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我想多陪陪她。”
她与母亲分别数万年,未曾谋面,好容易相认,却就是这般光景,所求不过就是能多陪陪母亲罢了。
景休闻言,一阵默然,片刻才道:“跟我来。”
灵汐微怔,却依言关上殿门,跟在他身后往前走去。
景休径直将灵汐带到了一间房外,推开房门,只见房间内布置精巧,装饰典雅。
二人走进屋中,景休环顾四周:“你暂时先住在这,国主还没醒,不宜大兴土木,等过阵子,我专门修一座寝殿给你。”
灵汐忙摆摆手:“不用了,这里挺好的,不用那么麻烦。”
景休淡淡一笑,走到桌前,桌上放着为灵汐新制的华服衣冠,色泽鲜亮,服制精美,他把手放在衣衫之上,语气轻描淡写:“你是山灵界的公主,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灵汐微愣,看着那华丽的衣冠,总觉得一切似乎与自己想的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两人间不由得一阵沉默。
夜风忽然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景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灵汐立刻关切地看着他:“修大哥,你的伤还没好吗?”
景休温和一笑:“已好了大半,你无须担忧。”
灵汐拉着景休坐下,伸出手来,示意他把手给自己,景休无奈:“真的无碍。”
灵汐蹙眉,不吭声,依旧执着地张着手,景休不得已,只得将手腕交到她的手上。
灵汐凝神搭脉,微微蹙眉,片刻后才道:“你那日受伤太重,元气有损,不是一时半日就调养的好的。”
景休点点头,眸光中透露出一点温柔,灵汐忽然抬头看着他,目光认真:“修大哥……”
景休抬头看她,灵汐一字一句:“所有的一切,谢谢你了。”
景休神色微苦:“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
灵汐低头道:“要说的,当初的林默不知道,今日的灵汐却明白,那时,你是拿了自己的性命在护我,一句谢谢,太轻了。”
景休一笑,摇了摇头,灵汐顺着敞开的大门,望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似乎心胸也辽阔了一些:“修大哥,她……我娘亲,她会醒吧。”
景休微不可觉的皱眉,眼中闪过异样,却随即面色无波地点了点头:“当然。”
灵汐唇角勾起一抹笑来:“那便好,我从小就没娘,去了凡间,与娘亲也不亲近,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却多了个娘,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景休转头看着她,见她眉眼明亮,笑容温暖,与过去的阿默似有什么不同,又似乎一模一样。
“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景休忍不住宽慰。
灵汐一笑:“我初来乍到,娘亲又病着,很多事,都要劳烦你了。”
景休苦笑:“需要与我如此客气吗?无论如何,我与国主君臣一场,是有情分在的。”
灵汐闻言,双眼微亮:“从她登基起,你就陪在她身边了吗?”
景休点了点头,灵汐露出希冀的神色:“那你,能给我讲讲她的事吗?她和——我爹的事。”她定定地看着景休,景休却好似微微一怔。
沉默的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延长,如沙漏不经意间倾斜而下的时光砂砾,许久,景休才道:“你爹和你娘是很般配的一对璧人。”
“他们开始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就如同世间所有普通的男女一样,相爱了……”
初时,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但似乎因为起了头,便也越来越顺畅,屋外的风穿过花草,发出簌簌的响声,景休的声音渐渐缥缈,向远。
“可惜,你生父陌欢力战而亡,至于你,待到国主派人赶到幽都山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谁又能想到……”
灵汐疲倦的闭上眼,像是要消化身世对她带来的冲击,又似是克制自己平静下来。
“当年被国主派往幽都山的人,是我。”
灵汐渐渐睁开眼,直视着景休,景休目光灼灼,丝毫不退:“对不起,当年没能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些苦。”
“不怪你。”灵汐的声音很轻,却极为肯定而坚决,好像蕴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件事不怪你,我也不怪你。”
景休面色微红,似是十分激动:“你信我?”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