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魏菲絮的眼睛。
絮儿,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这般状态。
黑衣侍卫将船内灯烛全部熄灭,整个小船和黑夜融为一色。
此刻,正在追杀过来的铁骑望着地上的血迹,朝湖面上深深一凝,蹙着眉头掉头消失在飞雪中。
“公子这是作何?”
“姑娘不是早已知晓,何必明知故问。”
魏菲絮随即转身一笑。“那真是小女子逾越了。”虽是这样讲,言辞中没有半点客气。
她坐在榻上,透着夜色望着这男子腰间的玉珏,沉下了眸子。
这玉珏一看就是皇室所有,做工纹样具是精巧别致,独一无二。
正想起身抓起那个玉珏,一探究竟。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握在手中。
魏菲絮秀眉一蹙,甩开了那双干燥灼热的大手。
“姑娘,未免太主动了些。”萧珏清朗一笑,吐着几口浊气说道。
魏菲絮面赤耳红,挣扎了几番,仍然逃脱不了这人的禁锢,瞪着双眼恶狠狠的望着他。
“皮子轻薄,姑娘当心伤着了。”
见她还如此,一只手扳着她的下巴,态度强硬的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道。
魏菲絮顿了一秒,这般语气像极了他。
但瞧这人衣着华贵,再加上腰间所配的玉珏。
怎么可能是!
她不免有些失落。
“放开我。”一双粗糙的手磨得她下巴都疼了。
萧珏低着头轻扫着她的面庞,盯着她湿润的红唇,暗下了眸色。
他不得不承认,几日不见,她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了。
娇丽如画的面庞,远山淡眉,还有盈盈含情的大眼,好像一汪银河之水在瞳孔中穿梭。
尤其是那娇嫩如花瓣的红唇,当真平添了几分美艳。
“放开我。”魏菲絮声音高涨,态言辞坚决。
萧珏惊诧的望着她,见她面庞梨花带雨,好似很委屈的模样,便用手给她抹了一把泪水。
魏菲絮撅着小嘴,气恼的望着他。“不要碰我。”
他手上的老茧磨得脸颊生疼。
萧珏笑了笑,虽是放开了她,但也将她的手脚绑住了。
几日不见,当真是越发的难管了。
“你可瞧见了,要是再挣扎,那两个丫头只怕……”
“你敢!”言辞狠厉。
魏菲絮侧头看到,明月和翠玉嘴里被堵的严实,手脚也皆被捆住,挣扎着摇了摇头,神色焦急。
萧珏轻勾嘴角,握着剑柄说道。“我怎么不敢。”
一处沉静的眸色望着魏菲絮,似在等她的回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桓王世子萧珏吧。”紧盯着他的眸孔,又垂下眼睑继续说道。“你到金陵是为了沟通线路,我可以帮你搭线。我不仅可以帮你做这些,我还可以帮你筹备粮食,我身边就有十几库余粮。俗话说的好车马未动,粮草先行。想必世子应该比我明白这个道理。”
萧珏松开她,端坐在一旁的榻上,再次恢复温婉如玉的谦谦公子姿态。嘴角轻佻,盯着魏菲絮久久不语,看来小狐狸想和他谋皮。
“好,一言为定。”
“既然正当合作,公子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魏菲絮轻撇着被捆住的明月翠玉。
“凌云,将他们放了。”
魏菲絮转身望着门外,思绪回到了那夜寒风瑟瑟的晚上。
一个竹青色袍子在黑色的外袍中显露,妖孽的脸也探了进来,给明月翠玉松绑。
魏菲絮紧缩着瞳孔,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竟然是这个妖精!
凌云妖媚的朝她一笑,魏姑娘,好久不见。
随即又眨着他的狐狸眼,弄得魏菲絮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一样的腹黑。
真是同姓不同性,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一派正经的凌风相比。
魏菲絮端坐在榻上,警惕的盯着这俩主仆,生怕他们又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烛焰不断的跳跃,蜡油将尽,困意席卷而来,但她依然不敢睡去,半昏半睡间,又夹着十二分的警惕,她摇了摇头,再次清醒的盯着他们。
萧珏坐在香榻上,瞧着她这般模样,随机一个掌风过去。
他望着在香榻上斜躺下得温软,便起身给她盖好毯子。
“世子,是时候动身了。”
“嗯”
魏菲絮一抬头,天已蒙蒙将亮,绵绵白色铺满天际。
她探出船窗外,画船上堆满瑞雪,四下里,一派清明平和,万踪无人迹的浩渺感。
这是她到这里的第一年,往昔不可追忆,魏菲絮不觉有些错觉,过去缥缈如幻影,似是做一场漫漫无期的梦,而今这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活出自我。
“姑娘,这是那位公子留给您的。”船家将一封信递到魏菲絮的手中。
魏菲絮按了按天明穴,满身疲惫。“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天还未亮便匆忙离开了。”
“好,我们也回去吧。”随即赏了那船家几吊子钱。
“好勒。”
一蓑小舟在如镜的湖面上缓缓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