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骂,平日清清郡主和善,让身边下人记不住自己的身份,我说了两句而已, 再不管一管,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脾气。”
柳喻夏底气十足地说了一番,是解释也是表态,她不是任由捏扁搓圆的性子。
柳喻夏是先帝册封的郡主, 这事儿昨儿已经传出来了,所以柳喻夏说出自己的身份,大部分不知的人很震惊, 宰相夫人韩夫人这些人是知道的。
韩夫人没想到柳喻夏看着柔柔弱弱,说话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给自己摘了干净,解释地清清楚楚。
这时柳喻夏话风一变,勾嘴笑笑道:“韩夫人对清清郡主看来十分关注,为她打抱不平,两家很交好呢。”
韩夫人脸色微白,这话可不好乱说,韩副统领掌管御林军,虽然只是维护皇城治安,却也算军权的一种,他这样的人最忌讳和皇贵打交道,特别是身份敏感的王爷。
副统领和王爷走的太近,他最怕的不是皇帝,而是文丞相,万一惹了文丞相的怀疑,觉得副统领有疑心想和王爷搞谋反,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夺权等等……
特别是文宰相是个谨慎多疑的性子。
韩夫人越想身子越冷,都知道柳喻夏此刻是信口胡诌,可若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以后没准什么时机会让其长成参天大树,这是隐患。
“柳姑娘慎言,我只是听说而已。”韩夫人半天憋出如此一句,此番场景她若是正经的解释,反而坐实了她故意授意针对柳喻夏。
言语讽刺酸两句便算了,这种事情钉是钉卯是卯的说出来,得罪尉迟家不说,宰相夫人那里也捞不着好,只能干巴巴的如此解释一句。
“既然如此,只是听说的话就不要乱传了,希望韩夫人也能够约束自己,记住要慎言。”说完这话,柳喻夏轻笑一声。
韩夫人脸上火辣辣的,那种嘲讽的意味她感受分明。
韩夫人平时说话很厉害,有一次还把一个小官夫人给说哭了。一些人家女眷对上韩夫人,是能避就避,没成想对方现在被柳喻夏几句话给压制住了。所以即便是自己站在宰相夫人这边,女眷们此刻的内心是爽快的。
宰相夫人筷子放在桌上,啪嗒一声,不轻不重,让其余的夫人噤若寒蝉。柳喻夏嘴角泛起冷笑,好大的威风啊!
“柳姑娘真是伶牙俐齿,韩夫人年岁长你许多,这般说话可合适?”
宰相夫人终于发难了,文宰相和尉迟璟隐隐约约已经是对立的态度,来之前,夫妇俩有过谈话,宰相夫人是存着刁难的心过来,就是让对方尝到,在皇城,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下场。
百官夫人排斥的态度,就足以让尉迟璟的未婚妻落个没脸喝一壶。
相传尉迟璟对未婚妻感情甚笃,这次回去若哭诉一番,能让尉迟璟心里有个数。知道他对面不是一个文宰相,而是满朝百官!
“有何不合适?”柳喻夏反问。
宰相夫人没有说话,眼神冷冷的看向柳喻夏,柳喻夏回望,面上没有半分慌乱,四目之间波涛汹涌。
柳喻夏露出笑来,她此番前来不仅是自己,同样代表着尉迟璟,代表着柳家,满朝百官畏惧你,我不。柳喻夏眼神表达出的信息宰相夫人完整接收到了。
已经多年不曾有人敢和她这般正面对上了,宰相夫人心中有被冒犯的恼怒,就连宫中太后对她的客客气气!
这时,饭菜上桌了,柳喻夏收回视线,丝毫不受影响大快朵颐起来,食材都是厨师从塞外带过来的,别有一番风味。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又有丫鬟过来说暖房都准备好了,潘若站起身说了两句,邀着大家去暖房,去暖房就是一些吟诗作画,击鼓传花做一些女儿家聚会的小游戏。
夫人们坐在一间厅内聊天,未出阁的小姐们另外在一起玩乐,柳喻夏想着尉迟璟那边大概还没有谈完事情,若是谈完会让下人来给她传话,索性跟着小姐们一起去了暖房。
各家小姐们坐在暖房内,赏看着潘若新得来的名家画作,一人一句说着,说到画的出处渊源等,还会发出大家一起轰然笑起,好不欢快。
这其中没有柳喻夏,她好像被孤立了,不对,就是被孤立了。进屋后那些人就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她坐在一旁倒不觉得无聊便是了,喝着小茶等尉迟璟谈完事情回去,小姐们想让柳喻夏自己觉得尴尬,这点有些难。
众位小姐们在宴会前几日便商量着,届时要给柳喻夏好看,不单单是为了表明自己站在宰相这边,更重要的原因是名满大庆的尉迟公子,是她们心中的情郎,她们对柳喻夏太嫉妒了。
结果饭桌上,听到了柳喻夏那一番怼韩夫人的话,让所有人又有些退缩,这位柳姑娘性子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没有人敢率先对柳喻夏说什么话,韩夫人她都敢回击,更别提她们了,到时候弄得下不来台,可就丢脸了,没人想当出头鸟。
潘若暗地里给两位公主使着眼色,想让她们先开口刁难,结果那两人好似听不见一样,痴迷的看着大家的画作,搞得潘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