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神采斐然,老皇帝越看越欣慰,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呀!
“此番朕心甚慰,只是金银珠宝早就堆满卫卿的摘星阁了,如今竟不知该赏什么。卫卿可有所求?”
卫洵上前微微颔首一礼:“为主上分忧是我白鹤卫家的分内之事,本不该求赏。但此番,臣想恳求陛下,能将天机阁的钥匙分与臣一把。”
天机阁是皇宫深处的一栋藏书楼,收藏着历朝历代的异闻书册,本来只有国师一人才有权出入天机阁。
卫洵想进入天机阁,言下之意是要明着争夺国师之位不成?众臣脸上神色各异,幽禅上师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在他身上。
“前国师离世已经三年,天机阁也锁了三年。”皇帝眼中深意悠长,“不知道卫卿,怎么突然对天机阁有兴趣。”
卫洵笑,俊朗的眉目间一片暖风和煦,“臣无意中在古籍中查阅到凤凰珠有延年益寿之效。臣想,这凤凰珠,兴许可以当做长生不老丹的一味药材。但是现有典籍对凤凰珠的记载甚少,臣只能寄希望于天机阁中的藏书。”
老皇帝已过壮年,对丹药之事一向很上心,一听卫洵提到“长生不老丹”,眼底都亮了:“凤凰珠本是交予卫卿修行之用,没曾想卫卿如此有心。好好好,待会下了朝,朕立马派人将天机阁的钥匙送到你的摘星阁去。”
老皇帝大手一挥,又赏了不少金银珍宝。昨日还嚷嚷着要问责呢,今日朝中连瞎子都看得出,这个年轻的太史是真真受宠。
风嚣之死
与朝堂上其乐融融的景象相比,九重宫阙深处的另一间宫室内,画面就没那么友好了。
黑袍长者坐在角落里,斟了一碗茶,独酌独饮。
地上随意扔了一个木匣子,匣子没有盖严实,隐约一瞥能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人头。
“把野松的脑袋拿走,别污了我的毯子。”黑袍长者发话了。
青音道了声“是”,遂将匣子捧了出去。
风嚣低着头,跟在青音身后,正欲抬脚出门,被茶桌边的声音唤住:“风右使,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说说,你都干成了什么事?”
风嚣见势,立刻转身跪下。
“弟子无能,愧对师父教导,愿受师父责罚。”
“罚你?罚你有用的话,我早就把你拖出去千刀万剐了。”偷盗凤凰珠嫁祸卫洵不成,事后追捕灵鸢灭口也不成,就连找个外援,找的也是野松居士这种不入流的半吊子……
幽禅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问:“青衣楼那边呢,有什么消息?”
“凤鸣十二箭虽然没有取下卫洵性命,但是此番灵鸢必然活不成了。”
幽禅面露不屑:“哼,这凤鸣箭顶了个闻风丧胆的名头,卫洵他今日不还是毫发无损站在御前?可见这些个江湖杀手,也未必有真本事。倒是灵鸢……”幽禅上师念起这个名字,语气中有阴森之色。这个司天台的叛徒,私吞凤凰珠,投靠摘星阁。就是这个贱人,将他的计划都搞砸了,此人死一百次都不解恨。
幽禅半眯起眼,面露疑色盯着风嚣:“你确定她死了?”
“中了凤鸣箭,岂有生还之理。”风嚣停了停,接着道:“听说灵鸢受了重伤,现场并没死。但弟子推断她活不过这几天。”
“几天?她可不能再活下去了!”幽禅上师眼中一抹狠厉,“只要她在世上一刻,就有可能将我们偷盗圣物、嫁祸卫洵的事情败露出来。”
风嚣面露难色,“可现在,她人在摘星阁,我和刀疤都不好再下手……”
幽禅上师摆摆手,不想听他废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日午时,灵鸢如果还活着……”他俯下身,拾起风嚣腰间那块雕镂着六芒星的黑金腰牌,指腹摩挲着上头风嚣的名字,“灵鸢如果还活着,你就不用回来了!”
入夜,摘星阁。
秋夜的晚风带着凉意,吹来了桂花清香。
一团模糊的黑影,像风一样、像烟一样飘进院落,潜入廊下,悄无声息地滑进门窗的缝隙。
这是风嚣的魂魄。
自知摘星阁把守森严,他逼不得已用了离魂咒,将自己的生魂活活逼出躯壳,打算以灵体的形式完成这一次谋杀。
魂魄虽然没有实体,但灵体的咒杀术一样可以对人起作用,更何况是一个重伤在床、随时可能断气的人。
这不是风嚣第一次以魂魄的形式潜入摘星阁,之前为了探听卫洵的情报,安插卧底,他就魂游过两三回,把摘星阁的地形摸了个大概。
按照摘星阁的规矩,侍女都需以纱覆面,为的是不让正在修行的个别弟子被美色迷惑了心智。灵鸢最初只是司天台一个位阶最低的不起眼的小弟子,本来就不被风嚣记得。进了摘星阁后当卧底后,还要终日覆纱,如此一来,风嚣对她真正面容,就更是陌生了。
这也是他会认错人的一大原因。
风嚣的魂魄尾随着一个端着汤药的侍女,潜入了一间房。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