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头会疼。”
姚青恒将青隐送回房间,等所有人离开后才回到隔壁房间,临走还吩咐艾叶准备了醒酒汤。
等擦好脸,紧绷的心神放松,一阵困意袭来,青隐随意招呼了一声就爬上了床。而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地敲响了,然后三姐的声音在门外幽幽的响起。“六妹?你睡了吗?我今晚和你睡可行?”
青隐发誓,若这个人不是姚青采,她肯定大发雷霆,若不是今晚的美好晚餐最后来了个大逆转,吓着了她,她铁定不搭理这朵心机小白花。
所以她还是拥着薄被半坐起身,半睁着一双眼睛瞄了房门一眼,艾叶心领神会的去开门。
姚青采身上只披着一件薄披风,长发披散,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夜风,青隐虚虚睁眼看过去时,发丝飞舞,屋内的烛火晃了晃。
“妈呀,有鬼。”迷蒙的睡意瞬间被惊醒,隔壁一声轻响。
“阿隐,怎么了?”姚青恒就住隔壁,模板隔音并不好,闻声立马便跑过来门口寻问。
“没事,是我看差眼了。”青隐尴尬的看了看床前的姚青采,扬声对门外的兄长道。
“早些休息,别胡思乱想。”姚青恒站在门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屋里烛光依旧,并没有再传来惊叫声,他才转身回房。
对于把姚青采错认成鬼这事,她多少有些愧疚,忙拍了拍身边的床位让她上床。
姚青采见到被吓得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的青隐,她才明白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害怕,她爬上床后自然的过去搂住青隐,轻轻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河里死了几个人,哪片有水的地方不死几个人呢,咱们家里那小池塘都死过两个,不也没什么。”
青隐这会儿已经从刚才的白衣女鬼里缓过劲来了,只是手脚仍有些虚软无力,听着姚青采这貌似安慰的话,心里怎么就觉得不是那味儿呢?听她说姚家都有淹死的人,心里不禁木了下。
姚青采大概也知道自己那装扮确实在这样的夜里挺容易让人认为是女鬼的,她也不介意,反而来安慰青隐。
“我们府里哪里有淹死过人?”在姚家居住了好几年,她怎么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死过人?
姚青采闻言,诧异道。“四兄没有与你提起过?”
因为有姚青采□□了,青隐将守夜的苏叶遣回去休息了,隔间里只剩下艾叶,她对两姐妹说悄悄话的现象其实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以后这三娘子就要与六娘子朝夕相处了,关系密切些自然是好的。
青隐惊讶道。“阿兄也知道吗?”
“他不止知道,还与他有关呢。”
“你快说说怎么就与阿兄有关了?”这下是彻底清醒了,青隐侧身面对她,好奇道。
“那两个人就死在小慎园啊,以前四兄没出家前就住小慎园。他六岁那年,亲手淹死了他的乳母和他乳母的女儿,那个小女孩和四兄同岁呢,四兄当时也是有苦衷才下的狠手。”
青隐伸手推了推姚青采,道。“你怎么不问问阿兄为什么要杀那两母女呢。”
“听母亲说,是那母女两人对他不好,庶子嘛,阿爹因为四兄阿姨的身份又不重视他,府里谁不欺负他啊。四兄杀了人,祖母二话不说就把他送去妙智庵强行出家了。”
青隐的心里一痛,想到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阿兄,想到他还了俗依旧保持吃素读佛经的习惯,她以为他当初是乐意出家的,想不到是被逼的。“他被送走的时候是不是哭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我年纪还小,记不清,和你说这些都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六妹,你会不会因为四兄杀过人而远离他?”
她一怔,脑子里条件反射的想到,自己怎么可能离开阿兄,可以说如今还活着都是仰仗了阿兄,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离开他!
青隐在被子里闷了闷鼻子,困倦道。“三姊睡吧,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确然,她是睡不着的,脑海里不停的想着姚青采说姚青恒杀人的事,直到天亮时才睡了一会儿。睡着了,就不停的做梦,梦见小小的阿兄被强行拖出小慎园,一路哭喊的被押送上马车,然后越走越远,她怎么求祖母都没用,马车怎么追都追不上。
早上一起吃早食时,顶着一对儿明显的黑眼圈,低着头扒拉完一碗粥就回房补眠了。
姚青恒目送着青隐进屋反身关了房门,吩咐其他人走退下,独独留了姚青采说话。
他站在护栏边,背后就是河水,手里握着茶杯,闲适的像依旧还在姚府里小慎园赏花饮茶。他抬眸看着故作镇定的姚青采,讽刺的勾起唇角,缓缓开口。
“才从于氏手里出来没几天,就跟我玩儿起了小心思。”
这话他说的笃定,就像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打算。
姚青采惧怕的退后两步,用力捏着手帕,笑道。“四兄说什么,三妹听不懂。”
“还跟我玩儿这套,你昨夜不是与阿隐秉烛夜谈,想离间我与阿隐的感情,让她以后都听你的,至于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