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免有些伤神罢了。”
斯冉叹了一声,“希望外婆能早日走出来。”
人总不能一直缅怀过去,斯人已逝,活着的人的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你的功夫是跟你义父学的吗?”虽然之前在泗禹的时候有幸一见他出手,但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让她忍不住想找他比试一番。
柳汲安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心里无奈,“不是,只有音律是义父亲自教的,其他的功夫都是义父请的别的师傅来。”
“那他真是对你极好了。”
柳汲安颔首,聊川词的确是一个光明磊落又令人容易信服的人。虽说是状元出身,但丝毫没有书生的文弱之气,学识丰富,多智近妖,即使只跟着他学了短短几年,习得的东西也对自己后来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受益匪浅。
斯冉忽而想到了什么,抬眸问他,“卓俢骁,你打算如何?”
其实稍微想想就知道,寒非门上一任门主出了那样的事情,他身为现任门主不可能不知道,况且换一个角度来说,梅轲泉敢在比武大赛上做这么大的动作,卓俢骁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卓俢骁是或者曾经是梅轲泉的人。
那么其他人难道想不到吗?不,他们绝对意识到了,但一来是不愿意得罪寒非门,而来若是作为主办方主事人的卓俢骁都被拉下水,那么比武大赛怕是也不能正常进行了。柳芝夫人他们都没有追究卓俢骁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多嘴的,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柳汲安想来也是思虑过关于寒非门会受到的名誉上的损失这些问题的,才会没有在众人面前揭发卓俢骁。
可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是有卓俢骁的影子在里面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斯冉想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就这么放过他吗?
不过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卓俢骁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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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将卓俢骁怎么办?
柳汲安听完小姑娘的问话后摇摇头,“傻姑娘,记得我曾同你说过,报仇不是一切。”说完后又笑了,带着淡淡的嘲意,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不过也许一开始我是抱着要报仇雪恨的心思筹划这一切的。但越是到后来,便只想着当年的真相,是需要让世人知道的,而不该有的冤屈都要洗清,却是没有那么执着于让他们血债血偿了。”
头顶的竹子排布的并不紧密,金色的阳光便从缝隙间留下一道道细小的光束,斑驳的打在他的身上,像是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柔和又不刺眼,让人看的内心一片宁静安好,心神向往。
“其实杀了他们也只是心里会觉得有些安慰甚至痛快罢了,但这种痛快的背后更多的是空廖,失去了至亲之人的伤痛不会因此得到治愈。因为即使他们死了,被害死的人也不会活过来。”柳汲安停顿了一下,低眸便看见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像只乖巧的小猫儿,眸中漾开一片温和笑意,“当然,像梅轲泉那样的,以防他们继续害人,还是得采取一定的行动。”
斯冉懂他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不要被仇恨支配,要保持清醒,三思而后行。
“至于卓俢骁,既然他已经悔过了,那么也就不需要将他如何了。”
更何况,在剩下的日子都活在悔恨里,谁又说不是另一种惩戒的方式呢?
斯冉听了这么一番话,敬佩的看着他,说出的话却让柳汲安哭笑不得,“我觉得你很有佛性呢。”事情都想得如此通透。
这意思是让他去剃度出家?小姑娘可真想得出来。
柳汲安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无奈道:“空长你几年,想得比较多罢了。我觉悟可是不高,还对红尘有留恋。再说了——”低头与她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两双黑眸对视,似乎要望进她的心底,“我若是遁入空门,我未来的小妻子可怎么办?”
他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的落在了心上,柔软却又让她觉得痒痒的。
耳边似乎点起了簇簇逢年过节时才会有的灿烂烟火一般,在她耳边灿然炸开,热烈作响,但她依然听得见自己像是打鼓般响的心跳声,节奏飞快。
二人离的这么近,斯冉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了,都没有反驳他其实不是几年,而是十几年,红着脸将他推开,低着头,用手扇了扇自己火烧似的脸,深呼吸了几次,“谁稀罕。”
柳汲安愉悦的笑,直起了身子,心想逗完小猫儿还是得顺顺毛,于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嗯,我稀罕。”
若是他知道现在他将他的小姑娘逗的动不动就脸红,换来的后果是小姑娘将来的跑路的话,估计他就不会……哦不,他还是会的,因为小姑娘红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瞧了还想瞧。
所以他注定要为自己的恶趣味付出代价。
时间匆匆而过,日出又日落,天幕亮了又暗,终于到了比武大赛的最后一日。
不出斯冉的意料,果然有许多弟子都向柳汲安递交了战帖,摩拳擦掌想要与他打一场。
斯冉便坐在场边,看着柳汲安一个个将他们打败,但因为他平时使的大多都是杀招,跟他们比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