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此事便休,若是输了,全家一并治罪。”
裴元庆憋着口气,将令箭往地下一扔,转身便走。宇文成龙在后面叫骂不已。
瓦岗前来叫阵的是罗士信。此人自小憨痴,父母双亡,由王君可抚养长大,后被秦琼收为义弟。武功上倒不见得有什么长处,只是力大无穷,是以常人敌他不过。罗士信说是不善骑马,便约裴元庆步战,裴元庆不疑有他,下马而战,与他对阵,见他有些呆傻,难免有些轻敌,不料几个回合蛮斗下来,对方没落什么下风。罗士信一面嚷嚷着“军师不让我跟你打大久”等语,一面丢盔卸甲朝旁边树林里跑了。裴元庆本担心有诈,只一想到自己父母兄姐都被宇文成龙绑着,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追了过去。
“裴将军的眼睛可大好了?”徐茂公在林中席地而坐,自斟自饮。
原本不提,裴元庆不想这茬事倒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一说起,虽说是看得见东西了,可仍有些余痛。心道都是你们害的,现在还在这里假惺惺,只道:“少啰嗦。让罗士信出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伤了将军双目的齐国远,主公和大帅已然多加训斥。若是将军不嫌弃,可亲至瓦岗,让他当面赔礼。”徐茂公继续道,“至于眼睛,想来这宇文成龙也没有为裴将军好好诊治,小可碰巧会些医术……”
“不必。”裴元庆容易心软,却警惕性不低,急忙摆手。
“我们瓦岗虽小,兄弟朋友却来自五湖四海,大帅的夫人还是朝廷的郡主娘娘。昏君弑父辱母,害手足灭忠臣一事,近年来,贤父子想来也有所闻。那样的朝廷,有什么好尽忠的?”
徐茂公锲而不舍地继续说着,“贤父子素有威名,如今却屈居那无勇无谋的小人之下,饱受欺辱。”
裴元庆想到父母兄姊正在受苦,心急如焚,再次打断道:“够了,你说了这么半日。罗士信人呢?”
“你看这林子望眼可见,哪里有罗士信的身影?当然小可也是瓦岗中人,忝居军师之位,颇值得些价钱,本就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武器傍身,裴将军若是愿意,就抓了去吧!”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裴元庆点着头,不客气地银锤相迫。如果是平时,对方既这般说,自不会再动他了,可现今家人皆捏在别人手中,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第50章
随着落日余晖从天空铺陈而下, 天色也渐渐昏沉了下来,仆从婢女成箱从马车上搬下各种宫里赏赐的东西进去。
“今日殿下辛苦了。”早已等在阶下的宇文化及在和蔼地与琼花打过招呼之后,对着自家儿子脸色一沉, “跟我进来。”
新婚没几日, 公爹要管教老公, 作为儿媳妇是该袖手旁观还是往里面插上一脚, 这是个社会问题。脚下已不自觉地想要跟过去。当然宇文化及也未必想避着她,没准儿也是跟杨广一样在玩套路。婢女对于萧美娘给的那些“奇怪图画”犯起了难, 请示琼花道:“皇后娘娘赏赐的这些东西放去哪里?”
“那个就……屋里随便找个地方先堆着吧。”琼花也很头疼,这个不能放库房,让别人瞧见也不太好。只能暂时先不去管它了。慢了半拍进去,宇文成都已经脱了外衣,笔直地跪在地上, 白色里衣上映出了几条红迹。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到宇文成都被花式家暴。
“阿翁!”
见琼花挡在前面,宇文化及只得将抡起一半的廷杖收了起来, “今日宫里的事情,臣已经听说了,皆是成都不知利害,让殿下蒙受不白之屈。”
“成都在皇兄面前说挂念前方战事, 心思郁结, 是要面子。”琼花心知是宇文化及是在和杨广君臣博弈,拿他们做磨心,转过身去,想要将宇文成都扶起来, 不料人家毫不配合, 纹丝不动,“其, 其实,是我们吵架了。”
“那也定然是成都不好,老臣为公主出气。”宇文化及又要再打。
“是,就是他欺负我。”琼花点头,细长的睫毛下氤氲了一层淡淡雾气,委屈道,“抢我糖葫芦吃,可是我们吵几天就好,你不能打他。”
宇文化及自认了解儿子,认定他是仍然心里念着杨玉儿,筋没扭过来,因此也想要趁机敲打他一番。不过看琼花这般维护成都,老狐狸竟也真有几分欣慰,笑道:“殿下既都如此说了,那就,先不打了。”
“你还不起来?”琼花没好气地拉宇文成都起来。愚忠,愚孝,顽固不化,这家伙还有没有救?
琼花敲了敲床板,“脱衣服。”
月色洒落在窗前,窗边的鸟儿听见里面说话声就跟有灵性似地飞走了。
“啊?”宇文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些问题。
“你在想什么?”琼花打开床边柜子上小药瓶,闻了闻,是一股类似药酒的味道。还算宇文化及有点良心,打完了儿子知道要给一甜枣儿的。
“不敢劳烦殿下。”
琼花就当自己没听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手抬不起来了,要我帮你?”
宇文成都闻言,只好脱了中衣,老实地坐到床边。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果然没错。这样的教训办法,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