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因为痴情,在他母亲走后,就郁郁寡欢,强撑到他十五岁离世了。
情感是属于人性的,何须尘内与尘外?辩机也不例外,他也一样有着人的本性。在他的脸上,他以忧伤的神情来缅怀那已逝的亲情。
当我问他:“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呢?”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滴水。”
我心喜的说:“心如明镜水一滴,你说的是我?”
辩机“嗯”了一声:“公主清明澄澈,如同一滴水。”
夜渐渐的深了,我静静的靠着他的肩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我心里分外的踏实,我并不贪婪,无助之时,我只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仅此而已。
我们相互依靠着,醒来时天已亮。火盆的火早已经化为灰烬。我顿觉喉咙有些紧。
“公主一定饿了吧?这里没有吃的,我带你离开这。”辩机站了起来。
我苦笑着:“昨晚,我只记得我有个心脏,早就忘了我还有个肚子。”
辩机被我逗的深深一笑。
辩机背起我走在雪地上,他不停的探视着雪地上的印记,当我迟钝的认出那是马蹄印的时候。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似近还远的飘来,直到辩机停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前方时,我趴在他背脊向前方望去。
三哥骑马直奔而来,身后是几十个侍卫,辩机将我放下。
三哥下了马快步直奔我的面前,未曾言语便解开自己的墨蓝色貂裘披风,并将它直接披在我的身上。
我怯怯的叫了声:“三哥。”
他又气又心疼的拥我入怀:“三哥找了你一晚上!你快急死三哥了!”
松开了怀抱,他复杂的看着辩机,辩机从容的对三哥合十一礼。
三哥一把将我抱起拖上马背,就这样,我与三哥同骑一匹马,辩机单独骑一匹马与我们并排而行。
我与辩机便这样时不时的对视一眼,直到走出了荒郊,辩机向我们告别。
我眼露不舍,目送着他调转马头,消失了身影。
三哥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回到了宫中,赶来的除了父皇、城阳公主,还有杨妃。
父皇怒目却焦急,入了殿内便将我拥入怀中,一番安慰之后,又是一阵责怪。
经过调查,与三哥所遇到的杀手不同的是,此次暗杀的杀手均是江湖人士。
我困惑,我常居深宫,何时与江湖人有过恩怨?
可我浑身乏力,怕是感染了风寒,加之很久没有吃东西,我还未来得及被审,就已经倒下了。
醒来后,只见三哥坐在我的榻前,一只手拄着头睡得正熟,找了我一整个晚上,怕是早已疲惫不堪。
淑儿走来为三哥披上了披风,三哥猛然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我忙说:“三哥,去侧殿休息吧。”
三哥抓起我的手:“明日三哥就走了,今天就陪着妹妹说说话。”
我眼下一酸,含着眼泪说:“何时再回来?”
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无奈一笑:“父皇召见,三哥就回来。”
三哥又是一阵叮嘱,仿佛他不在,我就会受多大的委屈,当然,少不了的他还会问起辩机,我越是随便的搪塞,他越是刨根问底。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了离别之日,虽然我感染了风寒,可还是坚持为三哥践行,父皇拍着三哥的肩膀郑重的说了一句:“恪儿,记住父皇的话!”
三哥重重的点了头。
三哥拍拍我的肩膀,情绪瞬间涌了上来,我一下抱住了他,十几年的亲情,面对别离,我依然如孩子般泪眼汪汪,就这样眼见着三哥越行越远。
而宫里没有了三哥,忽而觉得空荡了很多,心头杂乱的情绪泛起,仿佛心里添加了莫名的东西,还沉甸甸的,亦或是对三哥的思念。
风寒尚未痊愈,膝盖还隐隐疼痛,经历过一次发热之后,便整日闷在寝殿。
眼见着元旦将近,说起唐朝的元旦,其实就是春节,只不过在唐朝采用阴历纪念,元旦这一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
当我歪在软塌上翻阅着经书时,脑海中尽是那个阴森的夜晚,那个与我在夜色里拥抱的男人。同时我也放纵着自己去想念。
怀抱有很多种,三哥的霸气无私,父皇的深沉,唯独辩机的怀抱让我如此的贪恋。
尤其最近,辩机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白天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思念着他。
“公主,长孙大人来了。”静儿走上前通报。
我懒洋洋的起来向屏风后走去,只见长孙澹抱着一大束梅花,笑意盈盈的走来。
“得知公主喜爱梅花,我的府上梅花正旺,给公主带来观赏。”说着便将梅花递给了静儿。
仔细一看,每一束都是精剪过的,还是含苞未放的。
我只是痴痴的看着,他见我郁郁寡欢,便上来轻劝:“高阳,那吴王只是去了益州,只要陛下召见,还是能与公主团聚的,当务之急,公主千万要当心身体。”
我恍然大悟,或许在众人眼里,我的忧郁只是因为三哥的离开吧。
我不做任何言语的解释,他便取下古琴,弹奏着《梅花引》,这其实是现在家喻户晓的《梅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