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途说,六弟不要含血喷人!”
贺兰筹道:“既然是道听途说,为何不求证便闯宗祠?殿下,您是国之元储,还是稳重些更好。”
皇帝满意点头。
三皇子年关前刚被父皇从封地召回来团年。他母亲位居四妃,常年受魏贵妃打压,平素最恨这一家得意,闻言,冷冷道:“六弟一向体谅父皇,我们也是一样的。听闻四弟这次就是因为喜爱的女子要嫁给六弟,所以向父皇求情。既然六弟谨遵父皇教导,忠心不二。听闻你在木兰围场倾心于一位贵族小姐……为了表明对父皇赐婚的忠心,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女子,表明对父皇赐婚永无二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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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被男人用披风裹着,如腾云一般从高墙越过,身后宫女侍卫倒了一地。
她抬手拦住他的脖颈,委屈道:“阿蛮哥哥,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想要曼曼了。”说着鼻子一酸,要掉金豆子。
霍起怜惜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丝,轻声道:“太子闯了祸,我在东宫议事出来晚了……对不起曼曼,你受伤了?”
宁兰靠着他的胸膛,小声道:“我没有受伤,我只是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染受宁兰嘱托,去找世子带元馥进宫。不料霍起今日在东宫与太子谋士议事。墨染找去了东宫,却无法进高密的议事堂。
芭蕉叶下,她踱步来来回回,在堂外等得焦急,没办法去找了宁莲。
只是虽为伺墨女官,宁莲本人亦不能进太子谈军机大事的内堂,只能在偏厅等太子出来如厕。
太子谈到一事毕,果然出来宽衣,一打眼便见宁莲脱了女官服,穿一身粉蓝襦裙。他近日食髓知味,见她等自己,一会又要进去议事,没有多少空闲,先是抱进恭房探进衣服温香软玉在起伏上狠狠摸了一把,又强迫她仰头用以前学过的堂妹的眼神看自己,按住边摸边吻。
东宫的恭房熏香,并没有什么异味,但是在这种地方被男人解了衣衫玩,宁莲心里只觉得屈辱。
她忍着身体颤栗,咬牙道:“殿下,宁兰……让我来向世子殿下求助,说她好友元馥姑娘想要见四皇子一面,求世子带元馥进宫……一会进去,您能帮兰兰转述给世子吗?”
太子闻言,正动着的手停了下来,脸色也冷了:“我就在宫里,她想带元馥进宫,不来求我,却去求小舅舅。这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我是小舅舅的傀儡,这点事也办不好?”
贺兰玺提起裤子就往房外走,太监侍从连忙跟了上去。过了好一会才有侍女进来,扶着宁莲去冲洗更衣。
宁莲当时觉得只是心里一点余恨,万没想到后面掀起了这么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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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听到四皇子的话,贺兰筹心里翻腾起骇然杀意,面上却只是露出疑惑道:“贵女不能嫁于我,未必不能嫁他人,我为何要因此杀人?四哥此话是何解?我不明白。”
三皇子一梗,扭头向太子求助。没想到太子听他说了要杀那贵女的话,亦是狠狠剜他。
三皇子:???
皇帝摩挲了那方差点被自己砸了的玉玺,他是不可能让宁兰做贺兰筹正妻的,最多是个侧妃,日后四妃也到头了。
若是在这之前,她影响到儿子的心志,杀了也便杀了。
皇帝这样想着,低眼观察小儿子神态,心里盘算着,不如先杀了,以防万一。
正这时,秉笔太监叩首求见。
皇帝闻声皱眉。
吕章连忙一扫浮尘道:“有什么大事,这会子赶进来?有没有眼色!下去!”
那太监低着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凉州王进了贺表恭贺年节,愿陛下康寿。还……还向陛下讨一个人做世子妃……”
皇子们闻言心下了然,两位公主近日争得如锦毛走地鸡一般,啄得漫天都是毛,后宫里也没个清净,快过节了,凉州王这是为陛下分忧来了。
在众人欣慰的目光下,太监愈发惶恐了:“凉州王求陛下为弘安侯女与凉王世子赐婚……求为凉州王世子妃。”
☆、第62章
皇帝生气:“饭桶!饭桶!都是饭桶!一个两个都给朕找气受!都给朕滚出去!”
那秉笔太监做了皇帝怒火的替罪羊, 被拖出去打了二十棍。太子是国储, 身系社稷, 不能伤其体肤, 皇帝罚他抄一百遍《孝经》,还要求他这三个月每日辰时到宣政殿门口背“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是故非法不言,非道不行;口无择言,身无择行;言满天下无口过,行满天下无怨恶:三者备矣, 然后能守其宗庙。”
堂堂太子,七尺男儿,年将及冠,如黄口小儿一样天天站在大太阳底下背书,警示有之,更大大削他的风头威信。
其余皇子们弓着身子恭敬地往外退。
贺兰筹说不上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吊了起来。他太了解龙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