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多给她递着些消息,多提点一下她。”
“那她若是养了小情儿呢?”段流云斜睨了沈离一眼,他知道苏楣的情况,加上这姑娘天生风流,若是生成男子,怕是个处处留情的浪.荡子。
沈离不应声了,静默着坐在那里。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茶室里布置得清雅,香炉里丝丝缕缕的栀子花味道飘了出来,这次燃得花饼有些浓烈了。
见沈离不说话,段流云也不催他回答,叫人把蜡烛点了起来,而后慢吞吞地拿了一盘棋过来摆放在两人面前。
烛影摇曳,照映得灯下的人都有了一层暖色。
“来一盘吧。”段流云道,难得正经起来,敛起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你我二人,往后对弈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白子先行,段流云执白子。
沈离不慌不忙地落下黑子,眼中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待一柱香过后,棋盘上的棋局已经进入了胶着状态,胜负难辨。
段流云落下最后一子,笑眯眯地抬头看向沈离:“你急躁了。”
沈离丢下棋子,轻声舒了一口气,却没接他的话,“若是她想养,那便让她养。”
还是刚刚苏楣的问题。
“若是我能活着回来。”他声音轻巧,表情也是柔软的,整个人身上覆了一层暖黄的光,只是说出的话却偏执。
“总归最后她得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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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1
寒风凛冽,草木枯寒,大雪已经下了一夜,大地上落了白茫茫一片。
风还是很大,夹带着雪末子打着旋儿在空中飘舞,往人脸上扑去的时候像是刀割一般。
雪地里一个小黑点在缓慢地移动。
苏楣脚底滑了一下,一下子跌倒在雪中,抱在怀中的长.枪也滑落进雪里,她侧着脸,只觉得稍稍冷静了下来,半晌后才再度爬起来,动作缓慢。
她往已经冻僵到没有知觉的手心里呵了口气,弯腰抠出嵌在雪中的长.枪,继续往前走。
前路也是白茫茫一片,分不出东南西北,苏楣仔细看了几眼,站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
天色灰蒙蒙的,在远处与雪地连成了一片,分不清天地的界限。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若是再拖下去,她不是被山中的狼群当作盘中餐,就是被冻死,总之活路渺茫。
但是她不能死,她得活着,不然那些护卫就白死了。
想起折掉的那些护卫,苏楣眼神冰冷,咬了咬牙,只觉得血腥气在喉间弥漫上来。
此番她遭人暗算,行路当中被追杀,随从几乎尽数折去,所幸对方也是铩羽而归,折损颇多。
这遭她前往北地是为了跟北地的王谈判,事关重大,这之间牵扯到的利益颇多,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是哪一方。
算账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首要的是怎么走出去,她自己只靠腿是定然走不出去的。
但是一定不能停下,苏楣隐隐约约只有那么一个想法,她只知道若是停下,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她已经被追击了一天,对方带了猎犬,苏楣好不容易摸爬滚打从一条河渡过去,才摆脱了敌人,现在就单纯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苏楣觉得浑身几乎都冻得没了知觉,再也没了气力,她眼眶红着,到底没落下泪来。停了一停,半跪下去,侧头用牙把自己里衣袖子上的一块儿布料撕咬了下来。
抬起右手指尖看着,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怕疼,也觉得没力气咬破,就没下口直接咬,想了想用指尖在自己腰侧间伤口那里蘸了些血,写了起来。
怎么说也得留句话,苏楣想,不管能不能有人看见。
她心里清楚,这次怕是要客死异乡了,哪怕遇袭的时候已经把海东青放出去往回报信,但是即使是海东青飞一个来回也要一天,更何况还得算上援兵过来的时间。
她写得断断续续,血迹时轻时重,寒风吹过去,有雪沫子进到了她眼睛里,随即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