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那天,我观察了,那天她屋里灯关得最早,半夜我从后墙翻上了楼。没想到第二天,她居然又没死!”
司航奇怪地拧了下眉,忽然开口问:“你只去过她家里一次?”
赵沅又咳嗽了好几声,才回答:“不止。”
“还干了什么?”
“有天晚上我想下手,她半夜突然醒了。我在阳台躲了几个小时,她还不睡。从正门出去怕动静太大,就搬了花盆搭脚,从她客厅阳台翻下了楼。”
司航语气明显质疑:“你身手这么好?”
“以前在工地干活,几十楼的跳板都站了,还怕这两三层楼?”他浑身散发着视死如归的狠戾,边咳嗽边说:“摔死了就摔死了,老子本来就活不了好久了。”
司航默了一秒,又问:“后来呢?”
“后来她被你们救了。”他眼神冷戾,因为咳嗽次数越来越频繁,回答的断断续续:“我还以为再没得——咳——机会了,没想到,她——咳——后来又一个人单独从酒店出来了——咳咳咳。”
司航还想要再问,争取一次审完。只是还尚未来得及开口,赵沅突然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浑身都在颤抖,面红耳赤,停不下来了,直到捂着胸口微微弓下了腰去。
他样子看上去很痛苦,审讯不得已中断。
司航跟谢逵起身离开审讯室,警员将他带走去医治。
......
司航回办公室后,把谢逵叫了进来,问他对赵沅的供词怎么看?
谢逵说:“我有点意外,那件天然气意外也会是他。”
司航同样意外。
按常理推断,赵沅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昨天从他租住屋里搜出来的一些影碟,就算他是根据影视学习作案手法,也不可能有那么缜密的思维。况且,影视毕竟是艺术,而不是现实。
就算之前庄梓觉得家里东西被莫名移动,现在找到了诡异的原因,但是后来的天然气事件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甚至可以说每个作案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
如果真是他一人所为,那就真得令人‘刮目相看’了。
但是无缘无故,不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也不至于会主动跟警方认罪。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件事情的,就是赵沅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他人足够聪明,是警方低估了他的能力。
可也不对。
一个人从不断留下破绽,到设计一场差点躲过警方追查的疑似受害人自杀的谋杀案,未免进步的也太快了点。
很奇怪。
这个案子审到现在,忽然让人觉得有点扑朔迷离了。
“或许再问问他关于侵入庄梓手机的事情,才能有头绪。”司航说:“根据他刚才的陈诉,似乎这段时间追杀庄梓的就他一人。但很显然,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谢逵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案件只看证据,不管他们现在的怀疑和推理多么合理,也只能等赵沅病情稳定下来,再听听他后面怎么说,然后再调查取证。
......
医生检查后,说赵沅情况有点严重,今天估计是继续审不了了,只能等明天。
进展因为特殊原因被暂停,下午司航只好安排人,重新调看庄梓出事前一个月左右南馨小区附近的监控视频。
如果真是赵沅所为,按照之前的分析,他能对庄梓的起居生活这么清楚,肯定跟踪过她很久,必定也在小区周围经常出没。
目前没办法继续审问,就只能抓紧时间先搜集部分证据。
到了晚上下班的点,司航又去问了遍赵沅情况怎么样,医生说得等明天再看。
晚上也没什么亟待处理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从桌上一堆文件里挑选出几分重要的资料,准备下班,带回去晚上看。
锁门,离开。
人刚走出警局大院,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舒雨桐。
“你今天怎么有空找我?”
舒雨桐清脆地喊了他一声,又高高兴兴地告诉他:“我现在在你家。”
司航眼皮一抬,望着前方顿了一秒,条件反射的想到,那她岂不是跟庄梓迎面碰上了?
其实并没有。
今天下午,庄梓打电话让小赵陪她去取车了。
上次出了事故,车子被拉去维修,今天别人打电话来通知她车子已经修好。
取了车之后,她又绕去医院看望了下上次因为她出事的那个年轻男人。所以等她回来的时候,刚开门进屋,在玄关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司航跟舒雨桐。
两个女人一见面,惧是一愣。
司航拿着车钥匙站在门口等舒雨桐换鞋,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看过来。
庄梓没啥表情地看他一眼,又看向家里突然出现的另外一个漂亮女孩儿。
舒雨桐也在看她,目光相遇,都审视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