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结成了冰。
我紧紧的拥抱着他,就像拥抱着黑夜里的光明,绝望时的希望。
“公主,别怕。”辩机轻声唤着。
我贴着他的胸膛,听到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她的胸膛在一呼一吸间剧烈的起伏着。简单的一句“公主,别怕!”,足以让我的心消融在这冰天雪地的夜色里。胜过一切华丽的语言。
我感到他的手臂伸到了半空,却始终在半空挣扎着。
“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会冻死在这。”我哽咽着说,使劲搂着他的腰。
辩机的双手猛然的环住了我,我们相拥在这片荒芜的夜色里。
我哭泣着,他沉默着,只是拥抱我的手臂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的心如同流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口。
对我而言,辩机就像这冰天雪地里的一盆炭火,温暖而及时,我使劲的拥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辩机将脸贴向我的额头,他低声说:“别怕,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这是哪?这里好可怕,好多荒坟。”我哑声说,泪如雨下。
他的手轻拍着我的背脊:“这是西郊,一片荒芜之地。四下都是慌坟。别怕!别怕!”
我舍不得松开他的怀抱,他也没有刻意的挣脱我,我们继续相拥着。不知相拥了多久……
我的情绪渐渐稳定,才各自松开了怀抱。
“公主,跟我走!”他环住了我正要向前走。
“我的腿伤了。”我哑声说,我不断的搓着那已冻僵的双手。
他见此,一把抓住我的手,放他的手心里,他用嘴哈着哈气,揉搓着我的双手。在夜下我费力的盯着他看,这是辩机吗?我恍惚着。直到我的手恢复了知觉。
“我来背你。”他弯下了腰。
我毫不犹豫的环住他的脖子,他便背起我,向前走着。我将头靠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他的脚步起起落落,一步又一步…
心是分外的安静,此刻我希望时间静止。
我趴在他耳边轻声的问:“辩机,知道什么是负重前行吗?”
他微微侧头,笑了一下:“你是说我吗?”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他还可以这么幽默!
其实我想说的是,书中见过的一句话:都盼望岁月静好,其实我们都在负重前行。
一路上他默默的背着我,我甚至不关心他会带我去哪,我们要走多久。
没有了害怕,我的心是那么的安静,那么坦然。仿佛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他在。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废弃的人家。”辩机侧脸对我说。
我“嗯”了一声,不做任何言语。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到了这座荒院,推开门,一层灰尘落了下来,屋内漆黑一片。
当他将我放下,他突然迈步一副要走的架势,我慌了。我踉跄着上前猛然抓起他的手惊呼:“辩机,别走!”
见到这样的荒院,脑海里又浮现出恐怖片里的画面。
他怔怔的站了几秒,良久,才缓缓转头:“我去找油灯。”
我依然执拗的抓着他的手:“我害怕!”
他停顿了几秒:“可是公主的伤…”
我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默然不语,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害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
他见我坚决不放开,转身抱起我,像一堆杂乱的家具走去。
找到了燧石刀,借着昏暗的月光,快速的在燧石上摩擦,终于油灯在火花刺激下,点燃了。
那完美的线条,灵气的双眼,伴着昏暗的油灯,出现在我的眼前,是的,他是辩机。
“对了,你如何知道我遇刺的?”我打破了沉寂。
“你的侍女,受了伤返了回来,恰巧我还未回去。得知公主遇难,便赶来了。幸好昨晚下了雪,我沿着马车行驶的痕迹,找到了公主。”他平静的说。
“静儿怎么样了!伤的很重吗?”我急切的问。
“公主放心,有人照料。”他拍拍我的肩膀。
“那侍卫和车夫呢?”我又问。
“都安排好了,公主放心。”他含糊的回答。
辩机拿着油灯,一手环着我一瘸一拐的向里移步,里间是个卧室,简易的家具上一层厚厚的土。
“这里至少可以避风遮雪,明日太阳出来,我再带公主回去。”辩机柔声说。
我站在一边,他将尘土擦干净,扶我坐在床边。
“辩机,你来过这里?”我问。
“早年随师父云游,曾来过这里借宿一晚。”说着搬个木椅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向下移动:“公主你的伤严重吗?”
我摇了摇头:“我摔下了马车,碰到石头上了。”
他站了起来,欲言又止,手微微抬在半空又落下。
我会意了他的意思,脱掉鞋袜,卷起衣裤,膝盖上的红肿淤青露了出来。
他慌忙走了过来,用手微微触碰红肿的位置,因为疼痛,我下意识的闪躲。
“幸好没有磕破,只是公主要几天行动不便了。”他忧心的看着我。
说着便转身向屋外走。
“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