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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睛，掩饰不住一抹慌张：“师母为什么这么说？”
“我啊，也算是认识你很多年了，头一次看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赵晴第一反应是想像平时一样拒绝，可是不知怎的，面对着像家人一样的杨师母，有些敷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赵晴说道：“有那么明显吗？”
杨师母笑了：“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闻言，赵晴垂眸笑了笑，没说话，静静喝茶。
可是这一笑，却反倒让杨师母吃了一大惊，放下茶杯，杨师母神采奕奕地盯着赵晴说道：“晴，你变了。”
赵晴摸了摸自己的脸：“胖了？”
“不是。”杨师母略有深意地对赵晴笑了下，“你啊，过去从来都拒绝谈有关感情的事，每一次都逃得远远的，或者岔开话题，这是你第一次正面回答我。”
“是吗？”赵晴自己倒没注意，可是再仔细一想，她好像确实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抵触爱情这件事，她有些失神，看看师母，又看看茶几上的水壶。
在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变了吗？
即便是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还是无法遏制地在生长。
她双手捧住了茶杯，默默饮了一口。
心里渐渐忐忑起来，就像是不知不觉已经在陌生的森林中迷失的孩子。
……
同一时间，与市相邻的市山区，《岭山上》电视剧剧组正在如火如荼地拍摄中。
刚结束了一场大戏的拍摄，导演郭永强晃悠着疲惫的身躯从沙滩椅上走下来，将手上的喇叭丢给副导演宣布休息，然后拍拍正聚精会神坐在后面观影的人的肩膀。
“怎么样，刚才那个镜头还不错吧！这演员是新人，但贵在踏实。”
周围演员工作人员纷纷从上面下来，有说有笑，工作人员也在纷纷撤换道具，准备下一场的拍摄，气氛从寂静变得纷杂起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顾一闻从旁边拉了一个空置的沙滩椅给郭永强。
“是不错，哪天传一份简历给我，说不定有合作机会。”
“就别以后了，待会儿我把他经纪人电话给你。”郭永强顺势坐下，从旁边捞过自己随身携带的不锈钢保温杯，拧开盖子咗着嘴心喝了一口，好奇地看着顾一闻，“话说回来，一闻，你这千里迢迢跑到我这偏僻地方，不会只是为了看演员吧。”
顾一闻看起来很随意：“听说你复出了，所以过来问候一下。我们很久没见了。”
“还真是很久没见了。”郭永强将盖子拧上，“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你去美国处理分公司业务之前。”顿顿，“我看新闻，你好像最近在筹备一个节目，是da什么的……”
“《幕后》，有关da鉴定的。”
“嗯……”郭永强若有似无点头，“这年头，这个题材也不好做啊，社会永远比节目更残酷。”
“所以我们只能尽可能挖掘深渊背后的光明。”顾一闻笑笑，“予人希望。”
“素材好找吗？”
“这趟来不就是想碰碰运气，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当然——”顾一闻扬起水瓶示意，“最主要还是来看你。”
郭永强不置可否，也举瓶示意。
顾一闻也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望着正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突然问道：“对了，郭导，你在干这个之前，我记得是做电视台编导。”
郭永强笑：“难得还有人记得我的丰功伟绩。”
“我记得，你们当时做过一档纪录片，好像是专门针对刑事大案，其中有一期，应该是讲关于七年前一场大宗谋杀案，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嚯，这可真是老古董的事情了。”郭永强向后摊了摊身子，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其实大多数的案子，我都记不太住了，但是唯独那个还真是有点印象。记得那时候还真是挺轰动的。”郭永强笑道，“我还记得，这个案子竟然还有人质疑警方调查，迫使警方进行二次调查。那个年代，敢这么当中质疑官方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顾一闻黑眸微沉，没针对他的话回答，而是又问：“那你知道那件事的后续吗？有关大宗谋杀案的？”
“后续？”郭永强撇着嘴，双手摊开，“后续就是我跑来拍戏了。”摇摇头，将腿叠起来说，“我们做节目的，不是记者，也不是警察，我就是混口饭吃，不是是台里那些坚持一线的英雄，收视率上不去，观众不关心了，热度过去了，就没有资源在去继续这件事了。哪怕再有热忱，也有心无力。但如果这些节目能被人记得，也算我不枉为它们拼搏过了。”郭永强有些感慨，一转，又问，“不过，一闻，你怎么了突然想起来问这件陈年旧事了？是要做后续节目吗？”
顾一闻立刻笑开，将矿泉水瓶在手中转了两下。
“没，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所以闲聊一下。”
郭永强闷笑两声：“我就说嘛，像这种陈年旧事，很少有人关注了。”说罢，他看了眼表，又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随即回头对副导演喊道，“准备继续吧！”
副导演在不远处应声，去通知演员。
郭永强对顾一闻说道：“一闻，晚点儿别走，等我这边结束，咱们周围撮一顿，再好好聊聊。”
“今天就不了，就是过来看看你，我待会儿就走了。”顾一闻扬扬手，“你快去忙你的吧，我看看，就回了。”
郭永强笑着指指顾一闻：“这部戏不是云深国际的，看差不多就得了。”
“知道，知道！”顾一闻也笑了，可郭永强刚要走，顾一闻又追问了一句，“哦，对了，老郭，关于那期节目的纪录片档案，你那里还有吗？上已经搜不到了。”顿顿，又补了一句，“我是有点好奇，想看看还有没有挖掘可能。”
郭永强摆出一副“我早就看穿”了的表情，回道：“那个呀，台里换了新上级，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老同事，你要真想要，我帮你问问。”
然而郭永强刚要离开，顾一闻又一次将他叫住：“还是算了，郭导，我还是找找其他素材吧。”
“这样啊……”郭永强抓起放在折叠桌上的喇叭，“行，如果哪天你想要了，我再帮你去问。”他笑着拢了拢依旧有些陈旧的夹克，抬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投入拍摄工作。
工作人员也纷纷回到各自岗位
但人一走，顾一闻脸上的笑容随即稍稍收敛了一些，眼底浮现着一丝他人无法看透的情绪。
这抹情绪埋得很深很沉，像是被埋在某个遥远他方的土地里，如今有无意间从上面走过。
直到张泽阳连续的唤声，才终于又让顾一闻脱离了它。“顾总，事情谈完了吗？今天不是要留宿一夜吗？”泽阳一边说，一边将刚要来的签名往包里收。
顾一闻起身：“不了，咱们走吧，待久了该打扰别人了。”
想起赵晴，顾一闻的嘴角下意识地弯了弯，掏出手机，想要发条信息看看女人正在干什么。
张泽阳却有点失落，还想着在和刚认识的美女再熟络一些，谁知道顾总会和赶集似的往回走。不得已准备去向美女们告别，熟料身子才一动，便被一个人狠狠撞倒，不仅人摔了，包也掉在地上，签名照掉了一地。
“诶，你——”张泽阳差点喊出来，但想起现在正在拍摄，又立刻用双手捂住嘴低头捡照片。
顾一闻一条信息还没发完，听了动静，便先弯身帮泽阳捡照片，余光朝刚才碰到张泽阳的人那里看了一眼。
那个人只有一个背影，穿得很破旧，走起路来姿势有点奇怪，而且正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顾一闻，让人后背忍不住生了一股凉意。
顾一闻索性也站直了回望他。
那个人的表情很怪，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两只手放在衣角旁揪来揪去，突然笑了一下，转头跑进了剧组搭建的库房里。
“这是什么人啊……群众？”张泽阳将照片重新收好，拧着眉看过去，“怎么感觉这个人有点儿不对劲。”
顾一闻也觉得，但是究竟是别人的剧组，他不好说什么。
遂转过头要走，脚下突然一定，好像闻到了什么特别的味道。
顾一闻蹙眉又仔细闻了闻，突然辨别出了味道的源头。
“该死！”顾一闻蓦然回头。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