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感觉灼烧感淡了许多。
“你的医术,我信得过。”孟恪合上盖子,“不过我想知道,还能不能再用旁人的血代替她的。”
松香坚定地摇了摇头,抿着唇道:“上次是借着九殿下大病的幌子,又加了几味遮掩的药材,所以太医院理所当然地认为药效大减是正常的。如今若是再用,定然会被察觉。”
“那方子,你配得出来么?”孟恪追问。
松香自幼跟着他,武术与医术从来都是孟府里拔尖儿的一个,强行试出药方的事也做过许多回了,几乎每一次都能成功。
可这次,松香犹疑着开口:“太医院每日替陛下熬的药,一口都不会多。若是不能亲自尝,根本配不出来。何况,主子定然也舍不得让九殿下一直放血试方子。”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没说谎,要想试出药方,温蕊还不知道得多放多少血,她那样的身子哪能撑得住?
况且,她主子更是不可能允准了。
“您也不必太难过,给您祛疤痕的药膏,奴婢已经叫人送了一模一样的一份去了沁竹宫。至少,能缓解她每日伤口裂开的苦楚。”
孟恪诧异地抬头看向松香。
她的医术师承奇人,脾气更是。别人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她可是看心情给药,她看着不顺眼的,死在她脚边她也不会给。
他以为,温蕊在她眼中当属不顺眼的那一类,故而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把手中的药膏转手送到温蕊那去。
“纵然奴婢再不想承认,当日被困沁竹宫也是她替奴婢护了主子安全,没让奴婢辜负终身护卫主子的誓言。奴婢承了她的情,送她一盒药膏治伤也没什么。何况,若是她那里没有,主子这份还能留在西配房么?”
孟恪被她看穿了心思,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松香倒是很满意这个成果,立刻就拱手告退,消失在西配房中。
这夜沁竹宫守夜的宫女换了三波岗,温蕊仍在拔步床上烦躁地翻着身子,半点睡意也没有。
她脑中此刻全是孟恪盛满星星的一双眼,和那句蛊惑人心的话。
以致于,她不得不隔三差五轻轻问:“阿银,你醒着么?”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阿银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摸到书桌前,收了笔才意识到自己写了什么。
方方正正的一个“恪”字,刺眼地躺在宣纸上。
吓得她急忙揉成一团,掀起窗户丢了出去。
她本想着写字来平复此时的心情,却没想到搅得心绪更是混乱。
只好赌气又躺回床上,大约是终于把心中闷着的东西发泄了出来,这一次她终于如阿银一般传出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往日寅时就起的温蕊,第二日睡到卯时二刻还没有清醒的意思。
阿银本想着叫温蕊起来,雀枝却和她摆了摆手:“让殿下再睡会儿子吧,重华殿递了消息来说张大学士病了,在家休养。今儿的课不必去了,太医院那放血也还能等一会儿。”
温蕊自己醒来时已经卯时三刻,她看着窗外的天揉了揉眼睛,迷糊道:“今日天怎么亮的这样早?”
“主子,都卯时三刻了能不亮么?”阿银捧来洗漱用的东西,伺候着温蕊起了身,“还好今日不用听学,否则您一准要被大学士罚。”
伺候着温蕊更完了衣又用了膳,阿银才凑到温蕊耳边说:“主子,一早东厂就叫人把青禾送回来了,现在押在小房子里呢。”
温蕊点点头:“把宫里人都在正殿聚齐,咱们好好说一说规矩。”
一群宫女太监们也不知温蕊是什么意思,都聚在一堆窃窃私语,生怕是自己犯了什么错。
待温蕊款款落座,又让几个婆子压着青禾上来时,议论声才渐渐平息下来。
温蕊朗声道:“从东厂救你们出来那一日,本宫便说过,若是有那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定不轻饶。想来,大家也知道了为何此刻青禾被压在了本宫面前。”
“青禾,本宫问你,温芙究竟许了你怎样的好处让你情愿背叛本宫?”
婆子摘去青禾嘴里的白布,但青禾只是目光呆滞并不回话。
“那便让本宫替你说。”温蕊从雀枝手里接过一包金银细软掷在青禾面前,“温芙先是许了你这样的金银财物,然后又许你,等待事成之后便把你引荐给太子做个宠妾对么?”
青禾呆滞的目光渐渐聚焦在温蕊身上:“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温蕊有点想笑,这手段前世时温芙就在她宫里的宫女身上用过,只是可惜那时她势单力薄、人微言轻根本没有办法揭穿,更遑论处置了那个宫女,因而后来她满宫都是为别人做事的宫人。
第18章 震慑
她重生后,便仔仔细细回忆了前一世的遭遇,因而推断出温芙用什么法子收买宫人其实并不难。
温芙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