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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大秦匈奴传（十一）
“右贤王说对了，本单于刚接到密报，南朝皇帝已经下令，举国动员起来，大举增兵北疆，准备兵分三路进犯大漠草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单于话音一落，顿时大帐之中一片哗然，久久不能停息。
“不是吧？南朝秦狗这也太可恶了！”大王子伊灭达满腔愤懑道：“父王，儿臣愿意率军出征，抵御南朝秦狗进犯，还请父王恩准！”话音一落，左右大都尉一愣，也赶紧跟着表态。
大单于并没有理会长子的请求，而是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据密探来报，秦国兵分三路如下：东路军由征东大将虞子期为统领，亲率镇守东胡的十万精骑西进准备攻打我大匈国左贤王所部。”话音一落，众人哗然，尤其是左贤王浑身上下直冒凉气。
“敢问大单于，此消息可信否？”左贤王战战兢兢地试问道：“十万精骑，那可不少了！”
单于微微点头笑道：“那还不算步兵呢。左贤王呀，可千万不要大意了，否则后果严重！”
左贤王额头直冒冷汗，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是看到单于眼神有所示意，只要坐回原位。只听闻那单于接着朗声道：“秦国的中路军由王离做主帅，统领十万精骑从河套地区和九原、北地一带北上进犯我大草原，目标直指我王庭所在。”话音一落，举座哗然，久久不能平息。
单于见众人皆是面露惊恐之色，随即接着大声道：“据探马回报，秦国西路大军由征西大将韩信主帅，领兵三十万直取右贤王部，以切断我草原勇士退往西域的通道。”话音一落，单于故意将光投向右贤王，只见右贤王吓得面如死灰，呆坐原地，魂不守舍，仿佛雕塑一样。
单于见状，心中大为满意，于是接着道：“据说，秦国西路军由河西走廊发兵，且骑兵十万，重装步兵二十万，不知在座诸位对此有何看法？”话音一落，扫视众人，想看其反应。
“敢问大单于，此消息是否属实？”右贤王大口喘着粗气，满脸冷汗，如雨直下地问道。
“千真万确！”单于说罢后，将目光转向左右大都尉，微微点头，随即又转过脸来盯着右贤王，面色凝重道：“右贤王若是不信，可去向左右大都尉求证，其前段时间回程的遭遇。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右贤王闻言大喜，赶紧向单于俯首行礼，随即转过身去，来到左、右大都为身边声地询问着事情都经过。右贤王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转眼之间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全靠左、右大都尉合力将其肥胖的身躯扶到自己的座位上，才算完事了。
就这样，大会继续，不过都是有关秦国如何采取战略态势压逼匈奴的消息。众人听完之后，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随即开始抱怨自己信奉的“昆仑神”为何不站在自己的一边？同时也抱怨撑犁人的最高主宰“长生天”为何不保佑自己？等到牢骚发够了之后，单于发话了。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让本单于看了心烦，哼！”随即扫视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别部俾王乌孙昆弥的身上，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移开，扫视众人道：“本单于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就看诸位愿不愿意？趁着南朝秦国的三路大军还未开进我大草原，我们得赶紧找点事情给南朝做做，好让其分分心，同时也能给我大草原的勇士们带来好处。”
“大单于，真有如此好事？那您就快说吧，我等照做就是了。”众人听说还有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后，顿时满心欢喜，眉飞色舞地催促道：“还请大单于明示，我等保证完成任务。”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把你们这次掳掠而来的奴隶，尤其是那些没有用的老弱病残孕和怀抱婴幼儿的女奴们，能卖的就全部折价卖给乌孙部落的塞外行商，再让这些行商们把奴隶集体转手卖到南方去，换取咱们撑犁人过冬所需的粮食、绢帛、丝绸、茶叶等，最好是能换回来一些铜器、铁器，好让我大匈国的匠师们为我们草原勇士打造更多的弯刀、战斧和铠甲。”
单于话音一落，整个大帐之中顿时一片哗然，因为这确实是个一举两得且一箭双雕的好主意。然而，若是让乌孙部的塞外行商来垄断草原与南朝的边塞贸易，大家心里难免不甘啊！
“敢问大单于，这好处都让乌孙部占去了，怕是别的部落心有不甘呀？”左、右贤王权势最大，见状立刻跳出来唱反调，同时还扫视大帐中那些一同出征归来的各部俾王，甚至连大王子和左、右大都尉都没有放过，言下之意就是让自己的手下装扮成商人亲自去卖奴隶。
单于见状，笑而不答，而是转过脸来瞅了瞅乌孙大人昆莫，似笑非笑道：“乌孙昆弥，你跟他们说说原因吧，要说的详细，说完之后让他们自己决定。”话音一落，做个请的手势。
“昆弥谨遵大匈国大单于之命！”那高鼻深目虬髯赤须的乌孙大人昆莫起身面向端坐高位的匈奴单于，左手捂胸，俯首敬礼之后，站直身来扫视众人，朗声说道：“我乌孙部落最高掌权者叫作‘昆弥’或‘昆莫’，是‘花拉子密’或‘花剌子模’的简称，而后者现在被康居国统治。我祖上的故乡在西方的康居之地，那里在西域的西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那片草原与我们现在的大草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草原上却有两条大河分别叫做乌浒水和药刹水，都是向北流入咸海当中。那里咸海方圆数千里，包括两条数千里长的大河都在康居国境内。康居国的建立者原本是波斯帝国王室的旁支后裔，由于在更加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叫做压力山大的马其顿国王率领了一支强大的希腊联军横扫了东方世界，把波斯帝国灭掉，同时占领了几万里波斯帝国的领土，但除了北面的徐西亚人（塞种人）、东北面的花剌子模、东面的大宛没有被征服之外，其他地方都被征服了，甚至征服了东南面身毒国（印度北部）。”
帐内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这是天方夜谭，因为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呢？于是皆满脸惊讶不已，随即面面相觑地私下议论道：“想不到遥远的西方还有那么广阔的天地，不仅有几万里山河，还有无边无际的大草原，真是老天有眼！我大匈国又有新‘猎场’了，嘎嘎。”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乌孙昆弥继续道来。”大单于见状，及时发话，现场顿时肃静。
“在座的各位大人，想必都知道为何我乌孙部的塞外行商能与塞内华夏诸侯之间有那么多贸易往来？那是因为我们乌孙人的祖先来自西方波斯帝国，我们的祖先曾经控制着东西方的商路，从中抽取大量交易税额，因此才会富裕强盛，结果引来遥远西方希腊城邦强盗报复。”话音一落，乌孙昆弥猛地高呼口号：“伟大的花剌子模啊，您的子孙别克们终究是要回归的！乌兹别克！乌兹别克！乌兹别克！”其实，“别克”一词在大流波斯语中就含有“子孙”之意。
话音一落，举座哗然，顿时大帐之中嗡嗡作响，但单于视而不见。约莫一刻钟之后，端坐高位的腾格里大单于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道：“诸位，你们如果不放心，也可以组建自己的商队跟着乌孙部的行商一起南下去长城沿线跟南朝人交易，尽量用多余的无用的奴隶去换取牲畜、粮食、布帛、盐铁等草原部落过冬急需之物，交易得越多，对我们越有好处，明白？”
“是，臣等明白，谨遵大单于之命！”话音一落，帐中众人皆站起来左手抚胸，躬身施礼。随即，有人忍不住问道：“敢问大单于，若是南方秦国不与我们交换这奴隶，如何是好？”
单于一听，哈哈大笑道：“放心吧，不会的。根据本单于对南朝的了解，南朝并不存在真正的奴隶制度。凡是战俘、罪犯等被抓获之后，依照秦法中的有关条例，是要罚作官奴，为官府服徭役甚至苦役。待三年期满无罪释放后，可便民入户，发仿照身体，享受国人待遇。”话音一落，扫视众人，接着似笑非笑道：“正因如此，本单于结合目前的情况，才想出了此‘一箭双雕’之妙计。况且，经过本单于推测，即使秦国官府部收买奴隶，那些长城沿线早已归附秦国的富裕牧民们也会偷偷私藏奴隶。哼，有奴隶不用，谁会傻傻去顶着风雪放牧？”
“大单于，这……真的假的？”一众大臣们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见那单于阴恻恻的自言自语道：“根据本单于线报，南朝秦国在边地设置了很多交易集市，百姓们可以自由买卖，只要按照秦法交税就行。塞外行商带来的货品中就有不少‘昆仑奴’。此奴乃西域车师人，据乌孙昆弥所说，那车师人与之前波斯帝国统治下的埃及人、吐火罗人、兴都库什人等类似，皆身材高大，魁梧有力，皮肤黝黑，吃苦耐劳，能敢脏活、累活，任劳任怨，乃官奴之首选，亦是富贵人家疯抢的‘畅销货’。因此，本单于建议采用‘买一送几’的策略，在贩卖‘昆仑奴’的同时，大力推销这次由各位打仗掳掠而来的老弱病残孕和怀抱婴幼儿的女奴，尤其是孕妇女奴和带羔子的女奴，只要价格合适，就‘买一送一’，都卖了。”
“呃，这……父王，真的就这么便宜地卖掉这些奴隶？依我看，留着那些怀孕女奴和怀抱羔子的女奴，等到把羔子生下来养大再卖掉不是价钱更高？”大王子伊灭达疑惑不解地问。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把所有多余无用的耗费粮食奴隶全部卖掉，尽量换回过冬物质，待来年春夏茏城祭祖过后，本单于将发布命令，让全体臣民举国西迁，否则将面领着南朝大军三面围攻，到时候再想走就走不了了！”单于说罢后，端坐高位，脸色阴沉地扫视众人道。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