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散了开来,西平没想到圣上能这样心狠。她狼狈地被拖走时,直直往上盯着首位。
黛玉端坐在正中间,由水溶嘘寒问暖着。哪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圣上也将这些事做的坦坦荡荡。
羞恼的恨意在西平心中蔓延。
等事情解决了,嬷嬷便宣布花宴的开始。
盆盆花卉送了上来,而千金们的注意力,都不在价值连城的花卉上。
或是吟诗作对,或是举杯遥赞。她们只希望能争取到皇后的青眼,好添自己光彩。
而水溶当着众千金的面,还是面不改色地替黛玉剥好了果子,又给她倒水送茶,端的是殷殷勤勤的模样,看的下位千金是目瞪口呆。
她们听说过水溶宣布后宫只要一人,也暗暗羡慕过黛玉。
可没想到他贵为圣上,私底下居然会做这些事情,看手法还分外熟练。
本来还存疑的人,这下都不得不信。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圣上,这样的男人,不要佳丽三千,只钟情一人。
就这样,花宴上谁都没能吸引住皇后的目光。只能眼睁睁看着圣上不断地献殷勤,将本该是属于她们的场地,给硬生生夺过去。
“我怎么觉得,圣上是在戒备我们呢。”有千金对同伴低语了一句。
“笑话,戒备我们什么?夺走皇后注意力吗?”同伴也压低声音回了一声,“圣上怎么会是那等醋意之人?”
要是水溶能听到,他就会回一句。是的,他就是。
在他心中,黛玉天下无双,谁都有可能爱上黛玉。
等花宴结束时,才有宫人小心地上前,对水溶低声禀告着。黛玉离得近,也只听得“信”“扬州”等语。
看水溶还不动声色地端坐在原地,黛玉笑着推却道:“有事就去忙吧,在这儿呆了这么久还没够呢?”
水溶犹豫了会,又看了看席子中。抉择几下,他声调压低了小声说:“玉儿若是有了新人,可不要忘记我这个旧人。”
黛玉被这话弄得有些莫名,依着他的目光看去,直直看到英莲时,才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水溶陪她玩笑了会,见黛玉是真心不需要自己,又实在记挂着那边的信,便嘱咐好了嬷嬷宫人,这才一步三叮嘱地离开了。
千金们看的都有些怔愣,而黛玉习惯了水溶的体贴,倒是还好。宣布花宴结束后,就让英莲上了来。
黛玉见英莲还是和以前一样,花瓣似的小脸娇弱,怯怯弱弱小白莲的形状,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姐姐近来可好?”英莲声音柔柔地,眼眸只看向黛玉,“我和姐姐是好久没见了。”
这开头一句话,就问的黛玉有些愧疚起来。她和以前一样牵了英莲的手,带着她往御花园边逛边聊着。
聊扬州聊过去聊未来,走到一处假山旁时,英莲突然停了下来。
“姐姐,我有事情想单独和你说。”
英莲面色都红了起来,白莲似娇弱的面上像是雨露浸润过的璀璨。
黛玉挑了挑眉梢,依言挥退了下人。
看英莲这幅模样,黛玉心中只想着,她怕不是要向自己要个旨意好联姻?于是面上就带出了鼓励的笑意。
英莲的脸更红了,她张了张嘴,眼中都带上了热烈。正要说话时,她目光一变,锋利地看向黛玉后面。
西平像是鬼魅一般从假山里绕出来,正站在黛玉身后。
西平被拖出花宴后,仗着自己是西安王的嫡女,摆脱宫人就躲在假山里。
她羞于见人。
越想起花宴上的事情,西平心中就越是恼怒,到后面简直要发展成恨意滔天。
她恨不得直接跳河自尽,让所有人后悔去!
可她没想到会撞上黛玉来这儿散步,正好就在自己面前。
脑海里像是有魔鬼在咆哮:既然自己连死都不怕了,那将罪魁祸首拖了一起死岂不是更好!
西平重来都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她被心中猛然升腾的恨意蒙住了眼睛。转身上前,她伸手狠狠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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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在殿内查看着扬州的来信,细细看黛玉师父给出的药膳,又见他说会来京城,更是安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