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注意,在从澈王府假装从容镇定出门没多远后,她就已经挽住芳盈的胳膊小声交代了他们要分开往两边逃的想法。
如果一开始芳盈不是她的丫鬟,她的事情也不会牵连到芳盈,江雨凝越想越觉得愧疚,与紧张害怕难过不安的情绪一起交杂在她心头。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这次能不能逃脱景湛的追杀。
江雨凝怀着复杂的心情快步穿过了胡同,就在即将踏出胡同口时,骑马的人成群从街市自北朝南来。她稍一抬眼,认出了为首的林易,吓得立刻把本就遮到鼻尖包住半边脸的头巾又往上拉了一截,低下头把脚缩回去。
她本想转身往回跑,但看到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的胡同怕引起林易他们的注意,又硬着头皮回身往街市上走,最终因为有行人挡路,她只能在卖糖人的小贩前背对林易那些人落脚。
“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林易下马,展开江雨凝的画像问街道两边的商贩。
跟随林易的其他侍卫纷纷下马,牵着马拿着画像也开始问起来。
被林易问到的妇女仔细看了画像后摇摇头,“没有。”
林易又走向了下一个商贩,继续问。街市上有认出江雨凝画像的低声讨论起来,有的还甚至直接问:“澈王妃怎么了?是不是不见了?”
“是,我们在找她,要是大家伙儿有见到她提供消息的,澈王殿下会重赏。”其中一个侍卫扬起声音回答说。
“你有没有见到过?”林易拿着画像已经来到了与糖人摊位相邻的商贩面前。
江雨凝浑身紧绷,心悬了起来。
卖糖人的商贩是个面相不善的中年男人,看到面前这个古怪的老太婆盯着自己的糖人杵在摊位前好一会儿,就是没有要买的意思。他不禁嫌弃皱眉,言语恶劣赶她:“你这个老婆子到底买不买?没钱买赶紧滚开,别耽误我生意!”
察觉到林易就在自己右边,她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林易注意,江雨凝连忙朝商贩点了点头,胡乱做手语装作是哑巴,接着拿起糖人竹签细细挑选起来,同时祈祷林易不要来这个摊位问。
结果,“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林易真的来到了江雨凝身后问卖糖人的商贩。
江雨凝吓得气不都敢喘,为了掩饰拿着糖人控制不住发颤的右手,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将竹签重新插入圆木盘的格子中,她怕手再抖,手圈在竹签上没敢动。
林易看商贩看了一眼画像不说话,也没再执着,垂头看向面前弓腰的老婆婆,拍了拍她肩膀,问:“婆婆,你见过澈王妃吗?”
江雨凝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她抬脚想跑时,商贩摁住她肩膀,拿起江雨凝刚放在圆木盘上的糖人装作刚从她手中夺过来的样子往月匈前一送死死握在手里,骂她:“你这个死老婆子就是想偷老子糖人!”
商贩本来就不是好人,他今天一上午生意都不好,街坊邻居都知道他道德败坏,想买糖人的都去街头另一家了,他一上午都没卖出一个糖人。他本来打算卖贵点儿好宰这个好骗的老太婆一顿的,结果她不买了要走,他自然不能放过她。
商贩骂着还不忘朝周围喊让大家看热闹,“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小偷!这么大年纪了还偷糖人吃!”
四周的人不明白状况,看江雨凝低着头挣扎以为她这是理亏,自然信了商贩的话,认为她真的要偷糖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林易目睹了商贩作恶的全过程,拿下商贩摁在江雨凝肩膀上的手,严厉指责商贩:“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婆婆想走时根本没拿你糖人,你欺负老人家做什么!”
“你哪只眼看见了?你管得着?”商贩铁青着脸,嘴硬维护自己的面子,又死死摁住江雨凝肩膀不让她走。
林易一看商贩这副欠揍的样子就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但是碍于前面还有人,施展不开拳脚,打下商贩在江雨凝肩膀的手,安抚道:“婆婆你先走吧,这个人我帮你教训。”
江雨凝沉默地点了点头,在商贩的惨叫声中背对林易往前走。因为怕从刚才的胡同回去到另一端的街市上会遇到澈王府来的另一波人,她只好低着头从一排摊位里侧挤过去,避开林易这波人站着的过道。
直到走到摊位前没有澈王府侍卫的摊位里侧,江雨凝才挪到街道上,往北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一个胡同口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一进胡同远离林易那波人江雨凝彻底松了口气,加快脚步继续往东跑。
她知道不能松懈,必须尽快远离京城才能稍微安全一些。但她不会骑马,只能靠脚徒步走。
就这样,江雨凝跑累了就歇会儿走一段,缓过气后接着跑。
一直快到太阳落山,江雨凝穿过了七个村子四个树林。她累得衣衫氵显了干干了又氵显,脚磨得生疼,双腿沉得都快要抬不起来了,但她的脚步却依旧不敢停歇。
在第七个村子里她路过一户人家时被家门前的狗追个不停,她费了好大功夫才躲开它,嗓子都因为吼它快哑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江雨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