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十二星王 > 呼啸,水瓶星王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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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丰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空教室里,八张课桌拼在一起让他躺在上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源丰转过头,只见风涉笑眯眯地盯着他。源丰问:“是你救了我吗?谢谢。”风涉转动着手里青翠欲滴的翠绿色笛子说:“要谢就谢谢阿岚的神青竹笛吧,多亏了他这支笛子才能压制住你身上的诅咒。”

    源丰抬起手看着手臂上的骷髅头烙印,或许是刚才被治疗过的原因,骷髅头的印记在他的皮肤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风涉笑着说:“神青竹笛是用神青竹树的树枝制成的,神青竹树是万木之灵,具有强大的灵气。古时候就有人用神青竹树的枝叶辟邪,虽然说不能解除你身上的诅咒,但对于缓解却是有绝佳的作用。”

    源丰说:“这支神青竹笛是阿岚的遗物,阿岚现在居然让你用它给我治病,我该不会已经命不久矣了吧。”风涉说:“你要相信哥哥我的能力,我会让你顺顺利利活到四月的。”

    源丰说:“也就是说我的命顶多也就是到四月份。”风涉将笛子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值得了,你可是多活了五年了。别伤心别伤心。”源丰哭笑不得地说:“我都没哭过。”他看着手臂上浅浅的印记,说:“这也没什么,早点死了下辈子就能早点投胎转世了。”

    风涉说:“放心走吧,如果你在外面藏了什么私生女之类的放心不下的话,我会帮你照顾好她们的。”源丰说:“那就谢谢了,可我没有私生女,私生子倒是有,你要管吗?”

    风涉撇了撇嘴,说道:“谁要管你这个十一岁小鬼生的私生子了。”源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发肆无忌惮。风涉说道:“喂,你笑得太大声了吧。”突然间,一阵剧痛顺着血脉传入源丰的内心。

    源丰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转眼间又变成惊愕。风涉看见源丰手上的烙印又重新变深,昏倒在桌子上。风涉举起源丰的手臂,皱眉说:“居然连神青竹笛的星象之光都无法压下诅咒的发作了吗?”

    海德拉说:“诅咒每一次发作后被你们压制,虽然延长了他的生命但也削弱了星象术所能起到的作用。”风涉说:“是啊,源丰他能够多活五年那么久或许已经是奇迹了。”教室外响起了一声抽泣,风涉立刻喝道:“谁——”

    关紧的门砰地一声自动打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雪雅俏立在教室外,双手掩面,泪水顺着脸庞流进橘色的长发里。风涉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站在一片废墟的羽神村里,为了不哭出来而咬住自己的下唇——那是风涉自己。

    风涉走到雪雅面前,说:“你听到了吧,那就太好了。麻烦你去和他们说这件事就不用我了,要是阳明听到这件事会不会和你一样哭哭啼啼的呢,真期待。”话语中居然一点都不担心源丰,完全是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态度。

    雪雅哭声越来越响,无论风涉怎么逗她都不够用。雪雅哭到直到眼睛里再也流不出泪水才渐渐止住,风涉找阳明和阿岚来接她回去。源丰的诅咒也渐渐平息了,逐渐清醒过来。那个诅咒的作用是让源丰饱尝疼痛,直到最后才夺走他的生命。当要夺走源丰生命之时,源丰手臂上的骷髅头就会由黑色变成银白色。源丰手臂上的骷髅头到现在还是黑色,不必担心他现在会没命。

    源丰、阿岚和阳明一起送雪雅回家,雪雅双眼红肿,沉默不语一点都不像平时活泼好动的模样。阳明把她送进家里,阿岚和源丰两个人不等他直接往源丰家走。阿岚和源丰倒好像不在意这件事,一路聊着有的没的。但是事情总不可能不提起,阿岚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吗?”

    源丰说:“有啊,我和我爸爸拍的影集、还有我和我妈妈收藏的cd。我走之后,你要多多帮我收好。”源丰喜欢摄影和音乐,阿岚认为这应该是遗传自他的父母。源丰的父亲海月十三是摄影师,海月汐则是一位音乐家,源丰的动态视力和听力优异于一般人正是继承了其父母的优异天分。

    雷吉看多了生离死别,对源丰的事浑不在意。吐槽道:“小子,你就不能煽情一点吗?除了影集和cd还有其他的人和东西要交代吗?比如阳明、你爸妈之类的人,你放心他们吗?”源丰说:“妈妈已经过世了,爸爸和阳明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需要理会太多。”

    雷吉啧啧了几声,说道:“你说话的口气还真像是那些修行多年的道士和尚,如果你死不了的话不如考虑一下我的这个建议。”阿岚说:“不要胡说八道了,雷吉。”源丰笑着说:“没关系,雷吉只是有话实说而已。”

    阿岚歉然道:“我对妖精的诅咒了解还没风涉多,帮不上你什么。”源丰诚恳地说:“不,因为我所以害你们家那位图书员五年来除了帮我翻阅古文献外其他什么事都没做,每次诅咒发作还要你和风涉帮我压制,其实我已经麻烦你够多了。”

    阿岚说:“都是小事,你不用道谢。”源丰说:“所以你也不用向我道歉,这也只是一件小事。”雷吉插嘴道:“丢了小命已经不算小事了吧。”源丰说:“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人类不过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人生人死,对它而言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阿岚说:“你一向对事情看得通透,在生死这种问题的看法上,我不如你。”

    “阿岚、源丰。”两个人听到喊声转过头去,云烈从另一边朝他们跑来。“好巧啊,你们都从学校回来了。”阿岚说:“对啊,你们在图书室里搞的那个三年级散伙饭也散了?”

    云烈笑着说:“开到一半老师来了,大家也只好散了。炎羽碰上唯,和她一边吵架一边回家。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只剩一群男生在打牌,我看了一会就回来了,刚好碰到你们。”源丰问:“你为什么不试着和那些男生牌?我记得你也喜欢打牌。”

    云烈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他难过地说:“我······有试着和他们说我也想打,可是他们打了好几次就是不给我发牌。没人理我,我就回来了。”

    云烈一向没什么朋友,学校里里能算是他朋友的也只有阿岚他们十几个人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云烈老是会被身边的人忽视掉,他自己也常常因此不开心。阿岚拍了拍云烈的肩膀说:“别理他们,你又不是没朋友,别因为他们难过。”

    雷吉说:“对,管别人干嘛。回头别把这件事告诉炎羽,否则他一定会笑话你的。”云烈说:“是啊,估计会狠狠取笑我一顿。但我除了你们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朋友了,如果你们都不理我了我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云烈又不禁消极起来。源丰说:“那不如我们一起去旅行吧,我个人觉得那对愉悦心情很有帮助。”他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杂志,指着其中一页说,“闪辉市,离曦林市不远,那是我爸向我妈求婚的地方,我们所有人一起去玩玩会很不错吧?”

    云烈犹豫道:“可是我爸爸叫我假期去报个特长班,我不知道能不能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阿岚说:“就去和他商量商量吧,能够一起去旅行不也挺好的吗?”源丰的诅咒如果真的无法解除的话,他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这次说不定是最后一次旅行,阿岚不希望云烈错过了。云烈说:“那好,我就去和我爸说说看,我也想一起去。”

    奇尼洛亚中,玄法王从空中出现蹲在封印边:“主人,我已经将大部分被封印的星御师都救出来了。除了······除了那四大护法和那几个被封在星御师之外。”刹魔从星象阵中现出身来,说道:“很好,你再去把巴尔救出来就差不多了。”

    “巴尔?就是那个被弓道龙太、结城星斗和伦奇耀罗娜封印起来的星御师。”玄法王说,“据说他连同一只星神被他们三个封印在人类世界某间神社里,但具体是在那里属下就不知道了。”

    刹魔说:“当年我被十二星王封印之后,他逃到了人类世界闪辉市附近,封印他的神社应该是木通神社。你去看看,找到就把他救出来。”玄法王应道:“是。”刹魔转而面对躲在阴暗角落的卡尔普顿说:“你还在和那个小女孩玩闹吗?”

    卡尔普顿风度翩翩地施了一个礼:“请你准许我这么做,刹魔大人。”刹魔说:“随你怎么胡闹吧,但如果你妨碍到了我,后果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卡尔普顿说:“我知道,谢谢你,主人。”

    人类世界中,一辆列车疾驰而过。长在铁轨边的蒲公英被风刮起,顺着微风飞上天空。雪雅和风涉坐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聊着,阿岚饶有兴趣地问阳明:“前几天她还挺不开心的,你是和雪雅说了什么?”

    阳明淡淡地说:“没有什么。”他只是对雪雅说希望她能够让源丰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个假期,雪雅在临出发前的晚上他肩上哭了快半个小时,她因为害得源丰受到诅咒而一直愧疚,但今天总算是能够开开心心地出来了。

    阿岚又对坐在他旁边的源丰问:“你打算一直待在那里吗?”源丰不以为意,继续翻着手边的杂志反问道:“怎么知道的?”阿岚说:“你说你选闪辉市是因为那是你爸爸向你妈妈求婚的地方,但是阳明告诉我你其实也是出生在木通神社里的。对你而言,诞生和死亡都在同一个地方应该很有意义吧?”

    源丰说:“对啊,这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毕竟我不太希望临死之前看到你们在我面前哭泣的样子。”阳明哼了一声,说道:“没救了。”迪古奥说:“你说话别这么没礼貌,有些方面和星斗真像。”他们三个人谈话时声音很低,其他人都没听见。

    另一边的其他人可不像他们三个那么冷淡,他们都为云烈能够参加旅行而高兴。炎羽问:“云烈你是怎么说服你爸爸的?”云烈的父亲对他管教得很严厉,云烈也正因为如此才养成了内向和逆来顺受的性格。

    云烈说:“我可是求了他好久,保证自己下学期成绩绝对不会退步他才肯让我来的。”蓝冰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说:“你管你爸同不同意,来的是你又不是你爸。还要婆婆妈妈地求他答应,真麻烦。”星影正色道:“征求父母同意也是很重要的,免得让他们担心。”

    江川赞同道:“对。”阿舞满怀期待地说:“不过我好期待啊,去闪辉市。”苏菲娅说:“我也是,等到了站我们去逛商场,我到时可以帮阿舞你挑几件衣服打扮一下,我还没有看过你穿长裙子的样子。”阿舞个性本来就有点像男孩子,何况每天都要参加网球社的社团活动,从来都不穿麻烦的长裙。听到苏菲娅充满期待的声音,心里想象到自己穿长裙的模样,顿时无语了。

    十一个人说说笑笑间,列车就到了站。十一个人说说笑笑间,列车就到了站。阿岚他们下了车后去了预约的旅馆,在旅店里吃了一顿不错的午餐。星影问:“源丰你有什么计划吗?”源丰说:“去木通神社,我想去看看那里的樱花树。”

    阿岚知道他去了之后多半就不会再离开了,于是说道:“那不急,樱花树又不会走。我们的行程是三天两夜,第三天再去看吧。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逛街吧。”苏菲娅赞同道:“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吧。”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源丰不愿拂他们的意,也就点点头答应了。当天下午,雪雅等人在街上疯狂地购物着,买的所有东西全是江川一个人拿着。也幸亏他力气大,虽然东西多但也不算累。苏菲娅非要阿舞去服饰店看裙子,出人意料的是苏菲娅对衣服的品牌和种类都非常了解。她拖着阿舞在服饰店里耗了快一个小时,对着阿舞换上的衣服指手画脚。她还想要让阿岚换掉他的帽子,但阿岚死活不肯换掉他的那顶白色空顶帽。

    三天两夜的旅程一转眼间就这么度过了两天,等到第二天的晚上时,雪雅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好困。”她下意识地朝床头柜摸索,却扑了个空。她不用上学时最不喜欢闹钟吵醒她,所以放假时就把闹钟丢到远处。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是没变,闹钟被她放到沙发上。

    雪雅撇了撇嘴,嘟囔着一声:“真讨厌。”就走到沙发拿起闹钟,拿起来一看发现现在才两点多。雪雅走到阳台,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一股夜风吹到自己脸上,雪雅喃喃道:“还是回去睡觉吧。”忍不住打了个盹,头一垂下恰好看到阳明和源丰两个人站在旅馆门前的树下聊天。源丰穿着一件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倚在树下身影若隐若现。阳明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神色非常激动。最后还别过脸去,一拳打在另一棵树的树干上。

    雪雅好奇心起,心里想道:“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不如去偷听一下。”念道:“呼啸吧,狂风。”一股旋风卷着她的身体,雪雅整个人化作一股风飞到不远处的树后。但没有想到,她刚用风象转移术出现在树后源丰就喊道:“是雪雅吗?出来吧。”

    她愣愣不好意思地走到他们身边。吐了个舌头说:“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源丰的听力异于常人,听到那股风吹得树叶沙沙响的声音和呼吸声就猜到是雪雅。阳明板着脸说:“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听。”手起手落,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雪雅自恃阳明对她宽容,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源丰说:“没什么,我该回去睡觉了。”阳明说:“我会让你看到木通神社的樱花树盛开的样子的,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

    阳明夜晚上洗手间路过大厅时看到源丰,和他聊了起来。源丰希望可以看到木通神社的樱花树盛开时的样子,阳明知道这可能是源丰最后一个心愿,所以才说了这句话。源丰知道他的心意,由衷说道:“谢谢。”

    雪雅越来越好奇,扯着阳明的袖子撒娇道:“到底是什么事?和我说,和我说嘛。”阳明翻了个白眼,淡淡地说:“源丰他不打算走了。”雪雅反而蒙了:“什么意思?”

    源丰接口说道:“我不打算走了,我想留在木通神社。”雪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回去吗?”雪雅看了看源丰又看了看阳明,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冲源丰问道:“你活不过四月,所以就打算在这里等死吗?”

    源丰说:“不是等死,只是等待自己命运降临而已。不过在这个命运降临之前我还会再挣扎一下,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就不重要了。”雪雅摇摇头说:“我不懂,为什么?”

    源丰怜爱地把手放到雪雅头顶,温柔地说:“不要难过,很快就好了。我妈妈死后我和爸爸难过了一阵后也恢复过来,你们也一样。”雪雅听到他的话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双眼一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呵······我不要······源丰你人那么好,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都是我······对不起······”

    阳明伸手搂住雪雅娇小的身躯,将她抱在怀里:“这件事谁也不能怪,我们都有责任。你也该是时候学会坚强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无可挽回的,只是我们先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话是这么说,其实阳明自己也知道源丰获救的可能性很渺茫。

    源丰说:“雪雅,你总是要学会面对的。如果你真的想我好的话,就开开心心地陪我看一次樱花树吧。就算我求你了。”雪雅地哭声渐渐止住,源丰的声音中带着哀求,源丰对什么都看得很淡,所以从来都没向别人求过什么。这时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雪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源丰说:“你沉默,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们拉钩吧。”他朝雪雅伸出尾指,雪雅看了看阳明,阳明冲她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鼓励和支持。雪雅于是也伸出尾指和源丰拉钩,声音中仍然带着哽咽:“那好吧,我答应你。”

    源丰笑了笑,然后回到旅馆里。一回到旅馆,源丰表面装得若无其事,脚步却在不断加大。他飞跑进一间洗手间,靠在墙壁上艰难地呼吸着。从雪雅出现的时候开始,他的诅咒就发作了,只是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所以一直忍耐着。

    他只觉得全身疼痛无比,每一处都好像有无数刀剑刺进自己身体。疼痛不断加剧,源丰终于熬不住昏倒在地板上。下一刻(至少源丰是这么感觉的)他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疼痛渐渐减弱。

    他靠在墙边,一道道暖流顺着阿岚的手指流入源丰的皮肤里。阿岚半蹲着,紧闭双眼,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风涉双手抱头,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们。源丰一手撑着墙壁站起来,问道:“谢谢,是你们救了我吗?”

    风涉说:“不用客气,你是该谢谢我。多亏我身为狼妖的敏锐嗅觉,才能沿着你的气味找到你。”阿岚说:“我们猜你的诅咒差不多要发作了,就来看看你。”

    源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相貌英俊,但是脸色苍白、容颜憔悴。他自嘲地说:“还好大家不知道,否则又要担心了。”雷吉说:“你和那个木头木脸小子不愧是表兄弟,两个人都藏着掖着不和别人说。”

    源丰说:“很快就不用隐瞒了,等今天看完樱花树之后就不用再这么做了。”海德拉问:“为什么你对那里的樱花树那么执着?我还挺想知道的。”源丰追忆着说:“那是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出来旅行就是跟我父母一起来这里的。也是在这个季节,我爸妈带着我去参拜木通神社。那时候妈妈在神社里教我吹口琴,爸爸教我拍照。我第一张照片拍的就是当时盛开的樱花树,所以我总是对这里的樱花树有很特别的感情。”

    风涉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抱着他在花海里教他辨识植物,父亲在一旁纵容地看着。他压下心里涌出的烦乱,冷冷说道:“你的愿望会实现的。”这是在许诺,向源丰承诺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实现愿望。

    众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度过最后一天,雪雅心里不开心却仍然强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陪源丰一起来到木通神社。木通神社是闪辉市历史最悠久的神社,但雪雅没有心情观赏它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瑰丽的景象,她想到源丰的遭遇,总是忍不住流泪。正痴痴地乱想时,忽然看见神社里发出一道道蓝光。

    风涉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有人解开神社的封印?”他转向源丰,“你知不知道那里面封印了什么?”源丰茫然地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连神社里有封印这件事也不知道。”

    风涉看到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心里知道源丰没有撒谎。海德拉和雷吉同时说道:“是刹魔的手下。”迪古奥接口道:“对,当初我们三个人的搭档一起将刹魔的两个封印在这里。”

    阿岚果断地说:“我们赶紧进去,说不定来得及阻止。”忽然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说:“来不及了。”玄法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战斗空间已经开启。一个巨大的神像打破神社的屋顶,它全身通红,胸口镶着一颗明亮的蓝色水晶。面目就像悲天怜人的佛祖,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玄法王说:“真是巧了,十二星王。你们就来见识一下这只星神赤日佛像兽的厉害吧。”一股白色气体顺着赤日佛像兽打破的洞飘了出来,在玄法王身边卷成一团。一个干瘦丑陋的男人出现在玄法王的身边,他穿着破烂的长袍,头发胡须已经长达脚下。他全身似乎只剩下骨头和皮肤,一看就能感觉到他经历了许多残酷的对待。

    巴尔说:“太棒了,我终于出来了。”雷吉忍不住插嘴说:“可惜,这不是一件好事。”巴尔说:“是雷吉啊,他是你的新搭档吗?替我向弓道龙太问好吧,真是多谢他们了。冻结吧,冰。”巴尔忽然出手,一股冰冷的风雪铺天盖地地袭来。阿岚他们十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这股风雪击中,蓝冰说:“冷死人了。冻结吧,冰。”

    一道冰墙出现在他们面前,巴尔喝道:“有用吗?”风雪停止,一股冲击波冲破冰墙击中蓝冰。巴尔说:“这就是我们间实力的差距了,小子。”蓝冰撇了撇嘴:“真麻烦。”巴尔看到他的脸,问道:“你是堂本零一的孙子?”

    蓝冰说:“没错。”巴尔说:“十二星王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和结城星斗。”堂本零一是蓝冰的,也就是上一任的巨蟹星王。巴尔说:“赤日佛像兽,尽情地大搞破坏吧。”

    赤日佛像兽听到巴尔的话,嘴巴里呜呜地发出叫声。他身体虽然巨大,出手却非常迅速。大家赶紧闪开它的那一拳,赤日佛像兽一拳不中又接着一掌挥出,将炎羽和风涉扇到一棵大树上。大树被折弯,随后又将他们两个人弹回来。

    赤日佛像兽一拳对着风涉和炎羽,要将他们打飞。星影喊道:“住手,生长吧,巨木。”一根根藤条从地里冒出来,将赤日佛像兽的右手紧紧缠住。雪雅召唤出一阵风将风涉和炎羽托到地面上,赤日佛像兽一个转身将藤条全部连根拔起。从它双眼射出两道红色的光束,在地上射出两道深深的凹痕。海德拉说:“赤日佛像兽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对抗的,还是快点逃走吧。”

    炎羽说:“逃?那太没面子了吧,还没打就逃跑我才不干。爆裂吧,火焰。”一道红色的光束像缎带般环绕在赤日佛像兽身边,光芒爆裂开来,但是爆炸的冲击力对赤日佛像兽却不痛不痒。

    雷电和水柱从两个方向攻击赤日佛像兽——是阳明和源丰在使用星象术,但是这仍然不能伤害他。赤日佛像兽一个拳头打下去,阳明和源丰都差点被他打中。阿舞朝赤日佛像兽射出光箭,箭矢一支接一支地射在赤日佛像兽的后腰上。赤日佛像兽转头对阿舞喷出火焰,阿舞将鞋子变成旱冰鞋灵敏地避开赤日佛像兽的火焰。

    江川转动星座项坠,钢金盾出现在右手。阿舞恰好滑到江川身边,江川说:“阿舞,我们一起对付它。”阿舞说:“好,”她射出一支银白色的光箭。“星璇箭。”江川挥出一道光刃:“裂天光波斩。”

    “滔天怒火。”赤日佛像兽从嘴里喷出强大的火焰,火焰就像一头凶兽吞噬掉那两道微弱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两个冲来。苏菲娅和棱石异口同声地喊道:“快躲开。”

    雪雅身上发出一道青绿色的光芒:“呼啸吧,狂风。”雪雅随着旋风消失,旋风抢在头里提前击中阿舞和江川。两个人身上绿光一闪后凭空消失,赤日佛像兽仍然向四周喷着火。众人避开火焰的攻击,落空的火焰焚烧着树木和房屋。茂密的树木立刻成了一片火海,整座山远远看去好像成了一条火红的海岸线,又好像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围住,众人和玄法王等人被困在火圈中的空地。

    阿岚说:“还没完呢。火轮爆破。”四周的火焰像是被磁铁吸引一样飞到阿岚的剑上,一颗巨大火球朝赤日佛像兽飞去。赤日佛像兽吐出比阿岚的火球更大的火焰,火焰击散阿岚的火球,火焰冲着阿岚扑面而来。雷吉说:“危险。”

    阿岚遇事反应极快,心想:“现在躲也躲不及了,只能硬接了。”阿岚将星象之光聚集到火麟剑上,剑身释放出红色的火焰。忽然间冒出一个人影,云烈展开双臂挡在阿岚面前:“不要伤害他。翻滚吧,岩石。”云烈全身释放出橙光,阿岚叫道:“快点闪开。”他知道云烈是释放全身的星象之光挡在自己面前,万一这招的力量强到他无法抵挡反而会使他自己死亡。

    阿岚手中射出一道红光,击中云烈的背面。云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这么一打岔,阿岚的注意力被分散。火焰凶猛地击中他,就算是趴在地上的云烈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热风在头顶呼啸而过。云烈等热气一过立刻站起来,阿岚被火焰烧伤躺在地上。

    云烈心里一阵慌乱,附身将阿岚抱起:“你没事吧,阿岚?”阿岚身上到处都是烧伤的痕迹,其他九个人朝他们跑来围在身边察看阿岚的伤势。玄法王冷冷地说:“战斗时居然不管对手而去理别人,真蠢。吞噬吧,黑暗。”

    一颗黑色光球朝阿岚等人飞来,星影右手一挥。一道绿光将玄法王的光球劈成两半,星影喝道:“闭嘴,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巴尔嗤之以鼻:“感情?别笑死人了。黑暗星御师是不需要感情的。冻结吧,冰。”

    风涉发出一道黑光,黑光形成一个黑洞将巴尔的风雪吸了进去。 风涉说:“因为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什么都不懂。”他朝源丰瞥了一眼,“而且我答应过源丰会让他看到神社的樱花树,所以我没有想过会在这里丧命。”

    源丰会意地笑了笑,雪雅不禁一怔。阳明说:“对啊,这也是我答应过的事情。”云烈将阿岚放到空地上,炎羽对阿岚说:“很快就好,我一定会替你揍他一顿。”阿舞说:“没错,我们齐心协力一定会打败你。”

    玄法王说:“可笑。”赤日佛像兽一道火焰喷射出来,火焰变化成一头火龙朝众人扑来。“我们一起——”就在他们打算使用星象之光抵挡时,雪雅突然喊道,其他人包括玄法王和巴尔都疑惑地看着她。

    雪雅说:“我们一起去看樱花,我也和源丰约定好了。大家要一起去陪他看樱花,一定要看——”从雪雅身上发出青绿色的光芒就像一缕轻烟般蜷曲飞舞,一股旋风展开将所有人都包裹其中。强大的旋风屏障挡下赤日佛像兽的一击,一股股青绿色的气体像一双温柔的手一样抱住雪雅。

    气体在雪雅头顶形成一只狮鹫的形状,鹰头狮身、拥有着一双巨大的翅膀。雷吉等人又惊又喜,棱石欢呼道:“是索拉。”水瓶星神索拉化作一道光芒飞到雪雅的脖子上变成水瓶座星座项坠,雪雅转动星座项坠。

    一把三十多厘米长的白色折扇出现在雪雅手中,雪雅将天堂扇展开,偌大的扇面中绘着云卷云舒的图画。雪雅用力对着赤日佛像兽一扇:“天堂斩。”一道青绿色的风刃飞驰而出,击中赤日佛像兽的脸。赤日佛像兽嘴里囔囔道:“可恶,可恶······”

    雪雅的攻击反而激怒了他,赤日佛像兽吼了一声,吐出一道火焰:“滔天怒火。”天空中劈下一道闪电,闪电将火焰劈成零碎的火星。天空的云朵卷成旋涡状,黄色的电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来。一个背生双翼的青年从云漩涡中缓缓落到半空中,他面目俊朗,清秀中带着几分威严。

    巴尔惊叫道:“结城星斗?你怎么会在这里?”结城星斗说:“感应到这里出事所以才来的,顺便来看看这些新出现的星王。”结城星斗右手挥动,天空中的云发出璀璨的光芒,一道雷电打在赤日佛像兽身上。

    赤日佛像兽全身被电光覆盖,巨大的身躯化作一道道光芒消散在空中,玄法王知道结城星斗出现干预的话,他们就不可能在今天消灭十二星王。不仅如此,他们还有可能会死在结城星斗的手中,现在只有赶紧离开才是上策。玄法王捉住巴尔的手臂将他拉过来,说道:“就此告辞吧。”

    两个人光芒一闪,消失在空中。随着他们的离开,战斗空间也随之关闭。阿岚的灼伤被治好后,众人陪着源丰一起去看樱花树。太阳正要收起他最后一束光芒,血红的光辉将樱花树照得通红。

    源丰感叹道:“真漂亮。”阳光也令源丰苍白的脸显得红润些,源丰举起相机拍了一张樱花树的照片。忽然间一阵倦意,源丰疲倦地合上双眼。合上双眼前,源丰看到手臂上原本漆黑的烙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半黑半白了。就在合上双眼之前,一阵剧痛传来。

    源丰反而笑了,因为对他而言已经没关系了,应该可以做一个好梦吧。全身就像是被火灼烧又好像被无数的针刺进心脏,疼痛不断加剧后渐渐平息,很快又重新加剧。就这么反复三次,源丰双腿一软昏倒在地上。朦胧间,他感觉到其他人向他跑过来,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