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人当时就已经染上痘症了,送完料子的第三天就死了。”
十四爷就啧了声,“那既然人都已经从额娘这里出去了,是死是活的又与您甚么相干,您也别太杞人忧天才是。”
德妃不怕才怪,别说之前毓庆宫里死人的事,得了太子那样的警告。那八阿哥好像什么也没做甚么罢,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太子,这不是刚刚被弄到外面去了。
就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在没有爵位傍身的情况被使出京师,将来还有甚前程可言,被人弄死在外面都有可能。
那是你不懂太子同老八的恩怨。十四爷在心里说了声,加上老八是个身份特殊的,才让太子给钻了空子,换了别个,未必就能这么顺利被弄走。所以说到底,“我汗阿玛那也想给八哥制造立功的机会,堂堂一个皇阿哥,哪那么容易被人弄死呢,您别镇日在宫里胡思乱想了。”而且,“弘晳现在不是也好了吗?太子不会再去追究什么的。”
德妃的心里却隐有不安,太子这人她以前不懂,这么多事看下来,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了。别看他一副仁人君子的样子就是好欺的,报复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的,赫舍里都是他的母族,不是也下得去手。“就连阿尔吉善兄弟俩也都被相继罢官了,要不是皇上还留有余地,只怕是要被抄家。”
这些事,十四爷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德妃聊了,如果拿前世来算,这个恶人应该皇上来做才对,可不管推手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也没什么好唏嘘的,反正都不是他的势力,废了也没什么好可惜。
但对德妃却不能这么说了,“额娘既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那往后便少去掺和他们的事情罢,一切还等儿子真正离营回京的时候再说。”也是说了这半天才发现,本来找德妃是打算问问年羹尧的事情,可等到从永和宫里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到正题上
趁着还有半天的时间,十四爷又往四爷府上撵去了。
“怎么着,这又打算来哥哥这儿打听什么。”四爷正卷着裤脚在花园里除草,连看都没看十四爷一眼。
还真别说,上辈子被囚了那么久,晚年的生活可不就是靠打理花草度过。这一世甫一重活回来的时候,倒也是恣意享乐过一段时间,孩子倒是扎堆生了好几个出来。但再次沉淀下来,可不就是觉得还是这些最有意思。你悉心护理,它们就回报以芬芳,可比人有意思多了。
十四爷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下来,“哥,你用得着自暴自弃成这样吗?老八不成事不是正好,至于把你给吓成这样。”
四爷便说:“你艺高人胆大你上啊,也没人拦着你,见天儿的撺掇来去算个什么事儿。”说完还不忘补充,“而且哥哥我是看开了,这辈子能有个亲王也就够了,那个位置太扎人了,就哥哥这屁股,只怕是坐不住的。”
十四爷便绕到四爷前面去,“不是,就算你不打算坐,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上吧。”
“不眼睁睁看着他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上。”四爷直起腰来,把手里的一把杂草丢在一旁,叹息了声,“别再蹦了十四,就如今这个局面,你还拿什么去跟人斗呢,连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何必非要去当个钉子让人拔。”
十四爷就噎了声,重生以来,他的确是诸多不顺,做什么都受制于人的感觉。但撇开这个不说:“年羹尧那个奴才不是有来投靠四哥,你为何把他拒了。”
四爷就听到笑话一样,笑了,“十四啊十四,就你这个脑子,哥哥都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把老四给气成那样的。”
十四爷就梗起脖子,“别笑话我,你要是真有能耐的,也不会让人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四爷想都不想就薅起一坨带泥的杂草朝十四砸了过去,“我为什么能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你不清楚?跟个搅屎棍一样左右搅和,上窜下跳的把兄弟们给拱的反目成仇,你现在还有脸来说我,什么玩意啊你。”
十四爷在花圃的那一头左躲右避,抽空接茬儿道:“还要不要脸了你,堂堂一个贝勒在那儿丢泥巴,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嘛你。”话音还没落下,一坨泥巴啪的一下就砸到了十四爷的鞋面上。他就怒了,“差不多得了啊,真以为我不敢还手是罢。”
四爷就喊了声来啊老子他娘的早就想揍你了……
光天化日的,兄弟俩就这么不要脸面的在四爷的花园里干起来了。
四福晋听到音信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手让针给扎了,“你说甚么?爷跟十四阿哥在园子里打起来了。”才想要赶过去,在门口的时候又收住了脚,心想还是不过的好,这要是本来都没什么事,让她跑过去一劝,真闹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遂四福晋也不过去了,不仅是她自己不过去了,还让管事的去把远近伺候的下人都给远远的打发开,不管他们兄弟是真的打架还是在切磋,对外都只说是在切磋武艺。
这话一开始康熙也是信了的,可真把两兄弟叫到跟前来询问谁更技高一筹的时候,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给喷回出来。
“怎么回事这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