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若是显赫,你自然显赫。”

    白萋听后,冷笑一声,“寒尘哥哥怕是忘了,楚家显赫,才是阿湄的悲哀。”

    顾寒尘讪讪一笑,白萋着实是个明白人,对自己和对楚家了如指掌,也确实因此,才让顾寒尘如此没有顾及的将她留在身边。

    “再过二十日左右,就是科举了。”

    白萋听后身子一怔,她细小的动作都落在了顾寒尘的眼中,顾寒尘眼底漫上一抹不满,他有意半侧过身,意图避开白萋,白萋眼眸一转,看到了他这个细小的反应。

    “哦……对啊,马上就去科举了。”

    白萋有意拉长声音,漫不经心的接了一句,然后和旁边的侍女攀谈闲聊。

    “不知今年哪位才俊才能摘得状元之名啊!”

    “楚姑娘您说笑了,状元之名可不是青年才俊能够摘得的。”旁边的侍女不知她话里藏的意思,恭敬回答。

    顾寒尘手中的笔停下,整个人绷直坐在原处,墨凝在笔尖,白萋嘴角微微扯动,想他身子不适,也不与他胡闹,于是随着侍女的话继续道。

    “如此便可惜了,我听那些说书的,都是才子佳人,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位列三甲……”

    她话音未落,旁边的顾寒尘嗤笑一声,白萋嘴角一垂扯了个鬼脸。

    “都是说书的胡话,多少老明经,一辈子捞不到一个进士,更何况那些年轻人。不过是说书先生编撰的话本罢了。”

    屋子里哄笑起来,白萋也不觉尴尬,反而三两句间死气沉沉的屋里多了几分生气。

    “王爷。”北燃进了屋内,陡然整个屋就像是沉寂了一般,侍女纷纷退至一侧,白萋跟着往后退了两步。

    顾寒尘抬手将房中下人遣去,白萋跟着众人准备离开,还未走到门口就被顾寒尘喊住。

    刚刚看北燃拿来的不像是寻常奏折,虽看似朴素,上面却印着一方红印,若白萋没猜错,奏折定然是军中传来。

    军中之事无论大小皆为军密。顾寒尘此时留她想来若不对她打消了怀疑,若不对她慎然试探。

    其实,无论哪一个白萋都不喜欢,她不想牵扯太多,纠缠太深,她的目标就是早点带着郑嬷嬷和攸宁隐居山林,省的惹来这么多麻烦。

    “我留在这儿……不好吧。”白萋看向北燃,希望北燃开口阻拦,谁知北燃拱手一拜。

    “王爷认为楚小姐适宜才会将您留在此处,楚小姐无需多虑。”

    白萋心里无奈叹气,只好稍往旁边靠,就见顾寒尘翻看着手里的奏折,低声问道:“腿伤何时能痊愈?”

    白萋看他眉头紧缩,眸带愁色,想必奏折上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好事。

    “您现在的状态接骨都难,若说痊愈少说也要半年以上。”

    “太久了。”

    顾寒尘不假思索道出这三个字,白萋闻言,迅速反驳。

    “时间是必然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你这伤势都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操之过急,不仅仅会留下病根。最难办的是,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白萋气势极高,清脆声音坚定响亮,顾寒尘眉间又紧了几分,握着奏折的手,慢慢握紧。

    白萋见他此态,心头猛然一颤,自己说的是不是有些过了?惹了顾寒尘生气。

    “寒尘……”

    “啪——”的一声,顾寒尘将手上的奏折甩了出去,“不准。”

    北燃听了此话,脸上的不安更甚,他上前捡起奏折,跪在了顾寒尘的面前。

    “王爷,此事不能耽搁。当时残存余孽,今日不除,往后定然后患无穷。”

    白萋听了二人这几句对话,方才长出一口气,看来顾寒尘恼怒之事,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奏折上的战事,北燃万分诚挚的恳求顾寒尘再多加考虑,可顾寒尘心意已定。

    “此事,不必再提,下去。”

    北燃丧气的将奏折放在了顾寒尘的桌角,拱手告退,白萋看顾寒尘心情不佳,也不想在这儿吸引火力,索性跟在北燃身后悄悄溜了出去。

    刚刚离开大殿,北燃停住脚急问道:“楚小姐,王爷的腿伤当真要半年才能治愈?”

    “半年是短的,若是有什么差池,一年半载,三年五载都有可能,甚至……”白萋没有继续说下去,任何一个医者都无法拍着胸脯向病患保证病一定能好,现在面临的形式严峻,白萋再做刻意隐瞒,只会让事情发展更加糟糕,只好向北燃坦白。

    “接骨是唯一的方法,同时也极为危险,王爷的伤若是不碎骨再接,仅用药物也能缓解,但伤腿一直伤,不可能好。接骨有了治愈的希望,同时也面临着最高的风险,为何迟迟不敢动手,也是担心出现意外。”

    白萋的话北燃并不意外,就算是一个门外汉,北燃也能猜想出其中的困难。

    见北燃如此惊惶不安,白萋犹豫片刻小声问:“可是邻国战事又起?”

    北燃对白萋已经非常信任,直言道:“若是邻国便简单多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