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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玉领着程依依来到江边的一处码头,招呼过来一名艄公,道:“船家,请把这位姑娘摆渡到长江北岸。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说着便往怀里掏钱。
程依依伸手摁住他的手臂,叫道:“我不走。”
萧廷玉道:“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你听我一句话,抓紧乘了船回点剑谷,别让三师叔、三师叔母担心了。”
程依依急的眼泪便要夺眶而出,道:“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哪也不去,就”发觉自己的手摁在他的胸膛上,脸一红,扭过头去,道:“你快杀了我吧。”
萧廷玉把她拉到长草边,郑重其事道:“依依,你听我的话,快快渡江吧。”
程依依红着眼圈,道:“你说破了天,我也不会走的。”
萧廷玉眼见她执拗不肯渡江,不如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敞开了说。他顿了一顿,道:“依依,我告诉你,在你丁儿姐姐死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死了。我心里只有她一个,今生今世,我再也不会娶其他的女子,我与你此生注定无缘,你跟着我还有什么意义?
你尚是花样年华,大好的男子不胜枚举,对你倾慕的更是趋之若鹜。你见那个男子对你真心好,你便嫁给他。不过,恕我直言,你二师弟胡庸心术不正,你不能嫁给他。”
程依依心下一凉:“我猜的果真没错,廷玉哥哥眼里只有丁儿姐姐一个人,我早只会是这般结果,可为何听他亲口说出,竟是这般难受。”
她说道:“萧廷玉,我几时说过喜欢你了?你别一厢情愿了。我整日闷在点剑谷内不开心,这才出来散散心。江湖之上,人生地不熟的,你是我的师哥,武功又这么高,我不投奔你,我投奔谁。哼,你说破了嗓子,喊破了喉咙,休想赶我走!”
萧廷玉无可奈何,便要施展‘淡若清风’一走了之,可这般把她孤零零的扔下,又放心不下,一时陷入两难,正自彷徨无计,忽听不远处传来狂放不羁的笑声。
萧廷玉循声望去,还未看清,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已出现在自己眼前。依依啊的叫了一声,向那人笑嘻嘻奔跑过去,一把揽住那人的手,喜道:“师父,徒儿好多天不见您老人家了,可想死我了。”
那人面露喜色道:“你这丫头,嘴就是甜,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萧廷玉心想:“依依几时成了这位老前辈的徒弟了。”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晚辈萧廷玉,拜见诡老前辈。”
那人正是诡剑子。诡剑子见程依依眼边泪痕未干,眉毛竖起,指着萧廷玉,冷冷道:“徒弟,这子又欺负你了。”
程依依害怕自己这个脾气怪异的师父出手伤人,连忙摇头,道:“他他没欺负我。”
诡剑子扭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萧廷玉,道:“我徒弟要嫁你为妻,如此天作之合,你怎的不答应?”
萧廷玉心想:“这位老前辈说话怎的这般直来直去。”正色道:“回老前辈话,晚辈的心早已被一个少女完全占据,从此再也容不下女子。”
诡剑子冷笑一声,道:“好一个痴情男儿,你说出她的名字,我杀了她便是,让你断了念想,好让你和我徒儿成亲。”
萧廷玉神情黯淡了下来,道:“她已经先离我而去了。”
诡剑子一怔,显得很是吃惊,转而道:“如此痴情的男子,我倒是始料未及。你们这些男男女女,为情所困,实在是俗不可耐。哼哼,我诡剑子孑身一人,可是快活的很,不为凡夫俗情所困,也没什么老婆孩子,无牵去挂,那可是万事一身轻。哼,殊不知老婆孩子早晚会离你而起,到时伤心落泪、痛彻心扉,可是无趣的很。
哈哈哈,我自痴迷武功,立志做天下第一剑客,乃至天下武林第一人,那可是大大的有趣,嘿嘿,你武功每更上一层楼,那种喜悦可比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孩子来的更加多了。嘿嘿,这武功也不会离我而去。”
萧廷玉不以为是,说道:“恕晚辈斗胆,倘若都像前辈所思所想,独然索居,达到这般境界的恐怕寥落无几。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可以世外桃源,但这世外桃源之美景也得需要我们的孩子去欣赏吧?再说当我们终老无助、病卧床榻之时,没一个孩子照料,凄凉不已,那时后悔莫名,悔之晚矣。”
诡剑子双目一凝,见萧廷玉中计,讥笑道:“好一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我问你,你的心中只有那个死去的姑娘,再也容不下其他姑娘。那你告诉我,没有姑娘,你怎么传宗接代,你自己生么?”
萧廷玉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时语塞:“我怎么被他绕进去了。”
诡剑子接着说道:“不过,这世上畜生子女多不胜数。你年富力壮之时,你将雏儿抚养成人;等你年老体衰、孤苦无助,对这些畜生子女一无所用之时,他们便将你这个老人抛之大街,任你自生自灭,哈哈哈,那还有趣么?”
萧廷玉道:“前辈所说只是个例,那个子女不尽心尽孝?我们总是要向着好的说。”
诡剑子哈哈一笑:“既然依你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辈子,你是要生孩子啦。这样罢,即使你眼里只有那个女子,但是你娶了我徒儿,至少她的肚子还可以给你生个孩子,给你传宗接代,那不就免了你的不孝?”
诡剑子于世俗之情向来毫不在乎,此话一出程依依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师父,你在说什么,谁说要给他生孩子了?”她口是心非,心里却美滋滋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萧廷玉一时想不出反驳之言,道:“晚辈现在身背血海深仇,无暇顾及儿女私情、等我诛杀了妩媚,再从长计议未尝不可。”
诡剑子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冷笑道:“哼,你真是俗不可耐,那我问你,你以后会忘了那位死去的姑娘么?一辈子忘不掉呢?难道你就不娶妻生子了?”
萧廷玉叹了一口气,更加答不上来,道:“这这我不知道。”
诡剑子突然道:“我平生最忌磨叽,怎的会和你这子在这说这些凡夫俗情,实在是可恶至极。”又叹了一口气,道:“实在是我这徒儿太讨我欢心了,我还非得管一管这桩事,撮合你二人的婚姻。”
向二人说道:“我给你们二人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要娶,一个要嫁?不过我徒儿肯定是想嫁给你这臭子。你可想好了,到底是不是要娶?娶得话,我主持婚礼,你二人立刻拜堂成亲,叫依依给你生一个儿子,给我生一个徒孙。要是不娶,我就逼你二人圆房,直至依依给你生下孩子为止。”
程依依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啊,你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诡剑子笑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师父保证逼他娶你,这子本性倒是淳朴不坏,到时你给他生了孩子,他还抛弃你们娘俩不成?”
向萧廷玉道:“你快快做决定,别叫我等的不耐烦了。”脚下一晃,已在数丈之外。萧廷玉内力着实已经深不可测,但淡若清风施展开来,要达到瞬间越到数丈之外也不易,不禁对诡剑子的轻功之佩服更上层楼。
萧廷玉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向程依依低声问道:“依依,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前辈的?怎的将我们两人之事告知于他,他武功在我之上,我自是打他不过,他要强迫我们二人圆房,那可如何是好?”
程依依听到‘圆房’二字,双颊羞得飞红,低着头,道:“我从辽东进关,一路上打听你的下落,取道北平之时,听说你和你舅舅曾在北平有叙,我便去到了北平。哪知在北平没遇见你,却在北平遇见了我的师父。
那时我去到燕王府,叫你出来。你没出来,却出来几位武士,说我是当今皇上建文帝派来的刺客,我们口角不和,自然打将起来。他们个个武艺超凡,斗得一会,我渐落下风,待要被擒之时,我师父突然出现,对我说道:‘你是逍遥老人的什么人?’抓住我的后背便大步朝外走,那几个武士岂肯善罢甘休,追将出来。我师父头也不回,反手轻轻一掌,只见那几位武士面露狰狞之状,纷纷倒地。”
萧廷玉暗暗吃惊:“这位诡老前辈武功我是愈加佩服了,他自勤学武艺,远离世俗之情,我几时可达到那种登峰造极的境界。”
岂不知萧廷玉的修为已然超出了无眉、少林高僧等武林一众高手一大截,但欲达到诡剑子那种出神入化的地步,还得假以时日。”
只听程依依继续说道:“起初我便不告诉他我爷爷是逍遥老人,和他拉东扯西,哪知他早就猜出我是逍遥老人的孙女,更猜出我爹是北剑,和我说话更加饶有兴趣,说我和爷爷的性格一点也不想,却像他,他说他就是和我爷爷齐名的诡剑子,便愿收我为徒儿,我心中可喜欢的不得了,心想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到时我在关内可无人再敢惹我。
可是他可无趣的很,说既然收我做了徒弟,便要听的话,有什么不如意之事,便全部告诉他,但我心里虽想找你,但怎将这娇羞之事说得出口,他见我闷闷不乐,便再三询问,我执拗不过,其实我心里想他武功高强,肯定能帮我找到你,便将我入关寻你之事告诉了他,他答应我一定找到你,让让你娶了我。可我我几时说过要嫁给你了,我师父当真胡闹!”
说到‘让你娶了我’五个字,程依依羞得通红,不去看萧廷玉。萧廷玉却恍然大悟,心想:“那日无眉率中原各大派攻打铸剑山庄,要不是依依将我们俩之事告诉这诡老前辈,他自是不会寻上铸剑山庄,去要我和依依相见。如果仅凭我,二师叔、三师叔等人恐怕绝非是中原群雄的对手,恐怕凶多吉少,幸亏诡老前辈阴长阳错前来,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又听程依依说道:“他逼迫我们圆房,我们就假装在房内住上一晚,骗他说已经圆了房,不就可以了。再说我是他徒儿,对我的话很是言听计从,我就说我不喜欢你就是了。”
萧廷玉道:“你的这点心事骗得了他吗?再说我刚才和他语辞多有冲突,他定要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好解决我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即使骗他圆房,但你的肚子大不起来,他也不会放我们走的。”
萧廷玉心中焦急,所说之话也没仔细考虑,是以依依听见‘你的肚子大不起来’,不禁面红耳赤。她想到圆房之时,与萧廷玉在床上云雨之情景,不禁更加脸红似火。
程依依不知如何是好,岔开话题,说道:“他说他寻找我爷爷几十年,说两人武功不分伯仲,要比出个高低,看谁是天下第一武功高手,既然我做了他的徒儿,他答应我寻找你的下落,便要我答他一个问题,告诉他我爷爷逍遥老人的下落,我从就没见过我爷爷什么样,我如何知道他的下落,我只知道爷爷逍遥于山川大江,连我爹爹、大伯至今也不知爷爷下落。”
萧廷玉道:“我曾在辽东见过师公。”甫一说完,肩头忽然一沉,便觉被一只手抓住,右掌便欲反手一掌,哪知掌力还未发出,已被人如皮囊一般提了起来,竟再也发出不任何力气。
只听诡剑子哈哈大笑道:“我苦苦寻了你二十年,逍遥老儿,没想到你竟然躲在了辽东,算什匹夫!”
抓举萧廷玉之人正是诡剑子。这诡剑子虽然在数丈之外,但内力实在是高深莫测,是以萧、程二人说话故意压低声音,却仍旧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他的耳中,当听到萧廷玉说逍遥老人在辽东,大为喜出望外,闪电一般冲了过来,高兴之下抓住萧廷玉肩头的要穴。
上一次,在铸剑山庄,诡剑子提着萧廷玉玉,萧廷玉用无心诀把他手上的劲力化得无影无踪,诡剑子尤有余悸,这次封住他的穴道,萧廷玉反手施掌,穴道一经被点住,便再也发不出丝毫力气了。
诡剑子笑道:“子,快说逍遥老人在哪?”萧廷玉被这么一举,甚为难受,但形势所迫,只好道:“我与师公在蒙古大草原有过一面之缘,但自那之后,师公不辞而别,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他心知这诡剑子武功高强,绝不逊于师公,因此故意把‘辽东’说成了‘蒙古大漠’。诡剑子单手将萧廷玉往外一掷,萧廷玉一个顺势一滚,站立起来。
诡剑子继续哈哈大笑道:“我在关内寻你这么久,依然没有你的消息,看来你是在辽东。”
转头又向程依依道:“好徒儿,师父平生最大之愿,便是想与你爷爷决出到底谁是天下第一。嘿,比武自是第一大事,等我打败了逍遥老人,到那时他若再不娶你,我便打断他的腿,你便可和他在一起,照料他一辈子了。”
话音未落,身形已到了不远处的渡口,只听啊的一声,一名等客的艄公翻入水中。诡剑子双足踏住舟,微一用力,舟便如离弦之箭,窜向江北。不一会儿只剩一个黑影,最终消失在与天际线相连的茫茫江面上。
两人叹了一口气,见这诡剑子行为是在有悖常人,诡异之极,如今远去,梗骨被拔。但萧廷玉想起诡剑子专门去寻师公,两人见面,定然少不了一场恶战,但转念一想逍遥老人飘然世外、行踪不定,想在茫茫人海中寻到师公犹如登天之难,况自己把‘辽东’说成‘蒙古’,他更加难以找寻,心下方始释然。
正寻思之间忽听到一阵少女咯咯的笑声,转头一看,却是百花林少主花仙轻盈的走了过来,笑道:“花妹妹好巧,方一分别我们又相见了。”
花花右手提着一壶酒,花香、酒香萦绕,扑面而来。只听花花咯咯笑道:“让依依姐姐独自消受这么一名美少年我可是嫉妒的恨。”
程依依听她又说这般口无遮拦,怒道:“丫头说这些没羞没臊的俏皮话,太也不羞,心我刺你一剑。”
花花笑道:“我是和姐姐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姐姐对萧大侠一往情深,我可不敢夺人所好。”
又向萧廷玉道:“萧大侠,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三人相携到一旁码头边的凉亭入座。萧廷玉道:“我没猜错的话,便是比武日期。”
花花拍手称好,道:“萧大侠果然料事如神,猜对了。无眉知道你武功在他之上,你与他结了血海深仇,自是十分忌惮你去夺他的盟主之位,自要安插眼线,于是安排两名太极派的好手,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我便率领百花群丑故意大摇大摆的在天下第一楼和你相见,那两名好手误以为我们是一帮的,我下楼之后其中一人监视我和群丑,另一人监视你和依依姐姐。”
程依依道:“这无眉实在是狡诈的很,我和廷玉哥哥一路上竟没发觉有人跟踪我们。”
花花笑道:“其实我这是将计就计,我和群丑先对付了跟踪我们的那人。先前我已知道了,无眉曾密派门中顶尖好手,快马加鞭给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掌门人们发去了密函。于是我对那人威逼利诱,就问无眉密发给各派掌门人的绝密信函上,到底写了什么。嘿嘿,果真就是武林大会真正举办的日子。
为免人多招风,我单独一人又跟上了监视你们行踪的这名好手。他可狡猾的很,知道你武功高超,于是远远的跟着。刚才他躲在远处的一块大石之后,我从后偷袭,点住他穴道,让其动弹不得,然后让他喝下我百花林剧毒之物‘蚀心草’,七日之内没有解药,便由内而外毒发身亡。咯咯,他可怕死得很,我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
他是无眉的第七个弟子,名叫长坤,问他武林大会真正举办的日期,和监视我和群丑的那名太极派弟子说的一模一样。就是三天之后的六月初五。”
依依问道:“那长坤呢?”
花花道:“我把他放了。”
依依眉头一皱,道:“放了?”
花花道:“依依姐姐放心,我放他回去,叫他当我眼线,去监视他师父的一举一动,嘿嘿,他中了我的‘蚀心草’,非但不敢回去告密,反而会乖乖听我的,嘻嘻。”
萧廷玉咬紧牙关,恨恨的说道:“无眉真是老奸巨猾,放出风去要到六月十五举办,实不知提前了十天。要是我们听信了先前的假消息,等到三日之后,无眉就是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了,到时候再搬倒他,可就难了。”
程依依道:“多谢花妹妹前来相告,姐姐一定会记着你的大恩大德。”
花仙咯咯笑道:“花是个山野女,说话没有礼数,净赚你和萧大侠的便宜,日后你做了武林盟主夫人,到时可得手下留情了。”
将一壶酒放到石桌上,又从怀中掏出三个酒杯,将三个酒杯倒满,说道:“这是我们百花林中最好的酒,用蜂蜜、蝴蝶、以及各种名花贵草酿制而成,清香醇厚,我就提前道贺,也算接风,预祝萧大侠马到成功。”
程依依抱歉道:“我不会喝酒。”花、萧二人举杯而饮,说说笑笑,不一会便将一壶酒喝光。
花仙道:“这壶百花酒难酿得很,三年才得这一壶,酒尽但情意绵长,日后还请萧少侠与依依姐姐到百花林之时,再请你们喝这百花酒,日已西落,时辰不早。这就告辞了。”萧程二人与花仙依依惜别。
萧廷玉望着花花的背影,突然间神色一变,瞬即又恢复了平静。
萧廷玉见程依依死缠烂打,‘赖着不走’,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带着她一同前去黄山天下巅。他二人乔装隐蔽而行,果不其然,一路上所见,都是各大门派乔装赶往黄山参加武林大会的身影。
当晚两人夜宿客栈,萧、程二人都是紧挨着两个房间住。半夜醒转之时,程依依隐隐听到隔壁房间内,萧廷玉‘呼呼呼’,大口喘气的声音,不觉十分纳闷。次日,她询问萧廷玉,他却说昨晚无异状,定是她听错了,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第二日晚上,程依依又听见隔壁房间,萧廷玉大声喘气的声音,她待欲一探究竟,悄悄出门,偷偷靠在萧廷玉窗下,里面的喘气声音果然更大,但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渐渐了下去。程依依想推门而入,一探究竟,但‘男女授受不亲’,萧廷玉定已睡下,忍了几忍,终于回房睡下。
第三日早晨,二人已经到达黄山,路上已见不到各派之人,定是已经早早到达黄山,想必早已去到天下巅。二人箭步奔向莲花峰。莲花峰是黄山的主峰,峻峭高耸,气势雄伟。萧廷玉和程依依一同上峰,越加往上,其势愈加险陡,上到半山腰已是云霞缭绕,美不胜收。
又向上爬了一会儿,隐约听见峰顶的天下巅传来群雄欢呼之声。萧廷玉低声道:“我们得抓紧了,武林大会想必已经开始了。”伸手拉住了依依,呼吸一口气,只听耳畔生风,片刻之间已上到莲花峰顶的天下巅。
二人一上峰顶,宽阔的广场四周围满了人,全都鸦雀无声,中央的巨大巅石上站着一人,高声道:“今日六月十五,乃是三年一度,举行武林大会的日子,此次大会将选举新一任武林盟主。我们将以德行好坏论资格,武功高低论输赢。嘿嘿,大奸大恶之人自是无权参加武林盟主的角逐,武功低的也要量力而为,省的丢人显现。”
说话之人是无眉的师侄长清,清决道长的徒弟。萧、程二人挤进人群,恰巧见对面的花花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忽然三人六目相接,花花长长的舒了口气,眨了眨眼,嘻嘻一笑,仿佛在说:“萧大侠终于在武林大会举办之时赶到了黄山天下巅,可真是不早不晚。”
又听长清朗声喊道:“我提议太极派的无眉道长继续担任新一任武林盟主。大家有目共睹,无眉道长已连续六届担任武林盟主之位。无眉道长在位期间,在他带领之下,我们中原武林门派之间和睦共处、互相壮大,帮派内各弟子在本门掌门、帮主的带领之下更加枝繁叶茂,世代相传。这无不都是无眉道长的功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无眉道长是新一任武林盟主唯一的人选,谁还有异议!”
环顾四周,众帮派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一声。天下巅一片寂静,唯听风声。各帮各派都知无眉心狠手辣,都只倘若有任何一个帮派的掌门弟子敢站出来挑战无眉的盟主之位,那明日哪个帮派便会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惨遭血洗灭门;更何况无眉的八卦神功威力无比,环顾四周更无一人是无眉的对手,出去挑战无异于自取其辱,更是死路一条。
长清环顾四周,见人人噤若寒蝉,无一敢做出头之鸟,难掩得意之情,说道:“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我就宣布,新一任武林盟主是”
忽听一人说道:“且慢!”人群之中顿时爆发出一片惊讶之声,暗地里纷纷佩服他的勇气,但更多的是讥讽他的不自量力。
数千对眼睛注目之下,一个人影突然飞掠而出,众人还未看清他的身影,那人已落到巅石中央。众人都凝眸细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这才发现,竟是那日在南京御马场打败摩帖教主的少年萧廷玉。
长清万料不到竟有人闯上巅石,更料想不到闯上来的,竟是与师兄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萧廷玉,面对如此突发之况,一时六神无主,不由自主望向台下坐在大椅上的无眉,见无眉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只得自己拿定主意,他定了定神,厉声喝道:“大胆萧廷玉,竟敢闯我武林大会,不要命么?”
萧廷玉望了望四周,高声道:“今日举办武林大会,选举新一任盟主,本来我一个晚辈,就算轮到我上台的话也已日落西山,可大家这些前辈英雄们一个也不凑前,实在无趣得很,那我就不客气了,前来角逐中原武林盟主。”
长清冷笑几声,讥讽道:“嘿嘿,大魔头萧十三的孽子岂有资格来争这武林盟主?”话刚说完,只听长清啊的一声,左臂已被萧廷玉折断,只是手法太过快速,除武林中少数几位星宿之外,大部分人都没看清萧廷玉是如何出手伤的长清。原来萧廷玉使出‘淡若清风’,一阵风般抢到长清身旁,不等他回过神来,手臂已断。
绕是在御马场见识过萧廷玉的身手,各大门派中人无不发出惊讶、称奇之声,场边的花仙拍手叫道:“好!”
萧廷玉喝道:“这次我打折你的手臂,倘若再让我再听到你对先父不敬,我便立刻杀了你。”长清见萧廷玉眼露寒光,面有杀意,不敢再说一声,几位太极派的后辈弟子抢上巅石,将长清抬到台下救治。
便在这时,坐在椅子上的无眉缓缓的睁开眼睛,目光深邃,望了望四周,面无血色的说道:“大伙说说,这位萧少侠有无资格参加武林盟主之位的竞选?”
众人听见无眉言语间隐隐透着杀气,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浑身微微发颤,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无眉的眼光接触。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