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脑子里。
“啊啊啊!”
她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吃糖瓜了!
关婉婉猛地坐了起来将被子掀开到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息想要平复急促地呼吸,脸再次红了个彻底。
白洲对她有意,她不是不知道。初入将军府时她便发觉白洲待她是与其他人不同的,只是她自欺欺人地将这一切理解为是白洲的一时新鲜感作祟。
她原本只是想来带他走的,带他远离满是恶意和纷争的朝廷,带他去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可她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未来会真的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
关婉婉原本想若是白洲跟她走以后愿意留在山寨里,她自然是很乐意为他提供一个容身之地。若是白洲想从此闯荡江湖浪迹天涯,她也不会阻止,只会为他摆上一桌酒席,烈酒壮行,从此有缘再相聚,然后她就可以回归她原本的生活,继续过她山贼的日子。
原本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兑现自己上辈子说要救他离开的那个承诺。原本她只是想要重来一世让他们二人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不知不觉之间,她似乎已是欠了白洲两辈子的人情了。
关婉婉扶上自己的心口,心脏仍在强有力地跳动着,仿佛怎么都抚平不了这颗处于悸动之中的心。
事到如今,她无论如何都欺骗不了自己。白洲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白洲待她的真心也从不掺杂半分的虚情假意。那一刻,她的心是在真实地跳动着的,饶是活了两辈子她也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将军和山贼……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相处之后她便渐渐明白了,其实白洲是属于这里的。关婉婉曾不止一次地见过白洲处理公务时的样子,她会不自觉地被这种时候的白洲所吸引,看着他全神贯注地下笔,看着他在闪烁地烛火旁微微揉着眉心。其实她那时就应该意识到,白洲是天生就适合出现在那朝堂之上的。
她是一个山贼,迟早是要离开这里回归山林的。她只能趁着自己还能留在将军府的短暂日子里,尽可能地提醒白洲五年后那场恶意的陷害。
这段日子不会很长,等到白洲明白了她的提醒,她就会找个机会跟白洲坦白一切然后悄悄离开。
等到白洲知道她是山贼那一日,也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吧?
关婉婉也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鼻子会莫名有些发酸,心底蓦地涌上些许委屈。
白洲总有一天会功成名就,然后有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等到那一天来临的时候,她也就会被白洲逐渐遗忘了吧。
可是她呢?她现在还能忘了白洲吗?
关婉婉抬起手轻触上自己的嘴唇,手指擦过唇边又被缓缓放落下来,迷茫之中渐渐紧握。
“白洲你个混蛋!!”
关婉婉喊归喊,也没敢太大声,怂怂地怕被白洲听见,可是喊出去了心里倒是意外地舒坦了不少。关婉婉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那么以后呢,这以后……要怎么办?
芷夏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关婉婉坐在床边发呆。芷夏也是忧心的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外间的桌上,走进去轻声唤了句:“姑娘。”
关婉婉闻声抬头望去,似是从恍惚中回过了神,看见芷夏拎着食盒进来顿时又有了精神,眼睛一亮,说道:“芷夏你来啦。”
芷夏生怕她不吃东西温声劝道:“姑娘没用午膳,想必这会儿该饿了,我去厨房做了些吃的,姑娘快来吃些东西吧。”
芷夏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时的关婉婉恐怕是没什么胃口的,准备的饭食便也比较清淡。一碗清粥配上两三个开胃的小菜,总能勾起些饿了许久后的食欲。
芷夏将饭菜一样一样摆了出来,“粥还热着,正对口,姑娘来多少喝点吧。”
关婉婉也确实饿了,自然是不会拒绝,应了声“嗯”便跳下床穿了鞋子走了过去。
芷夏一向心灵手巧样样精通,做什么都好吃,手艺自是没得挑。仅是清粥关婉婉就喝了两碗,没过一会儿小菜也是一扫而空。
芷夏瞧着她这饿极的样子反而欣慰了许多。有食欲就好,就怕有了心事想不开连吃东西的心思也没有了。
其实芷夏不知,就关婉婉而言,不吃东西的情况实属少见。
关婉婉吃饱喝足放下碗筷,“芷夏,你有没有什么不想见的人?”
芷夏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听她这么没头没尾地一问,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那若是有呢?那种见到会感觉心烦意乱的人。总是出现在眼前你会怎么办?”
“嗯,”芷夏沉吟了一会儿,想了想,答道:“我会尽量避开不和他碰面的吧。”
关婉婉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嗯,是个办法。”
傍晚时分芷夏从外面拿了沓红纸进来,这红纸是日前崔阳就提前备下的,小年这天民间一向有剪窗花贴在窗户上的习俗。窗花的花样多,寓意吉祥,从前在白府的时候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总喜欢在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