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以个体的方式存在,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要去对一个人好,只是这个社会、法律还有道德,赋予了人情感和责任,如果我们能得到别人的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如果这份爱没有达到预期,没必要去强求什么,通过自爱来弥补缺失的爱,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我没有强求要得到别人的爱,我只是想要得到父母的爱,父母难道也算别人吗?你对梦潇那么好,现在却来告诉我,没有任何人有义务要去对一个人好,这是不是太自相矛盾了。”
“没有义务不代表不能付出,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对你好,你应当珍惜,如果没有得到预期的爱,那也不必强求。”
“你说话的样子,好像老干部。”童语抿了抿唇问道,“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想法自私吗?”
“谁不希望如此。”方非凡眼神淡淡地望着童语,看着她慵懒喝牛奶的样子,语气变得越来越柔和道,“就像我没有义务对你好,可我依旧可以选择对你好。”
“你总是这样博爱吗?”
“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你这个人挺冷淡的。你和文修说的话,我恰好听到了,他说你这几年没有再找过任何女人,这是真的吗?”童语好奇地问道,她不太相信像方非凡这样事业有成,每天穿梭在灯红酒绿里的男人,会真的如此清心寡欲。
“她离开也就四年不到。”
“你很爱她。”童语望着方非凡回忆起自己妻子时候的温柔表情,“真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都已经不在了。”方非凡轻轻叹了口气,眼里的落寞,和他周身的气场很不搭调,“不谈她了,说说你碰到的问题吧,或许我能想办法解决。”
“我把我的问题告诉你,估计你也会觉得不是什么问题,在你们这样有钱人的眼里,应该都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吧。”
“……”方非凡被童语这样堵了一句,微微皱了皱眉眉头,轻声道,“你对有钱人似乎很有敌意。”
“是啊,但也不是所有人,我对你可没有敌意。”童语笑了笑,小脚突然搭上方非凡的大腿,不安分地动了几下,“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失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方非凡捉住了童语的脚,原本是想推开,往外推了一下,却突然又捉了回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方非凡手里抓着童语精致的脚踝,竟生出挠她脚底的冲动,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松了手,严肃道:“我再强调一遍,我愿意资助你,绝不是为了和你发生关系,但如果你再这样惹火,我不敢保证这句承诺。”
“如果你愿意帮我,这意味着我不需要再去找别的男人,说真的,我不介意和你发生关系。相反的,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要,我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就像之前一样,你可以把我当作你年长一些的朋友。”
“像之前一样,叫你凡哥?”童语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么叫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直接叫你的名字,可以吗,非凡?”
非凡,这个称呼,只有方非凡的妻子这么叫过。
“你想怎么叫随你。”方非凡依旧面色淡然,但看向童语的眼神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就像第一次见到童语的那一晚,他的眼神如今晚温柔的夜色,“不过,我倾向于你这么叫我。”
两人再一次久久凝视,很久没有说话,但这丝毫不尴尬。
夜色越来越深,童语感到有点乏了,她转了个身,躺在了方非凡的腿上,动作一气呵成,自然而然。
“你……”方非凡看着惬意地躺在自己腿上的童语,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推开还是任由她放肆。
“非凡,你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可是我不喜欢你这么寡淡疏远人的样子。”童语望着方非凡,即便是从这个角度,方非凡的面部线条看上去也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方非凡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小女人,听着她用寡淡疏远来形容自己。
“你和我见过的其他男人都不太一样。”
“没有人是一样的。”
“没有人是一样的,可是对我来说,他们都是千篇一律的,你却是很特殊的存在。”
“和丁旗一样特殊?”脱口而出的“丁旗”两个字,让方非凡自己都很惊讶,他竟然问出了这么幼稚的问题。
童语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她偏过头没有回答。
许久,童语小声道:“我困了。”
童语就那样躺在方非凡的腿上睡了过去。
方非凡能够给童语的安全感,是别的男人给不了的,即便是丁旗也给不了,很久以后,当童语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其实这种感情是爱情的基础,早在书房他教她数学题的时候,童语已经对方非凡动了感情。
次日醒来,童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方非凡的腿上睡了一晚,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地任她在他腿上睡了一整晚。
“我……”童语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坐了起来,“你本来可以叫醒我的呀。”
“如果是下次,我会叫醒你的。”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身上有些僵硬酸痛,方非凡舒展了一下身体,看向脸红的童语,“好在你睡相还算不错,收拾一下吧,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我请了假,等会儿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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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没想到方非凡竟然真的陪着她来了医院,他为她翘了一天的班,甚至还直接动用人脉帮童岚安排了单人间和特别看护,预付了医疗费。
童岚的小儿肾炎在专业的治疗下,很快好转,一周左右的时间,便可以出院了。期间,方非凡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童岚。
虽然出院了,但小儿肾炎最重要的还是康复后的调理,童语原本想在学校旁租个房子,但是方非凡很快说服了童语,把童岚接到了方家。
方非凡毫无疑问是个大忙人,但每天却都会抽出时间陪童岚玩,他甚至还在用他独特的方式培养童岚对图书的兴趣。
童岚在方家暂住的这段时间,改变了很多,以前在家只知道玩玩具,但现在却会开始拿着彩色图书看,一看就能看半天。他的玩具也从汽车变成了乐高积木,连说话时的方式都开始像个小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