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只是面儿上依旧不悦。
这架势，乔清菀一个外人也明白了几分。
他们父子俩积怨已久，那其中的疙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
莫家老宅空着的客房有好几间，长辈还在，思来想去，乔清菀觉得他们俩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乔清菀简单冲了个澡，穿的是家里阿姨给她准备的睡衣，洗漱完毕后蹑手蹑脚地进了隔壁房间休息。
突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等等。”
乔清菀回过头，双手抱胸，略带警惕性地问道，“干什么？”
男人抬起眼皮朝她扫了眼，有些搞不懂她为什么摆出这么个架势，“刚才说一个人害怕的是不是你？”
“是我……怎么了？”
“那你还不过来？”
“我收回之前的话，我现在不害怕了。”
莫昶延直接走过去，俯身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你想在这睡？”
乔清菀视线闪避，点了点头。
男人拉下她的手，握在手心，“一起。”
乔清菀，“？？？”
你爸就在隔壁，你这样不好吧？
莫昶延关上门，沉声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乔清菀梗着脖子看他，嘴硬道，“我怕什么。”
男人唇上扯出一抹淡得几乎没有的弧度，低哑着嗓音，“怕我，吃了你？”
“莫先生，我一直好奇一个问题，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
“你问。”
“我不是旺夫体质，也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其实你是gay，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套取喜欢的男人的消息？”
男人扬起手臂，手背搭在她额头上，眉心微皱，话里话外都是讽刺，“脑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况且，旺不旺夫，她自己说了又不算。
他倒觉得娶了她之后，一切都挺顺利的。
不管是投资新项目还是签约新人，流程都省去了不少。
乔清菀气得直朝他翻白眼，“莫昶延，你什么意思？”
男人倾身向前，唇角附在她耳边，声线性感又撩人，“别猜了，如果我是gay，怎么会对你起反应。”
他的呼吸灼热，一并喷洒在她耳畔，乔清菀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至耳后。
她咬着唇，“……”
男人拇指放在她唇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别咬了，不疼吗？”
乔清菀避开他的视线，心跳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完蛋了，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怎么可以……她这样怎么对得起江哥哥……
乔清菀没听他的话，反而把唇角咬得更狠。
男人神色微愠，“我的话没听到是吗？”
乔清菀现在耳边像是炸开了无数朵烟花，根本无心去听他在讲什么。
又或者说，她目前心绪太乱，还没理顺自己的情况，有些话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女孩子沉默着，一言不发。
莫昶延低下头，照着她的唇吻了上去，似是觉得这样不够，唇分时刻，又咬了下她的唇角。
乔清菀吃痛地皱起眉，伸手就想推开他，“你干什么？”
男人拿拇指抹了下唇角，低声道，“罚你。”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狠狠瞪他一眼，“凭什么？”
“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我没……”
然而她才刚说了两个字，话就被男人打断了，“我说过，你骗不了我的。”
乔清菀点头，“好，我承认我想别的了行了吗，我……”
下一秒，一股酸意直冲她的鼻腔，以前的记忆像碎片一样纷沓至来，没有给她留一丝一毫的空隙。
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就像是修道院的修女突然喜欢上了一个人，内心充盈着罪恶感。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有心动的感觉，那就是对不起江哥哥了……
乔清菀抬手，揉了揉眼睛。
站在对面的男人看她这幅样子，内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哭什么？”
她捂着眼睛，扭过头，小声嘟囔，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喜欢他的，真的不想……”
愧疚、心酸、想念种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乔清菀有些难以自控。
她现在对莫先生的感情好像发展到了……不可抑制的地步。
后知后觉，等她真的发现已经晚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男人默默走出房门，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给她。
乔清菀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觉得不舒服，拿起手随意地抹了一把。
再回来时，莫昶延手里端着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