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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个广袖黑袍的年轻人在苏晓身边坐下。
“请得动沈世兄来赏风月,文大人可是古今第一人了。”苏晓回了一礼。
姓沈的年轻人冷冷看他一眼:“品花论月在下远不如世兄。”言罢咳了两声。
他长得极干净,一双凤目冷冷的,脸色白的有些骇人,七分素净,三分病态,却美得有些妖娆。易昭寒觉得自己既然是苏晓带来的,自不能丢了他的人,需得适当的发挥些功效,于是她十分自觉地靠上去,恭恭敬敬的做了一揖:“这位世兄,在下易小安,祖上世袭医术。世兄看起来中气亏损,可容在下为世兄把一把脉,许是有些相助。”
“不劳大驾。”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易昭寒讪讪道:“那世兄少饮些酒罢,酒凉入喉,容易染寒。”
对方扫她一眼:“不劳费心。倒是姑娘自己,少饮为妙。”“姑娘”二字不轻不重,却立即止住了易昭寒的口舌,女孩乖乖坐回苏晓身边。
“碰钉子了?”
“哪里……碰到冰山了。”
“你没看他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
“老国舅大人家侧室的孩子,沈傲言,是个怪人。不必理会他。来,喝酒喝酒。”
女孩显然没有饮酒的兴致,她绞着衣袖低着头,闷声道:“被识破了。”
“什么?”
“他看出我是女扮男装了。”
“哦。八成是看到我带了个亮瞎全场的男童,心中觉得不忿罢了。”
易昭寒的脸登时黑了。
一个四十余岁的锦服男人从门侧进来,在正席坐下,看四下坐满,端起酒杯起身道:“多谢各位捧场,文某先干为敬!”仰头一饮而尽。
诸人也都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只论风月,不谈国事,但求尽兴而归。各位请!”这位新上任的地官长长相平平,却明显是个极爱笑的人,不过四十余岁,眼角已是隽着层层皱纹。
“哇,果然好酒!”易昭寒叹息一声。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懂什么酒?”
“我以前和我师父在山里的时候,也剖过坑自己酿过桃花酒,怎么就酿不出这么香的……”
“你师父?何人?竟然教女孩子酿酒!”
“嘿嘿,我偷偷的告诉你啊,我师父是松柏。他腿脚不好,我帮他酿个酒罢了,没那么严重。”
苏晓看她饮了几杯,面上已飞上两朵红云,连忙摁住她:“可别贪杯哦!好戏在后面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果然不多时随着帘后乐师奏曲,一个女子袅袅而至。她一袭粉蓝细纱罩着丝衣,璎珞坠首,环佩琳琅,脚下如踩着浮云,随着七弦的玲珑之音翩跹而舞。
“当真是,金粉细腰。”易昭寒点点头。
馨月姑娘几个旋身蓦地盈盈拜倒:“明月之夜,奴家以一曲《奔月》为诸位大人助兴。”
《奔月》是一支鹤舞,也是馨月姑娘的成名作,诸人一听,不禁双目放光。只有苏晓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文以安。
“沈兄,苏某有一件事很好奇啊。”苏晓凑近沈傲言耳边问道。
“苏世兄请讲。”
“苏某自觉小易这身男装打扮的滴水不漏,沈兄是怎么看出来的?”
“前些日子沈某路过锦绣坊麝兰馆,正巧看到易姑娘一掷千金,便留意了下。”
“一掷千金?”苏晓的脸登时黑了一半。
“易昭寒,我送你的金条可还在?”
“……前些日子买香花掉了。”
“什么香如此高价?”
“安神香。”
“你睡眠不好吗?”
“没有。是我朋友。”
苏晓另一半脸登时也黑了,他叹了叹气,语重心长的拍着易昭寒的肩膀:“小易啊,看不出你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我苏某人自认已是极能败家的了,不想你比我更甚。”
“非也。此乃劫富济贫也。以前我大哥和我说过,对于一个下九流的穷家女而言,嫁个有钱世家是劫富济贫最有效的手段。”
苏晓按按额角:“诚然,有机会定要结识下你哥。实乃人才也。”
“我哥他……不在了。”
“……对不起。”敢情是个英才早逝的主。
不多时,馨月姑娘舞毕,一众舞女纷纷在宾客身边坐下,斟酒言笑。
“苏兄和吴叔叔熟么?”
“熟倒不熟,不过大家都是武校出来的么,总能找到些话聊。”
“一起当过兵吗?”
“他当兵的时候我还在尿裤子呢吧,不过他的名号小时候倒是听过些的,毕竟是赤胆营的副将。唉,本是个杀人如麻的人,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了修士,云游了几年回来居然开了个医馆。人生真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赤胆营?”
“嗯。当时算是武帝的亲兵营了吧,可惜后来统领叛逃了,就被改编成现在这个不三不四的样子了,和只会拿着刀吓唬老百姓的禁卫差不多。”
“真是可惜啊。”
“是啊。想我小时候是多么崇拜白统领啊,文武双全一代奇才,要不是他我现在估计在画地图呢吧,也不会读什么武校了。可见人生诚然充满了不可思议。”
“苏兄,这位小侄看着眼生,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文以安突然端着酒杯出现在二人面前。
“啊,这位易小寒,祖上医药世家,易淮之后。”
“原来是易太医之后,想来医术必定了得啊。”
“文大人抬举了。”
“今日可还尽兴?我知苏兄最爱便是这怡香苑的细腰了。”
“尽兴尽兴。承蒙文兄款待,小弟心中欢喜得紧。这厢要恭喜文兄升迁之喜了。”言罢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承蒙苏兄赏脸,文某浅薄之人,有幸得陛下青眼相待,日后还多仰仗苏兄。”言罢亦是一饮而尽。“苏兄自便,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便和文某说一声。”
苏晓十分了悟,会心一笑。
“你真的只是个军校的闲职吗?”易昭寒疑惑道。
“唉。这些政坛老儿们急着拉拢我主要是因为一个历史的错误。”苏晓陷入了痛心疾首的回忆中,“事后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那天我一时冲动进宫述职,又或者不是先帝突然看我顺眼,再或者不是因为禁卫都被调去上三坊防止太子殿下的过激举动,我就不会在先帝临死前守在他的寝宫外了。是以此事一经传开,群众都认为我和新陛下必是有些什么瓜葛,否则不至于在如此尴尬的时刻如此尴尬的场合偏偏是我站在那么个尴尬的位子。”
易昭寒听着连连点头。
“于是突然听说如今的太后和我娘都是绿水人士,可惜以前我都不知道乐妃娘娘和我娘还有这一层老乡关系。还有什么陛下也曾混在军校里读过书,于是我震惊的察觉当年被我一枪从马上挑下来的混蛋学生居然是当今陛下……话说,我登时感到压力很大。”
易昭寒点点头,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帝不是被卢太医毒死的吗?”
“那个卢太医据说一直是给湘妃娘娘看病的。”苏晓言尽于此,不再说话。
“那……他怎么可能给先帝下毒的?”
“当时的情况,谁又知道怎么回事。他既然是给湘妃娘娘看病的,必然是湘妃的人了,湘妃都不在了,何况一个太医呢?”
“如此狠心的陛下,又有什么贤能治理天下?”
苏晓吓了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说来也是先太子急于动手在先,据说陛下在碧落城领兵,遭毒手,险些丧命。否则陛下也不至于如此急于起事吧,毕竟如今外患未除。”
苏晓侃侃而谈,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孩眸子中的一抹狠色。
酒席喝到后来,两个男人为了一个乐妓争执了起来,便要以武力比胜负。因是在席间,故以酒著较劲,众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
酒著相交,不多时便已能看出胜负,但见两只酒著猛然相撞,其中一只竟从中应声而断,折断的一截竟堪堪刺向沈傲言眉间。
易昭寒心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急之下大喝一声,伸手替他挡在面前。眼见那半截酒著的锋利棱角就要刺入女孩手心,一只酒著横飞而来,打飞了那半截。易昭寒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长一短两截酒著在自己面前落了下来。
“好!”旁侧一人叫道,“早闻苏家断玉劲,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沈傲言看看易昭寒和苏晓,道:“多谢二位相救。”
“沈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易昭寒笑笑。诚然是‘举手’之劳。
“若非看你长了这样一张颠倒众生人神共愤的面皮,举手也嫌多劳。”苏晓不轻不重看他一眼。
“谢谢你!”易昭寒压低声音和苏晓说了声。
“无妨。”苏晓声音冷冷清清,易昭寒抬起头看他,见他那一向含笑的眼中已无半点笑意。
女孩不再说话,低下头自斟自饮。
过了半晌,才听到苏晓的声音传来:“是我该谢谢你。”
哈?易昭寒一头雾水。
“你莫不是看上那姓沈的小子了吧?居然伸手去挡。”不等易昭寒出口询问,却听苏晓笑着调侃。
易昭寒偏过头蹙着眉仔细的打量了沈傲言一会儿,然后回头对苏晓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
“什么?”
易昭寒压低了声音:“我发现沈兄一直在偷瞄你……”
“嗯。”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最难便是真爱……”
“嗯。”
“虽然他是个男人,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人站在一起并无违和……”
“嗯。”
易昭寒突然一拱手:“昭寒祝你们幸福!”
“嗯。嗯?”苏晓回过身来,看到易昭寒满眼期待的望着他和沈傲言,突然整张脸都黑了,“小昭寒你想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喜欢的是胸大腰细的女人吗?”
“……”
苏晓看了看她贫瘠的胸部,又皱了皱眉,还是问了出口:“你真的是个女人吗?”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