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献出生命。”他坚定的说。
这也许是辩机最大的人格魅力,源于信仰,信仰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几番闲谈,我始终没有舍得说出,那番该说的话。可此时,已容不得我在犹豫了。
我随即下了个命令:“辩机,跟我来!”
他困惑了一下,便跟着我的脚步,来到了公主所,我给静儿一个眼神,她便退了出去。
“辩机,以后不要来宫中了!”我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他神色悠悠,疑问的看着我。
“我大哥承乾还有柴令武,处处刁难于你,视你为敌,你犹如身陷险境。”
他的表情有一丝失望,思考片刻问:“源于今日之事?”
我摇头:“不仅如此,我得罪了承乾,又用尽了手段摆脱与柴令武的婚事,如今,一个将我视为三哥一档,参与夺位,一个对我仇恨有加妄图推波助澜。”
我正对着他的双眼,却无法将另一个理由说给他听,那就是承乾他或许喜欢男人,至少我在典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
辩机忧心的叹:“公主如今举步维艰,进退维谷。”
我因不敢看他而踱步到窗前,背对着他:“这是皇室儿女的悲哀,可你不一样,你是尘外之人,可以一生青灯古佛,享受心灵无限的自由。莫要因为我,遭遇无端的桎梏,甚至是灾祸。”
背后传来一个疑问的声音:“因为公主?”
我凝神片刻,转过头坚决的说:“是,他们若以你为要挟,定能操控于我,我若陷于险境,三哥必然束手就擒,即便三哥未做任何夺权之事。也会趁此机会灭他于无形,因为他过于优秀,优秀到遭人嫉恨。”
辩机默然不语,只是转动着眸光。
我走上前去,猛然抓住他的衣袖,重重的说:“辩机,不要让自己卷入这趟浑水中来,你知道的,你若陷入危局,我不可能不管,我…我做不到!”
也许,辩机被我的举动惊到了,他讶然的不知所措。直到我有所意识,才松开了双手,脸上一抹明显的红晕飘来。
我执拗的在等着他的回答,直到他轻轻的点了头:“公主,我答应你,你…不能退出吗?”
我苦笑着:“我向往自由,却受皇城的桎梏,我想事随己愿,却总身不由己。如今是骑虎难下。仿佛一切都是事与愿违,可我并不后悔。卷入政权虽不是我意,但既然摆脱不了,我也无所畏惧。”
他眼落不舍,平静着说:“辩机明白,公主视我为知己,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如遇困境,辩机定不负知己之情。”
我猛然看着他的双眼,他神情平静,眸光坚定,一阵感动尤上心头,我笑着掩盖激动的心绪,对视着他的双眼,清幽幽的情愫在眼眶里打转。
曾几何时,我忘记了李丽涵是谁,我的世界仿佛只有高阳公主,尤其在面对辩机时,心里的波澜微起,又被我生生的克制回去。
如果不是这样,我似乎有着冲上前去拥抱着他的冲动,可是,终究还是在一场无声无息中等到了告别时刻。
“我送你出宫。”这句话已经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但今天这话出口,却总觉得沉甸甸的。
迟疑了片刻,他才凝视着我微点着点头,刚要迈步,辩机却突然停住了,加了一句:“公主若继续研读经书,我会交给杜荷带给公主的。”
我故作轻松的一笑:“好。”
脚步缓缓的移出殿外,却怎么也舍不得走快,一步又一步缓慢的移动着,他跟在我身后,总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凝重。
从公主所绕行至千秋殿,前面就是回廊了,眼前的一幕让我停住了脚步。
“十五妹,我恨死了高阳,你知道驸马他说了什么吗?他说我连高阳的一半聪慧都没有。他还说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都是高阳引我这么做的!”巴陵公主哀凄着说。我恰好看到她半张脸,满脸的铅粉被眼泪浸湿,不均匀的铺在脸上。
“你们已经成婚,时间长了,他会知道七姐姐好的。”新兴公主不咸不淡的劝解着。
“不过她高阳也得意不了几时,驸马也是恨她呢,既然得不到,自然不会让她好过!”巴陵公主愤恨、哀伤的说。
新兴公主无意中看到了我,假意咳嗽一下,二人自然地向我看来。
巴陵公主的泪痕未干,见到我忙调整了神情,将忧伤转为高傲,那脸上白的一块一块的铅粉,显得分外“调皮”。
“高阳!你竟敢偷听墙角!小人!”她恶狠狠的说。
我知道她自然是恨透了我,连刮去一半的眉毛也透着股狠劲。
我不自主的冷笑了:“呵呵,七姐姐,这里是回廊,我就是想偷听墙角,那也得有墙啊,倒是你,躲在人后黑言诳语,就不怕烂了舌头!”
这时,辩机走上前与我并排而立。
巴陵公主气急败坏的指着我:“高阳,你个毒舌!”转而指着辩机:“你这个和尚整日围着高阳转,我看是个花和尚吧!淫僧!”
“住口!”我高声怒斥着,余光微探着辩机的神色,他安然自若,看不出有一丝的微澜。
沉默片刻,我思虑着掠过这个话题。打蛇打七寸,巴陵公主的七寸我最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