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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大秦匈奴传（六）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南朝秦军来？”腾格里大单于大声咆哮道：“说！把你们知道的全说出来！若敢有半点隐瞒，心本单于把你们剁碎喂狗！”
左、右大都尉被吓得浑身直哆嗦，不禁相视一眼，随即看到了彼此心中的恐惧，于是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不得不一老一实地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都交代了一遍，甚至互相之间还添油加醋地补充道：“大单于息怒。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依的看来，那南朝的秦国是要准备大举进攻大草原了，其灭亡我大匈国之心不死，还请大单于早做准备。”两位大都尉忐忑不安地说罢后，立刻闭嘴，除了偷偷地用目光来扫视周围之外，再也不敢抬眼仰视单于，怕自己被做成替罪羊。
腾格里大单于听得一屁股坐回黄金宝座上，傻傻地自言自语道：“难道这是真的？南朝秦国亡我之心不死？不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本单于不相信这是真的！不相信，不相信……”二位大都尉看着那至高无上的腾格里大单于一听到南朝秦军的威名就被吓成这副模样，心中不禁多出了几分鄙夷，同时腹诽道：“若让我来当单于，打不过人家还不懂得逃么？”
就在大家都愣神的时候，突然大帐之外响起了禀报之声，只见方才那王庭侍卫千夫长大步而来，一伸手撩开大帐帘子，向前几步来到左、右大都尉身侧，单膝跪地，左手捂胸，俯首行礼道：“禀报大单于，白羊王、黑羊王、浑邪王、休屠王一起赶到，正在帐外候着。敢问大单于，是否立刻召见？”千夫长话音一落，双眼余光扫过身旁的两位大都尉后躬身退出。
“快叫他们进来，本单于正有要事与之商议。”大单于赶紧正襟危坐，准备召见这四位别部俾王，看看他们对此事有何看法？这时，那千夫长已经躬身退出门外，赶紧领人去了。
“见过大单于。”四位俾王跟随千夫长入帐后，依次来到近前，皆单膝跪地，左手捂胸，俯首敬礼，异口同声道：“大匈国别部白羊王、黑羊王、休屠王、浑邪王见过日月之下大漠之上众王之王——伟大的大匈国大单于！请允许我部所有牧民向至高无上的大匈国腾格里大单于致敬！”话音一落，四位俾王彼此面面向觎，目光碰撞不敢说话，静等单于反应。
“嗯，你们来得挺快的，都起来说话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腾格里大单于随手示意，让帐内随侍女仆们过来给各位别部俾王们摆上案几，端上黄澄澄的烤全羊和热腾腾的马奶酒，准备别吃边聊。
那左、右大都尉看得腹中打鼓，口水直流，眼冒金星，忍不住问道：“禀报大单于，我们也想要……”话到嘴边，不好意思说，赶紧改口道：“给大单于建言献策，为大单于出力。”
腾格里大单于听得眉头一皱，正想喝骂，却又怕丢了面子，于是转而呵呵一笑道：“说吧，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能献给本单于？若是好主意呢，自然有赏，若是馊主意，那就别怪本单于翻脸不认人，哼！”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惊，感觉这事情有点严重，于是皆默默不语。
单于见帐内鸦雀无声，于是随口问道：“本单于最近听说南朝秦国欲出兵我大草原，不知各位有何高见？”话音一落，随即静静地观察众人的脸色，见其皆是变幻不定，不禁皱眉。
“那个，大单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四位俾王听罢后彼此点头，忍不住吞吞吐吐道：“其实，南朝秦国一直以来都对我草原诸部虎视眈眈，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剿灭我们撑犁勇士的念头，只不过是因为大漠无边无际，只适合御骑兵驰骋，远非那两条腿的秦狗所能耀武扬威，所以，那秦狗就通过修筑万里长城和强占河套草原的方式来逐渐餐食我们撑犁人的领地。最可恶的是，那秦狗不禁霸占了我们撑犁勇士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东胡故地与河西走廊，而且还将狗爪伸到了西域东部，准备继续将月氏人的领地一并抢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南朝秦狗太欺负我们撑犁人了，不能就这么罢休！”左、右大都尉也是听得愤懑不已，竟然忍不住地大声附和道，仿佛这次被秦军包围一点危险都没有遇到一样，神气活现。
“稍安勿躁。”腾格里大单于闷声闷气道：“抱怨没有用，一切靠实力！本单于问你们，这次南朝起兵来攻，估计会有多少兵马？分几路来进犯？我大匈国到底能否挺过这一关？”
单于话音一落，大帐里顿时鸦雀无声，六人皆是愣在当场，大眼瞪眼，最后还是由左、右大都尉捂胸行礼道：“回禀大单于，兹事体大，的们不敢信口开河，还是等各位大人们都到齐之后，再一起商议决定吧。”话音一落，顿时那四个俾王也纷纷附和道：“我等赞同。”
“哼，不行！本单于让你们说，你们就得说！”腾格里大单于面色阴沉道：“有什么不敢说的？说！”话音一落，那两只熊掌同时抓住面前黄澄澄的烤全羊的两条后腿，用力一撕，噗嗤一声，除了羊头之外，直接把整个孩童大的烤全羊撕成两半，带有羊头的那一半被搁在案几上，另一半即使还渗透着斑斑血迹也照样被熊掌抓住，送到嘴边，海口一张，狠命撕咬，一阵狼吞虎咽后，只剩下几根骨架，然后随手一扔，砸到左、右大都尉的身上，很是满足地问道：“想吃么？烤全羊。若是肯实话实说，本单于赏你们好吃好喝好玩好乐，若是不肯说实话，那就先让本单于把你们打个半死，再拖下去丢到狗窝里，活活地喂野狗，嘎嘎。”
“大单于不要啊，我说，我说，我这就说！”左、右大都尉被吓得半死，赶紧抢话道：“的觉得还是不要和秦狗开战的好，毕竟敌强我弱，即使拼了命也不一定能赢，还不如逃得远远的，避开那可恶的秦狗。”话音一落，赶紧转过脸来对着四个俾王献媚，寻求支持。
“哈，嗯，这个，那个，还是大单于说了算，我们说了不算。”四个俾王也算是心有灵犀，两边都不得罪，只管狠狠地对付着案几上的烤全羊，至于安排打仗的事情，关我屁事？
“哼，是么？你们就这么肯定，我大匈国的万千勇士们打不过那两条腿的可恶秦狗？”单于冷哼道：“凭什么？说！不说就把你们拖下去剁碎喂野狗！”大单于仍满脸凶光地威胁道。
“我说，我说。”左、右大都尉相视一眼，满是惊骇之色，于是相互补充道：“那天说来也怪，本来突袭月氏营地一切顺利，掳掠的口众和牲畜也不少，正走在回程的半道上，前方就毫无征兆地突然冒出几十万秦狗，列阵挡路，准备大战。”见左大都尉说得眉飞色舞，右大都尉开始急了，抢着补充道：“大单于您不知道当时万分凶险啊，东、南、西三个方向有三个步兵方阵出现，强弩箭雨，长戟如林，就等着我们一头撞上去送死。还有，那北方，呃……”
“说，那北方如何？”单于突然大声喝问道：“快说，北方有什么？为何不从北方突围？”
“大单于息怒呀！”左、右大都尉见势不妙，赶紧解释道：“大单于有所不知，当时斥候发现北方有十万秦军骑兵已经列阵，向我们发起全线冲锋，形势已经万分危急了呀，大单于！”
单于听罢后，顿时无语，过了许久才自言自语道：“十万骑兵啊！看来是本单于估计错了。”话音一落，随即转过脸来恨恨地盯着左、右大都尉，突然放声狂笑道：“如此险境还能成功突围？真是勇气可嘉，不愧为我大匈国的勇士啊！”话音一落，竟然不顾身份地亲自走下单于宝座来扶起仍单膝跪地的二个大都尉，让这两个都尉受宠若惊，大为感动，不禁哭了。
“大单于，使不得呀，大单于！呜呜。”左、右大都尉半推半就道：“大单于乃万金之躯，众王之王，万万使不得呀！呜呜。”四位俾王也是感动得泪眼婆娑，不禁相视一笑，庆幸自己选对了主子，否则光凭数年前被秦军攻占河西走廊并霸占了地盘后，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好了，起来！赐宴，喝酒！”单于心情一好，一手抓一个，就像老鹰抓鸡似的将左、右大都尉从地上拎起来，同时命令侍女们赶紧准备案几，端上最肥嫩的烤全羊，盛上最可口的马奶酒，命令大家放开肚皮吃喝，不醉不归。此乃手下们求之不得的美事，恭敬不如从命！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趁着酒劲上头，左、右大都尉和四个俾王都当仁不让地将自己对目前的态势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来犯之敌过于强大，切不可正面对抗，只能避实就虚，以逸待劳，争取用大漠草原广阔无垠的战略纵深来拖垮敌人，再伺机反击……
历史上的游牧民族，无论是荤粥、鬼方、猃狁、北狄亦或是后来的犬戎、义渠、匈奴甚至赛种杂胡，皆是政事极少，时间太多。由于没有先进的文化艺术，日常生活中除了骑马、射箭、摔跤、拔河之外，牧民或贵族之间见面之后三言两语便将事情交代完毕，剩下的时间里都是想方设法来打发无聊，比如组队去深山老林里打猎，去周边部族那抢劫，或者装扮成行商坐贾的模样领着驮马队伍四处游走。当然了，那只是夏、秋之际，到了冬、春之际就大为不同了，因为冬季寒冷导致冰天雪地里的游牧民族不得不选择窝冬来减少消耗，而到了春天则万物复苏且草土嫩芽，正是驱赶牲畜四处寻找水草丰茂处的最佳时机，牧民们最忙之时。
正因如此，匈奴人会趁着秋高马肥有限时日，习惯性地组织起来去侵犯周边部族，通过一路烧杀掳掠的残酷暴行，从对方那里抢夺牲畜、粮食、人口、布帛、铜铁、盐、酒、茶等。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