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明亮亮的,与屋子里的阴森不同,可却让明容厌恶极了。
若是这世上全是黑乎乎的,那可就是美极了。
“世子爷可是要出去?”守在门口的小厮一见他出来,连忙躬身问道。
明容点点头,“备车,去一趟聚贤斋。”
小厮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出去。小厮也是刚从别的院调过来的,只是听说世子因着伤,一直不愿出去,生怕被人取笑了去么?这如今怎么就想出去了?难道是想通了?
“怎么,如今本世子还不能出去了?”明容轻轻一瞥,眼里的冷厉丝毫没有掩藏。
小厮缩了缩身子,连忙点头,“世子恕罪,小的胡言乱语了,这就去准备马车。”
明容挺直了身子,头微微抬着,丝毫不让人轻瞧了去。
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明容看了一眼适才那个小厮,然后对着身边人说了几句,这才踏上马车走了。
小厮正准备松口气,可还没松,就被制住,拖了下去。
明容听着身后的求饶声,唇角带笑。
既然想死,那就死好了,成全他了。
……
“看着这些,可有什么想说的?”傅清收回自己的目光,笑着询问坐在他对面的顾景云。
顾景云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在鼻尖嗅了嗅,才满不在意道:“不过如此。”
傅清笑了笑,笑骂道:“不过如此?我看你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这可是今年要与你一同进行会试的学子。”
虽是这样说,可傅清嘴角却往上勾了勾。顾景云可是他最有悟性的学生了,若是会试都过不了,那他就真要真要责骂顾景云了。
“老师难道不觉得么?”
傅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也要谦谨些才对。”
他今日带顾景云来这聚贤斋,本是让他能够对这些学子有些了解,也好准备接下来的会试,当然也是让他能够谦谨些,哪成想,这小子,仍是这般狂妄。
顾景云微微一笑,“老师的苦心景云自然是明白的。老师放心,既然是已经准备要做了,我自然会做到最好。这会试虽难,可还不至于难倒我。”顾景云脸上一片淡定,丝毫没有一点担心。
谦虚是什么?不好意思,他没听过。
“罢了罢了,是老夫多此一举罢了。你本就与他们不同,自然不需要这般。”傅清摆摆手,接着故作严肃道,“你若是未中头名,就不要来见我这个老师了。”
顾景云点点头,“好,学生定然不会辜负老师的。”
对于这个老师,顾景云很是敬重。当初不顾他的劝导,执意弃了多年的学识,已然是辜负了他多年的教导。如今老师仍然愿意教导他,他已是很感激,怎会让他失望呢?况且,这会试,在顾景云心里确实没有占多少位置。
“哎,那人不是明容吗?怎么今日出来了?”明容一出现,楼下的学子瞬间静了下来。傅清往下一看,便瞧见明容着一身黑色锦袍,面色从容地从外头走进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也是可惜了,偏偏是少了一只手。”傅清可惜道。
顾景云挑了挑眉,没有作声。
“明容才学不错,若是你俩有缘,没准还能一同喝喝茶。”傅清不知两人的纠葛,兀自说着。
“估摸着是无缘了,这茶就不用喝了。”顾景云语气淡淡的,可傅清还是觉察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怎么,你俩可是有过什么?”
顾景云点着桌面,看着已经和楼下学子打成一片的明容,轻笑出声。
“大概是看他不顺眼吧!”
傅清皱了皱眉,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你呀,这性子也该收敛些了。以后步入朝中,这性子总归是要受些苦头的。”
他对顾景云很满意,唯独对他那傲性子不喜,这人啊,太傲了。都说人太傲,总是要受些挫的。可看着这漫不经心的顾景云,傅清忽然觉得,若这人是顾景云,那就没什么不对了。
顾景云,聪慧计谋全都有,心思难猜,这将来啊,怕是不好说。
顾景云但笑不语,让他收敛些,这是不可能的。
“虽不知你和明容有些什么过节,但老师还是要说一句,万不可因着自己有几分聪慧就大意了。”
“好,学生记住了。”
顾景云看着楼下虽然收了一只手,可却仍然温润带笑的明容,唇角勾了勾。他当然会小心,有些人这不是准备反扑了吗?
明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往自己这边瞧着,抬头一看,正好看着顾景云那类似嘲讽的笑。明容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眸子一沉。
“世子怎么了?”身边的学子李翰见他敛了笑,连忙问道。
明容轻轻一笑,“无事,只是见到一个人而已。”
“哦?可是世子的朋友,若是世子的朋友,那定然也是个有才学之人,不如叫来同我们一起,把酒吟诗,岂不快活!”李翰心中一热,容世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