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心里,你委曲,我也难受。”
我愣愣的看着燕无双,见他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坦诚和真切的关心,心时一暖,轻轻“嗯”了一声,靠近他怀里。
燕无双的胸膛很宽厚,靠上去让人心里觉得很踏实,会很放心的想把自己托付给他的那种感觉。
我轻轻闭上眼,享受着这温馨平静的时刻,心底的那丝疑惑和不安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夜澜人静。
我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睛。
刚才又做那个梦了。
梦里又回到了狐族的那片桃林,我看到有个身着胭脂色战裙的少女拿着刀子,正在那棵桃树上刻字。一笔一划,极为认真,“凤凰于飞”四字,宛若就要脱树而飞。
那少女的样子我记得清楚,英姿飒爽,眼神犀利,眉目间透出无比骄傲自信的神情,但在刻那四字时,目光中却溢出淡淡柔情。
慕容青颜!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黑暗的床顶,不明白自己为何又做这个梦,还会梦到她。
我隐约记得,慕容凰就站在她的身后,亲手将那条刻着“青”字的玉坠戴在她脖颈上,然后劝她不要带兵出征。
慕容青颜却是摇了摇头,似是十分坚决,她说……
“偷看别人幽会,不害羞吗?”
尖利的女声响起,我一惊,断了回忆,警惕的看向周围,“谁?”
这声音好耳熟,似乎是——
“你刚在梦里见过我,还问我是谁?”
女子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有点嘲弄。
我的眼睛瞬间睁大,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刚才在梦里,见的人是……
“凰的脑子也有问题了,你身上哪点像我,竟让他神魂颠倒的。若我和你那样窝囊,早就老老实实躲在深宫了,还去带兵打什么仗……”
“慕容青颜!”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黑暗的床帐,只觉得周身的汗都变冷了,“你在哪儿?”
慕容青颜五百年前那一战中被狼族所擒,随后自尽,她怎么又会回来?但若不是她,现在和我说话的又是谁?
我下了地,摸索着点起灯来,就着光亮四处看,室内一切如旧,除了我并没有半个人影。
“别费力气了,你看不见我的。”那声音不大不小的,好像离我很远,又似乎就贴着我耳边一样,“现在倒是机灵了,白天的时候怎么那么笨?若不是我帮你,你非得被那群母狼吃了不可……”
母狼?
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指的是谁,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被呛到——燕无双族中那群女眷们,可不就是“母狼”?她们白天对我那么虎视眈眈的架势,还真是要吃了我似的。
“你,你怎么知道白天的事?你有在场吗,我怎么没看到你?”我愈发迷惑了,想起白天的事,心里隐隐的似乎有点线索,却又不敢确定。
“我就在你身体里,你看到的我都能看到,怎么会不知道?”慕容青颜轻嗤一声,似是对这个问题极为不屑,“我忍了很久了,怎么还会有你那么窝囊的人,被她们欺负成那样都不还击?狼族那些人脑子笨得很,我今天不过稍微用点手段,就把她们收得服服贴贴的。可惜燕七来了,不然……”
一阵冷笑。
我觉得那笑里不怀好意,心里一阵发毛,像有一道闪电自脑海中划过,串起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线索,我握紧了拳,喘息着问,“你……白天那两件事,是你做的?”
白天燕无双族里那几个表小姐过来,对我冷嘲热讽,我说不过她们情急之下想要离开,却被拉住了不让走。然后我好像就有一段是没有意识的,等明白过来时,那几个表小姐已是狼狈不堪了。然后便是燕无双祖母那里,刚被叫过去时那些族里女眷对我并不友善,我正不知要如何应答时又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形势已经逆转了,燕无双的祖母对我赞赏有加,还应允了我们的婚事。
这些,都是在我毫无知觉时发生的事,但所有人都说是我做的。连燕无双都说,他进门时见我和他祖母谈笑正欢。
我没有意识,但是我的“人”却在行动,这只能说明——
“这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之前我没有觉醒,被你占用着也还罢了,如今还要让狼族那些贱。人欺负,那怎么可以?我便让你睡了会儿,教训了一下狼族那些人。”
慕容青颜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似是别人拿了她一样东西,她再讨回去一般寻常,我听了却是起了一身冷汗:白天的事果然是她做的,她一直在我身体里,最近不知怎的“觉醒”了,然后便在今日把我弄昏,用这个身体教训了燕无双的族人一番。
这事她说的容易,但要让人相信起来却着实困难。先不说我自己平平静静用了十九年的身体,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她”来,让人实在觉得太过诡异,难以接受;单听慕容青颜这话也是让人别扭——她刚才的意思分明是说,她才是这身子的正主儿,我倒是寄生的了?
我瞪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