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当然是不见了,他这个做下人的,当然是听主子的。
话一说完,顾景云就让银松退了下去。
看着满园子的春色,顾景云轻轻一笑。
嗤,他也有这一天!
顾明致抱着顾泽烨等在府外,面上青红交加。
着实难堪!他原想带着烨儿去看大夫,可是身上的银子已经被他吃酒用完了,于是只好从箱子中拿了一幅大家的画拿出去典当,可哪知道那店家竟然说那画是赝品,一文不值。他不信,将所有的画都拿了出来,结果都是赝品,他当场就蒙了。
来不及想这画为何都变成了赝品,他只好带着烨儿去大哥府上,结果下人说大哥跟大嫂都不在府上,根本就不理会他。情急之下,他便来到顾景云府上。
他想,顾景云同他那个媳妇银子多得数不清,定然能够请大夫将烨儿给治好。若是顾景云将烨儿治好了,那他就勉强让他们回来了。
来的时候,顾明致打算的好好的,哪成想,到了那个金灿灿的顾府,他连门都进不去!来来往往的人瞧着,他只觉得这些人都在取笑他。顾明致何时受过这种冷待,虽说顾府倒了,但是因着众人顾着他是顾景云的亲爹,怎么都会给几分面子,除了手上的银钱少了些,根本就没多少落差,照样同人饮酒赋诗。可是今日,整张脸都被顾景云踩在脚下,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本该一走了之,可是怀里的儿子容不得再耽搁,他只好忍着满心的怒气站在府外等着。好不容等来了顾景云身边的银松,结果他进去了半日还没有出来。
耐心逐渐告罄,顾明致瞪着面前的大门,怒火往上涌,整张脸都红了。
孽子,简直是不孝之子,竟然将自己的父亲挡在门外。当真以为自己中了个会元就得脸了?要不是明义被撸下去了,哪里有他的份!
没错,对于顾景云能得头名,顾明致是不信的。他苦学数十载都没有考中,就顾景云这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怎么可能考上!定然是永济侯府出力,才给他捞来这么一个会元。
就在顾明致愤愤不平时,银松总算是出来了,后头似乎还跟着几个人。
顾明致心中一喜,还以为是顾景云出来赔罪,请他进去,于是挺直了腰杆,下巴抬着,眼睛看都不看银松,高傲极了。
余光看着银松身后的人,可是人全都走出来了,就是没有顾景云同温许,顾明致的脸瞬间黑了。
“老爷,你也知道,我家公子正在准备殿试,因而不便出来。不过,公子吩咐小的让府中的大夫随老爷回去,定然会将小公子的病给治好。”银松笑着,话说得很是委婉。
顾明致听着这话,更加生气了,“不过是一个纨绔,再怎么准备也是无用。”
银松笑容一敛,“还望老爷慎言!”
“难道本老爷还说错了?呵,他顾景云不过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孽子,难道还妄想高中状元不成?当真是笑话。”
被顾景云这般轻待,顾明致想也不想,直接将心里那些卑劣的话给说出口。
站在府门口的下人听着这话,全都惊呆了。
银松更是生气,这话是一个父亲会说的吗?就算是素不相识的话都不会说出这般伤人的话,幸亏她家公子不在,要不然听着这话该多伤心。
“我家公子聪慧绝伦,就算是吃喝玩乐也比得过旁人!倒是老爷这番话,当真是无一点君子之范,听着让人恶心得很。”原先还想着公子能够同老爷冰释前嫌,可是现在,银松一点都不想了。
他家老爷还是别出现的好,离他家公子远远的最好。
被一个下人如此轻视,顾明致气得直发抖。
“你……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此时的顾明致毫无以前的温润儒雅,整个人看上去阴鸷偏执。
银松不怒反笑,“我们公子如何就不用老爷说了,公子好得很,将来也必定会风风光光。倒是老爷,呵,若是再耽搁下去,小公子出了什么事,可是老爷的事,到时候可别赖到我们公子身上。”
说罢,银松就要带着人回去了。
顾明致也是被银松给刺激到了,现在见他要带着人走,心中一慌。
“站住,人给我留下。”顾明致涨红着脸,梗着脖子说道。
银松翻了个白眼,看着他怀里那奄奄一息的小娃娃,终究是没说什么。银松对着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会意,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留了下来。
要不是他家公子吩咐,他也不想留下了。听听这人说的是什么话,这像是一个父亲说的吗?呵,听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阴鸷自私极了的人。
“劳烦老爷带路,我好给小公子看看。”大夫好声好气道。
顾明致听着只觉他在嘲讽,于是越发的没有好脸色了。
旁边的似有似无的目光让顾明致直发抖,顾明致顾不得其它,直接抱着顾泽烨往家中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似的。
可怜了大夫同他的小徒弟,惨兮兮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