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先是一愣,接着马上笑道:“哟,我道这是谁,原来是名满苏州府的大才子,萧兄啊!”
另一人马上接上:“当年萧兄来京城的时候,小弟几人也是听闻过你的名头的,结果后来竟然被公主殿下相中,去做了驸马爷... ...”
第三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可惜这驸马爷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不才几个月,就被公主殿下给... ...休了!”
这话一说完,三人就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人相对宽厚些,但他拙于言辞,不知道怎么给萧循解围,只能呐呐说些“何必如此,大家都是同年... ...”之类的废话。
牙人似乎也完全没料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个大八卦,一时怔在了原地,还忍不住偷偷打量萧循。
萧循当年以十七岁之龄考中举人,且文采风流,在江南之地很是出了一番风头。
这几个人都是前年一起进京赶考的举子,自负文才不输萧循,却偏偏无人赏识,因此早已对他心怀嫉妒。
这几个人后来偏偏都没有考中进士,好在萧循也没考上,他们的心理才平衡了些。
结果不久萧循又被公主相中,大大刺激了他们一把。
前不久得知萧循跟公主和离了,这几个人庆祝了好些日子,那几日整个院子酒气冲天,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萧循冷冷地听着他们的奚落,等他们消停下来,才对牙人道:“麻烦你给再找找,换个地方,这里就算了吧。”
牙人自然点头如捣蒜。这位可是做过驸马爷的人,虽说现在不是了,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本事?
萧循对第四个学子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
结果第一个出声的学子岂肯轻易放过他,还道他是知难而退了,大声讥讽道:“哟,萧兄不多留一会,这就走了?”
第二个又道:“萧兄是什么人,做过驸马爷,哪里还看得上这样的屋子?”
第三个也道:“我看未必,萧兄是做过驸马爷,但现在这不是落魄了吗?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迎娶公主风光无限的时候,谁能想得到萧兄最后竟然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三个人旁若无人地说得高兴,不提防萧循突然住了脚,转过身来冷冷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说得好。你们若真有本事,两年后进了考场,到时候见真章,岂不更好?”
他说完不再停留,大步出门上了马车,等牙人也上来了,吩咐车夫直接掉头就走。
院子里的四个人却都被他说的话镇住,良久第四人才道:“萧兄说得对啊,我回去读书了。”
“切,书呆子!”第一人色厉内荏地说了一句,这一次另两个人却没有附和他。
是啊,他们本来就是来赶考的,去年没考上,两年后还能再考,但若真光顾着看人家的笑话,自己却荒废了本领,到时候只怕自己要成了人家的笑话了。
萧循的心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从小到大,他遭遇奚落嘲笑的时候多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几个人到底是书生,说的话其实并没有太过粗俗,比起以前他经历过的,算是微不足道了。
只是当回到客栈,再次看到等在大堂的骆琳琅时,萧循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姑娘是谁了,不就是苏州知府骆家的小姐吗?这骆家怎么如此阴魂不散,连到了京城也不肯消停?
萧循不太想应付她,但是骆琳琅向来不懂眉眼高低,万一在大堂拉拉扯扯,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因此他只能耐着性子坐过去,听听骆琳琅到底想怎么样。
骆琳琅这次没有说废话,直接甩出一张帖子:“萧公子,这是月底赏花宴的帖子,因为是陈王府发的帖子,到时候很多贵族子弟都会去,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也会露面,到时候我让表哥们带你一起去... ...”
萧循本来满脸不耐烦,他对什么赏花宴,丝毫兴趣都没有。但是听到陈王府三个字,他突然沉思了片刻,伸手将帖子拿了起来。
陈王是文惠公主的胞兄,陈王府发的帖子,她应该也会去吧?
骆琳琅见萧循这一次没有直接拒绝他,连忙笑道:“赏花会上你可以多认识一些人,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让大师收你做弟子... ...”
萧循不耐烦继续听下去,直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