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前左右看了看,相当满意。
等她们这边弄完,晚膳也摆上了。
夏雪被牧雨领到桌前,那男人早已在主位坐下等待,见她们来了,笑道:“我府上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平常时候都我一个人用膳,今天难得有人陪,就当陪我说说话吧。”
“是。”
夏雪乖乖地坐了下来,心里一直在猜测这人是什么身分。
华丽的宅邸、手巧的丫鬟、丰富的膳食,一见就不是普通人家。
“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夏雪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我姓赵,在家行二,赵二公子、赵二哥,怎么称呼都行。”
夏雪一听姓赵,在家又排行老二,脑子里就跳出了他的称号──“怀王”。
她一脸震惊,这人抓她过来干什么?
明明故事里他和女主角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之前续弦的事已经很是蹊跷,如今又把自己掳到这处,难道怀王也穿越了?
不然怎么会没照着故事轨迹发展?
怀王抬了抬眉,见夏雪的反应,似是知道他的身份,便开口问:“姑娘知道我是谁?”
夏雪下意识地就想点头,点到一半后急忙打住,转而摇摇头,“不就是赵二公子吗?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哈哈哈……”
人家有意隐瞒身分,她要是说破,谁晓得后续会怎么样?
夏雪决定就当他是“赵二公子”,而非什么怀王。
一顿晚膳,两人首次首次交锋,怀王猜出了什么就没打算说,夏雪也是揣着明白装胡涂,两人你来我往,演技一个比一个高明,等用完膳,夏雪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笑得脸疼。”夏雪抱怨。
怀王不是好糊弄的,她自己塑造出来的脚色她自己最清楚,这人断没有表面上看的这般温和无害,现下还不清楚他绑走自己所图为何,连他怎么脱离故事独自走剧情都还一头雾水,夏雪只得在他面前装乖再装乖,想方设法地从他嘴里撬出一些可用的信息。
她看向桌上的颜料与画纸,怀王说了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她便以打发时间为由要了这些,没敢明目张胆地要笔墨,虽然用颜料来写字倒还是头一遭,事到如今也只能凑合着用了。
她坐到桌前随意拿了盒颜料,用画笔沾了颜色就开始趴在桌上又画又写,牧雨在外头看着就像是夏雪专注在画画。
***
靖王府
王府里众人走路都放轻了脚步声,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无他,这几日闻砚的情绪显然暴躁得多,平日不怎么为难下人,这几日若是放下的茶杯声音不小心弄响了,也会惹来闻砚的瞪视,虽不会开口责骂,但是靖王殿下那一瞪威力不容小觑,被瞪的下人当时腿肚子都在打颤,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求饶。
闻砚叫了其他人将他搀出去,等人离开后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最近府上的下人是怎么一回事,他投以疑问的眼神一看,人就吓得直接跪地,实在令他纳闷不已。
偏生找了这几天,夏雪依旧下落不明,连个线索也找不到,闻砚心里更为烦躁了。
“殿下,暗一求见。”
听到暗一的名字,闻砚眉头皱得更深,最终仍是叹了口气,“让他进来。”
夏雪是在他面前弄丢的,闻砚这几日一直不怎么待见他,好歹也是自己属下,暗一也非有意,对于找寻夏雪这事也是出了力,闻砚想了想,兴许是找出了什么蛛丝马迹,还是决定见他。
“殿下。”
不只是闻砚见了暗一心里有疙瘩,暗一自己又何尝不是?
弄丢了主子的心上人,换作其他人家,打杀了他都是小事,闻砚却还留着他,对这点他相当感恩戴德,这几日为了找夏雪他不曾阖眼过,眼下一片青黑,细看了眼里布满血丝,身体累极,可暗一不敢懈怠。
原本想着直到找到夏雪前不出现在闻砚面前的,省得更加深了主子不悦的心情,要不是发现了自己兜里的纸条,觉得事情不对劲,否则他是不会来这一趟的。
他将那纸条呈上,说明道:“这是方才从属下衣裳掉出的纸条,这几日属下并未被任何人近过身,衣裳也没有人碰过,属下拿不定主意,还请殿下过目。”
闻砚拿了那张字条,第一眼他就坐起身子,手上握着的力道还不敢太大,深怕弄坏了纸上的字。
那字体毫无风骨,歪歪斜斜,可这字迹他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是夏雪。
“好!哈哈哈!好!”闻砚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还伸出手拍了拍暗一的后背,把暗一吓得那是受宠若惊,“干得不错!往后发现这种字条,第一个拿给本王!”
暗一垂下头,重重地应了声:“是!”
一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
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和闻砚之间的间隙算是消弭了。
纸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