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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人分成四组轮流值夜,郝军看似有意无意地把我与蝎子分到了一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该怎样打破这种僵局,真是让人头疼。
好在我们值第二班,还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
躺下之后我就开始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可能的开场白。
酝酿了一阵,总觉得没能切中要害。
“真他妈头疼死了,孤狼也太会折磨人了吧!?偏偏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来搞定,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可转念一想:“值夜的两个小时时间里,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僵着吧!?总要扯点什么东西来打发时间,可我到底该跟他聊些什么好呢!?一开口就聊女人的话,也太他妈突兀了一点;跟他聊他的生活!?他未必肯说,咱们也没这么八卦呀;还有就是他的身份,在没有完全明确以前也要劲量避讳不提。剩下的还能聊点什么!?新闻时事!?”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笑了:“咱们现在都这步田地了,还有心思扯人家的事情呀!?我自己都开始不在乎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人家会在乎吗!?跟他聊我自己!?然后让自己碰一鼻子灰!?这不找贱嘛。”
“呃… …头疼呀。关键是我对他了解不多呀,唯一了解的就是,他看上去挺不好打交道的。我该肿么办呢!?”
正万念俱灰之际,突然地灵光一闪。
“诶!?他不是当过兵吗!?看他的体型一点都没有走形,而且与他握手的时候,他手上的力量也那么足,可见他似乎没有停止过锻炼,应该是还有一些值得他坚持得东西在支撑着他,我不妨试着从这个方面切入。”
这回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不停歇地跑了一整天,都快困成马了。
我这里梦才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往下呢,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郝军,那种肆无忌惮的态度黄连还没有到这个份上。不想起也得起来呀,浪费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呀。
我翻身起来把位置让给黄连,拿起矛枪走到篝火边上,做了几组伸展腰胯的动作权当醒觉操。蝎子从地上捡起一些柴草扔进火堆,守着篝火坐了下来。
等我一面寻思着聊天的话题,一面劲量地拉长时间折腾完,捧着矛枪忸怩地在蝎子身边坐定。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正略显尴尬地试图扯出聊天的话题呢,蝎子先开口了。
“毒蛇,你家哪里的!?你在飞机上的那股子狠劲很像西北人。”
一切的一切都瞬间简单了。
“呵呵… …见笑了。你眼光真毒,我新疆的,新疆伊犁那边的,就在鸡尾巴上,距离边境线很近的,过去就是哈萨克斯坦。感觉你去过不少地方嘛,对西北人还挺熟悉的!?”
蝎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突兀地问道:“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得劲量避开这个问题。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反问道:“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份很重要吗!?”
蝎子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望着我。
我接着说道:“你看我,好不容易为公司谈下一笔大买卖,正跟着老板去昆明签合同,结果飞到这里来了;合同我是见不到了,提成也一定没有我的份了,就更别说他妈的奖金和营销部经理的位置了,这可是我苦熬了近五年即将到手的东西;噗的一下,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蝎子不动声色地凝视着我,依旧没有说话。
我继续套着近乎道:“我们现在不是打工者,不是老板,也不是他妈的任何职业者,我们就是一群空难的受害者;一群被毫无准备地抛弃到了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莽荒之地的空难受害者;就连继续活下去都成了大问题的空难受害者。你觉得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份还那么重要吗!?”
“我到现在还后悔,在登机前,没能买上他妈的十份八份的保险;我现在所有的银行卡还都揣在身上的,我都不知道,我妈是不是能从银行里把这些本就属于我的钱追回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所以,身份只属于我们曾今的那个世界,明白人都知道我们飞回去的几率比中彩票还要小,买彩票还能算一算规律和概率,我们现在有谁能具体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俩包括郝军和哥几个现在就是第一巡猎小队的成员,你和我就是孤狼的侧锋和整个小队的第二道攻击线,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新身份。”
蝎子认真地望着我,带着戏虐的神情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个重刑疑犯呢!?”
蝎子的身份既然明确了就好谈了,我继续套着近乎道:“如果那天孤狼不及时制止住我,我的身份和你也差不多。”
“是吗!?”
我实话实说道:“呵呵… …一开始我倒真没有那个想法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只拿匕首把子砸他了。我当时有点绝望,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再加上,当我看见那个傻逼的熊样子,我就收不住手了,善恶也不过是一念之差。你说呢!?”
蝎子依旧跳跃着,询问道:“你觉得孤狼人怎么样!?”
我由衷地赞叹道:“真正的军人!有责任敢担当,他也是我们这架飞机的灵魂,一直都在为我们负重前行着。”
“你不觉得巡猎小队很辛苦,很不值吗!?”蝎子本色不改,继续试探着我。
我望着蝎子,回应道:“在这个新世界里,你有值得牵挂的人吗!?我有!”
“你老板!?”
“嗯!她是我们公司的市场部总监,我的顶头上司;在公司里的时候颐指气使得,逮住谁是谁,我甚至有些讨厌她;可现在,她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一份牵挂。”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聊到这里,我彻底放松下来了。
“为什么!?”蝎子追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也像是给自己强调道:“给我自己一份在这里活得更精彩的牵挂和寄托!我需要这份牵挂和寄托,来时时刻刻地敲打自己,不要活得垮掉了!万一哪一天奇迹就出现了,我要撑到奇迹出现的那一天!我一定要撑到那一天,也一定能撑到那一天的!”
蝎子眼神里多了些许的内容,他继续询问道:“所以,你不后悔整天这样风餐露宿的!?”
“是呀!你看谢大夫,秦大夫,她们优雅知性,把每个病人都当成了她们自己的职责。最重要的是,我们第一巡猎小队的所有人;哥几个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不能因为缺少了我,致使编队的侧锋位上少了一道屏障;其实我也不是说我就怎么样,只是不愿意离开他们罢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想到了郝军和哥几个,我脱口而出。
蝎子沉思半晌,望着我徐徐说道:“你跟我在部队的时候很像。”
我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套着近乎道:“是吗!?那我很荣幸!能跟你这样子的军人为伍!你是在侦查大队,还是像孤狼一样的特种部队!?”
蝎子的思维依然跳跃,他始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我实话实说。
“说来听听。”蝎子的口吻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孤狼说你也当过兵的。在同你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你的手指异常强健有力,你的身材还保持得非常好,说明你一直都没有间断过锻炼,那一定是有值得你坚持和骄傲的东西支撑着你这样。”
“我发现你异常得敏锐和专注,在结队行进的时候,你浑身都透射着张力,如同一个随时一触即发的捕食者;你的专注让我很好奇,我也只是瞟了你几眼就立刻被你察觉到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很难有这么敏锐的直觉。”
蝎子沉默着没有应声。
我继续说道:“我发现你其实很享受在编队里的一切,这一切对于你来说更像是一种回归;可是像你这么一位优秀的野外生存者和军人,为什么没有像孤狼一样第一时间站出来担当呢!?不应该呀!”
“这也与你的个性完全不符,我感觉你的个性应该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类型,当过兵的经历也会迫使你该有所担当的,对吧!?。”
“嗯!”蝎子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
我像是受到了鼓励,继续说道:“我们从王警官那里了解到,在这架飞机上有一名被三位全副武装的警察押解的重刑疑犯,应该不是泛泛之辈吧!?”
蝎子反问道:“你没有顾虑吗!?”
我直接切入主题,提醒道:“呵呵… …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是第一位的,我们大家谁都不想毁灭,对吧!?”
蝎子没有说话,但神情很专注。
我继续说道:“既然都已经明确了,我们彻底穿越到了这个荒蛮的异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单独的一个人是很难活下去的,正如孤狼说过的那样‘我们唯有守望相助,众志成城才能更好地生存去。’人是群居的社会型生物,很多时候,人们最害怕的往往不是死亡,而是来自内心中对孤独的恐惧。”
“我想,你和我们大家一样,都会有值得牵挂的东西。如果你真的万念俱灰了,也不会选择与我们在一起,更不会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孤狼军人的身份,他会更在意的是你曾今的军人身份;把你留在他身边,也应该是孤狼的提议吧!?我们也相信孤狼的直觉,你一定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
“你这么肯定!?”
“对!我肯定。”我盯住蝎子的眼睛说道。
蝎子笑了:“我感觉你有点滑稽。”
我也笑了:“为什么!?”
“你的拟态妆让我始终无法看清你的眼睛。”
“你要不要也来两道,比不上你们专业的迷彩妆。”
“我看还是算了。”
“假了吧你,不化上这两道还是我们第一巡猎小队的人吗!?”我穷追不舍,步步为营。
“那我自己来。”
“行,你比我更专业。”我把眼线笔和小镜子递了过去。
蝎子神情专注地把两道粗线条化好,我感觉此刻他更像是在进行着一种仪式。
“怎么样!?”蝎子把眼线笔和镜子递还给我。
“跟我们一副德行呗,还能怎么样。”
“我家是甘肃的。”
“那我们可是近邻,感觉你完全没有甘肃那边的口音。”
“你不也没有新疆口音呀。”
“我们是建设兵团,和地方上不一样,都说普通话的。”
说到这里我反应过来了:“你们应该是三线基地的人吧!?”
“你对这些还挺了解的。”
“多了解点也没什么坏处,是吧。”
“也是。”
蝎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上海上的学!?”
“嗯!当农民太苦了,想换一种活法。所以憋足了劲,一心想要跳出农门。”
“在上海挣扎了几年,回去新疆才发现,现在的农民都比我们好过;自从前几年取消了农业税,再加上对新疆的农业补贴和扶持,我们的一些留在当地的同学过的反而比我们滋润,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反而是我们这些出来的人,哪一头都没有赶着;原先种地辛苦的时候,我们辛辛苦苦地熬过来的,所以憋着一股子心气非要跳出来,好不容易跳出来了,农村政策又好了,现在想回去种地都没有你的份,所以也蛮尴尬的。”
“我感觉你原先活得有些纠结甚至有些矫情,男人嘛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
“有时候我也这么想,或许是天生地缺乏安全感吧,总也绕不过去。”
说完这些话,我也从蝎子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味道,我询问道:“蝎子!说一说你呗!?说一下你们在部队时的生活。其实我对军队还是蛮向往的,要不是怕苦,我大三的时候就差一点去当兵了。”
“孤狼应该给你们说过一些吧!?”蝎子习惯性地试探道。
我实话实说道:“他呀,神神秘秘得。但凡电视剧里面没有演出来的他一概缄默。”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一脸兴奋地说道:“c型包围下的特种对决呗!?就那种暗地里与海豹突击队,三角洲、雇佣兵或是毒贩和恐怖份子面对面地厮杀;在中缅边境,在中阿边境上或是所有触及到c型包围圈的秘密较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军事迷。”
“男人嘛,总会有些小爱好的。再者说了米帝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这些个热血青年虽不能枕戈待旦,但也该有责任抱一颗匹夫之心吧。”
蝎子反客为主:“呵呵… …够难得的。那说一说你对c型包围圈的认知呗。”
“老大… …现在是我问你好不啦。你怎么和孤狼一样一提到实质问题就往后缩,躲得过初一能躲得过十五吗?一点诚意都没有。”
“哟嗬!你们谁背地里说我坏话呢!?”
不用回头也知道郝军醒了。
也许郝军一直就没睡着过。
我回头望着郝军,戏虐道:“我这不正在向蝎子虚心讨教你不愿意说的那些事情吗,没想到他和你一个德行,都是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嘴脸。”
“这就对了。就你的那点情商,真要是告诉你了,指不定一个小时后全世界都知道了,那还叫什么秘密。”郝军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过来。
我听到这话有点受伤,抢白道:“孤狼,你这可就有点过了哈。什么叫就我那点情商,咱们这也是为了加强军民团结嘛!没有相互了解怎么会相互信任,没有相互信任怎么会有团结互助呢!?我觉得吧,你现在可不止一点点的官本位主义,完全脱离了群众路线嘛,全然忘却了军民鱼水情的宗旨。你要检讨,要深刻地检讨。”
郝军顺水推舟道:“呵呵… …这帽子扣得,我得有多大的一颗脑袋才能带得上。蝎子!你看这样子;既然毒蛇已经提到了军民鱼水情,那我们是不是也得承下这份情呀!?要不然老百姓也不会答应。你说是不是!?”
蝎子笑望着我和郝军,点了点头。
郝军继续说道:“毒蛇!至于你关心的那些秘密呢,都是我们或多或少的亲身经历,也都是付出了一定代价得来的,你要是真愿意知道的话,就要像我们一样付出代价,等你到了哪个阶段,我们就告诉你哪个阶段的事情,这样子公平吧?!”
“切!你这不等于没说嘛。”我有些气短。
可是,想着郝军刚才的那句话,我又有点不服气。
我继续追问道:“孤狼!这可是你说的哈,不能反悔;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的。特别是蝎子!他的眼睛可是贼亮贼亮的哈。”
“一言为定。”郝军意味深长地望着我们,说道。
我自然心领神会,对着蝎子征询道:“蝎子!你可听见了哈。”
蝎子彻底放松下来,一本正经地回应道:“军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但决不把承诺当儿戏。”
郝军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催促道:“好了!你们俩去把霸天虎和耗子叫起来换班。从现在起就按部队的规矩办事,一切行动听指挥,该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早点休息。”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