”

    舒格喝着热水,搓着手,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而是通情达理的笑着说:“可能是从邻市刮来的海风。”

    刘眺点头:“春天的风是很大,今年格外,好在不是台风,否则都要待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有的窗户玻璃都会碎裂。”

    干坐着也没用,秋落建议先吃点东西,即使午过后天气好转,去拜佛的人也会往常减少许多。

    几个人早都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连赵椟也认为,喝点粥汤或者馄饨之类的。

    吃的速度快,也由里而外的温暖起来。

    “舒格,你给我们说说寺庙都有什么好玩的。”赵椟感兴趣,虽然他不太信,但有时候信一信也好。

    舒格捧着汤碗,说:“我也只是潦草看了会儿,没有转完,有算命的,抽签的,拜佛的,挂红条的,丢珠子的,钓鱼,福袋,看起来好吃的点心,应该还有很多,感觉还挺好玩的,热热闹闹,也是有灵验之处吧。”

    “听起来好有意思,我们在这个城市这么久居然都没去,主要也是没往这个方向想。”赵椟说道。

    秋落道:“我们是学生,曲星是必拜的。”

    杨其一拿着宝宝霜擦手,说:“看起来好玩好吃的,虚有其表 华而不实,但也有很多人甘愿花钱,不是说愚蠢自欺欺人,而是花钱买个自己开心,不知道有没有专门心想事成的菩萨。”

    舒格微笑:“观世音菩萨可以。”

    杨其一看着格格不入的极年,好问:“你不信佛吧,去了想拜什么?”

    秋落说道:“我妈妈说的是去算一下命,看看那些所谓的大师,说的究竟准不准,但也不排除是恰好胡诌对了,所以让最深不可测的极年也去,若是能说出来,那可以相信。”

    杨其一眼珠古怪的转了转,一手做括号似的放在嘴角挡了挡,毫无意义的小声说:“秋落,你每天看的那个本子是不是把极年的事记录下来了?你是不是随身带着,打算每一个疑惑都问?”

    桌子这么大,所有人都能听到。

    舒格虽感好也没直接问。

    极年眉毛微不可察的挑动一下看了眼秋落,那眼神像在问原来你打的是这心思。

    秋落言笑晏晏:“我若是想,还不早偷偷去问了,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是个好办法。”

    本子他的确是带着,是为了方便随时记录,免得太多因为其他的事介入给耽搁,一时忘了呢。

    和极年在一起,不再是想方设法的去套问答案,而是成了一种乐趣,习惯的一部分。

    “虽说你很冷酷,和我们这群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但这么长时间,也能说几句话了,你不打算和我们说一说你的事吗?”杨其一嘴唇翘,一副狡猾的样子。

    极年顾虑诸多,神色淡淡,瞳色幽凉。

    依旧是疏离的气息,但与以往还是有了细微的改变,没有那么激烈冷厉的目光,不再是冷着脸让人闻风丧胆的表情。

    刘眺启唇,想说几句,静和的眼底犹如彩色的水墨被水侵染更加的浅淡。

    舒格看到他的犹豫,低下头喝汤,他似乎在困扰什么,想说又无法自如的说出。

    难以启齿的事,若是被外人挑出,是不尊重的。

    但是,除了舒格,看着干净的玻璃镜的极年,也映入了刘眺眼角的惆怅和嘴角的苦涩。

    他不是特意看,对他们的烦恼也毫不在意。

    看到身边秋落看来充满笑意的眼睛,璀璨繁星,越是明亮纯粹,在澄澈的倒映镜子只会更加耀眼,无关天色是否昏暗,即使影子在薄弱,都能在心底扎根生长。

    而他,从来只注意到越暗的地方才能看清自己。

    秋落把馄饨放在神思恍惚的人面前,说:“差不多五分钟车能到这儿,快点吃吧,免得凉了。”

    极年看了看秋落身前。

    “我早吃完了,你没发现?”秋落夹了一个馄饨咬了一半放了回去:“现在不烫了。”

    极年拿了个碟子,将他吃了一半的馄饨拿出来放到嘴里,自然的不能再自然,把馄饨放在两人间,重新拿了一双筷子:“你也吃。”

    即使走神,他也知道秋落有没有吃,赵椟看的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其实他也有点蒙,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再点一份不好了,还有秋落的确很照顾人没错,可是...赵椟咬了咬食指关节,以前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气场和感觉不太一样,虽然认为是较高端的人,但还是说不出来的异样感,秋落和极年的关系,都好到可以吃互相剩下的东西吗?

    即使是肃鸣,秋落也没吃一半......

    他纠结的整个大脑都成了个死结,努力的想解开,结果更乱了。

    舒格也有和赵椟同样的感觉,但只是苦思了一下,想着可能是好哥们所以没在意那么多吧,有时候女生之间也是不嫌弃,用同一双筷子吃别人碗里的饭,不过她没有这样做过,以修养也不会如此。

    她被保护的很好,对男女之间的意识观念都不是太明显,更遑论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赵椟也属于脑子不太能转的过弯的,烦扰归烦扰,虽然纳闷但也没觉得反感厌恶之类的。

    他困惑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杨其一捂住鼻子:“你是便秘吗,与其在凳子,更适合坐在马桶使劲,括*肌用力扩张收缩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听到这话,秋落盯着杨其一,目光亲和:“你的鼻头脱皮了。”

    杨其一忙着去照镜子,刘眺对赵椟说:“你这么惊恐是在想什么?”

    赵椟迷茫:“我惊恐了吗?只是困惑吧,你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吗。”

    刘眺笑着摇头:“你和杨其一互相抢零食,赵昂饿了把你的饭抢走去吃,不是一样的吗。”

    赵椟恍然:“是哦。”真的是片刻思考都没有理所当然接受了。

    原本不适合思考复杂的事情,有了解读自然懒得再去纠结,刘眺看向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两个人,温和道:“秋落温厚可靠,是好哥们,光明伟岸的形象根深蒂固,认为什么事他都能解决,秋落表露亲和,我们才会去和善对待,虽说不是高不可攀,但秋落本身绽放出的光芒在众人心里属于不可企及,平常你们打打闹闹像个疯子,秋落不也有理智在一边看着,大家也习以为常,没有强行将他拉进一起疯闹,自然也想不到接地气到和人共食,所以你吃惊只是不认为秋落会做这样的举动。”

    赵椟听的晕晕乎乎,消化过后像个点头机不停的点头同意。

    秋落目怀浅笑与刘眺对视,心照不宣。

    随后又对极年搞怪调皮似的眨了下左眼,算故意表现出了,也暂时不会想到那个方向。

    但这是赵椟在,若是被赵昂或者萧肃鸣看到,容易露馅,极年微微摇头,以后还是谨慎点,没想到不代表不会被知道,若是看到什么,稍微提醒会茅塞顿开,风险太大。

    秋落摸了摸眉毛,好吧,只例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