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璟桓点点头:“姨母说得是,璟桓刚才跟您说笑呢。”
他看了看前头不远处的未央宫,轻声道:“但愿姨母能够问心无愧的住在这偌大冰冷的宫殿里。母后闭眼前,还惦记着您呢!”
李璟桓看进她有些慌乱的眼神里:“母后说,除了孤,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那柔弱可欺的妹妹。”
“母后她当时定是病糊涂了,柔弱可欺,呵,这词语不太适合姨母,你说是不是?夜深了,孤先回去了!”
说完,他看都没看徐心柔有些发白的面色,大步流星得向前走了。
他刚走没几步,听见徐心柔冲她喊道:“璟桓。”
李璟桓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他话已至此,只盼望她能够及时收手,过了今日,他再也不会为了母后心慈手软。
此刻,他归心似箭。因为东宫里有个温暖的女子在等着他,那是他历尽世间冷漠沧桑,看透人心凉薄后的最终归宿。
顾小乔,等我,永远!
徐心柔呆呆的看着已经消失在长街尽头的李璟桓,心里面充满了恐惧,愧疚。
她想哭,想要流泪。却发现心里犹如枯井一样,挤不出半点眼泪来欺骗自己。
时间如流水,从来只是向前,回不了头。
姐姐,那曾经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温暖的词语。为什么到最后都变了!
在这寂静的长街上,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她不知一次的替自己委屈,不只一次在心底埋怨,若不是姐姐,她又怎么回来宫里,又怎么会被皇上强行宠幸。
姐姐,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我本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带着世上最和善的笑意,向她伸出手来: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躲在这里哭?
赵弘,你说过要带我走,怎么就食言了!
想到这里,徐心柔的心里涌出一股恨意,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哭的悄无声息。
世上皆欺我,辱我,负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负所有人!
“娘娘?”从香出现在她身后,帮她披上一件大氅。
“娘娘,更深露重,咱们回吧。”
徐心柔握住她放在肩头的手,有些哽咽:“从香,你也觉得本宫错了吗?”
从香替她拂去眼泪,柔声劝她:“若不是当初徐国公当初看着先皇后病重,想用你来巩固徐家的地位,把你进献来宫里,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娘娘,许多事不做也做了,如今,咱们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她们男人想要成就王权富贵,偏偏要牺牲咱们女人!”
徐心柔想起自己亲爹那副可恶的嘴脸,咬牙切齿。她的眼里满是恨意,没用的人,妄图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谋取利益,死不足惜!
“咱们回吧。”从香柔声劝道。
徐心柔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她回头看从香:“赵弘就要回来了。”
从香见她这么多年仍是这么执迷不悟,想了想,说道:“恕奴婢直言,这样一个负心人,不值得您记着,娘娘,忘了吧。”
“回吧。本宫有些冷了。”
说罢,她步伐坚定的朝着前面的未央宫方向去了。
这条路从来都容不得她后悔。
从香知道她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叹了一口气,忙跟了上去。
李璟桓回到东宫的时候,顾小乔已经睡了。她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呼吸绵长的女子,露出会心的笑意。
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然后帮她熄灭了灯,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今夜,他们注定好眠。
…………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沈宛如自她爹进宫后一直在书房焦急的等着消息。
她的侍女露珠见子时都已经到了,小心翼翼的上前劝道:“小姐,都这么夜了,该歇着了。”
今日小姐一回府,便发了好大的脾气。她家小姐平日里人挺好,就是脾气差了些。
沈宛如横她一眼:“要睡你先去睡,我今晚一定要等爹爹回来的。”
露珠哪里赶回去睡,虽然她也困极了。
这时,书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宛如一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忙迎了出去。
果然,爹爹回来了。
只见他面色深沉,非常不好看。
沈宛如大惊,忙问道:“爹爹,发生了什么事?”
沈衡看了露珠一眼,“去叫厨房做一份宵夜送过来。”
沈宛如连忙体贴的给他爹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
沈衡缓了一会儿,气色才好些了。
他一脸慈爱的看着面前生的跟朵花儿一样的闺女,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爹爹都没回来,如儿不放心。”
沈衡被她这句话暖的五脏六腑十分妥帖,他明知道自己闺女这句话半真半假,但仍然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