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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敲打沈离一番之后,伴鱼才出去。
没了苏楣,书房里一片安静,沈离视线落到桌子上的字帖上。
他抚上那字帖,目光沉寂。
是了,他得记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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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正兴高采烈地试着她的新裙子,这是她特意去向绣娘订的,一件水色卷云纹的齐胸襦裙,绣了暗纹,走起来的时候,裙摆好看地紧。
她虽然最喜欢红裙,但是苏楣觉得自己穿什么都好看。
自己看着高兴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冲着归鹿道:“归鹿,你去给我把首饰盒拿出来,我要挑一个好看的发簪。”
归鹿给她找出来,在她面前打开,拿出一支玉簪道:“我觉得这支翠色的簪子衬您这件裙子。”
苏楣瞅了半晌,而后皱着眉头道,“我最喜欢的那支点翠的步摇呢?”
那只步摇是她最爱戴的一只,那翠色漂亮地像是上等的翡翠一样。
“您忘了,上次墨妙跟婉妙娘子来看您,墨妙娘子说要借个首饰去,您问也不问就把首饰盒给她了,这不一挑就把您最喜欢的两件给挑走了。”,归鹿一边给她收拾一边抱细细道来。
“说是借,可看她有几时还过?”,伴鱼刚刚进来就听着了这话,“而且就算是还了,谁还稀罕要呢?”
“她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堂哥,而家主就小姐一个孙女在身边吗?”
伴鱼说着说着竟然红了眼眶,“那起子小人,巴巴地把自己家的小姐娘子,公子郎君送进来这府里住着,不是就惦记着苏府的家业吗?”
“也不想想,就算是家主去了……”,伴鱼越说越气。
“住口!”,归鹿狠狠剜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
“别在小姐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苏楣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里,她光顾着怕沈离去了,倒是忘了府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在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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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苏楣也不太清楚其中缘故。
苏楣只知道苏老跟族里的关系很是僵持,其他不怎么清楚,大概是上一辈的恩怨了。
但是苏老对小辈还是很宽容的,那些人想让谁住在苏府就住好了,反正他养的起。
就这么着,苏婉妙苏墨妙外加其他几个小姑娘先被塞了进来。
而后外面那些人大概是瞧着苏老爷子没什么动静,趁着苏老有段时间在外面忙到天天不着府邸。直接把自家几个公子郎君也挪到了苏府。
只是要她们自己带伺候的人,这举动显然是与她们划清了界限。
苏老爷子曾放过话,这苏府的家主是他,而主人是苏楣,其他的那些姑娘郎君的都只能算是寄住的客人而已。
苏楣也抱怨过,苏老只淡淡一句放下了一句话,“来者即是客,那便好好招待。”
苏楣之前从来不在意,她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从来不上心,现在想想,
好像是族里逼迫苏老爷子选一个小公子过继过去。
苏老知道之后几乎是大怒,提起红缨枪带着兵就去了族长家里。
有下人战战兢兢地去把当时还幼小的苏楣请了过去,这才把当时差点儿把红缨枪戳到族长脸上的苏老安抚下去。
苏老爷子发了好一通火之后回府,冷静下来之后想了想,然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死去之后,族里那些人八成都会反。
反了之后他疼了那么多年的小孙女可怎么办呢?她娇气了那么多年,脾气又大,常年养在他身边,跟父母也没怎么见过面,至于兄弟姐妹更是不用说。
到时候她又依靠谁去呢?至于提早替她找个女婿,那谁又能保证那人能对她好呢?
苏老清楚自己的孙女的暴烈脾气,那就不是个能忍的,虽然小姑娘继承了他的良好基因,长得好看地紧。但是再好看也不能保证那人尽着她揍啊。
苏老苦苦思索半天之后毅然决然地选择扶起苏楣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货,既然是他自己宠出来的孙女,那还得自己好好给铺着路。
他把那些地契铺子什么的都划拉在了苏楣名下,然后与心腹幕僚见面的时候也尽可能带着苏楣。
至于苏楣争不争气,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反正那些当皇帝的也多半都是草包,苏老非常不屑地想,只要皇帝自己不作死,就是个好皇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