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秒
她要找的那个人出现的时间。
林书真心实意的回了个：谢谢。
沈迟没再说话，是他的一贯风格。
KTV光线暗，好在陆亦征这个有钱没处花的人，手机都是用钱砸的，安全出口那里那个人躲在墙后看不清楚，但的手机和手链都拍了出来。
都是学生会的人，而且都是学习部的早就互加了微信。林书点进姜黎朋友圈，姜黎喜欢在朋友圈晒日常生活，做指甲喝奶茶都要晒一晒，而且没有设置仅三天可见。
林书往前翻了翻，保存了几张有手链和手机壳的图片。
*
事情进展很顺利，林书几乎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她去了趟医院，走程序到病案室拿到病例已经到中午了。天空灰蒙蒙的飘起雪来，林书看着手里的那张纸心情却十分轻快。
总算是能了却一件事了。
“林书？”刚走下大门口两步台阶，忽然有人叫她。
林书下意识回头，看见沈钦从里面走出来时，愣了下。
“生病了？”沈钦走到她身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纸张上。
林书一惊，赶忙背到身后，“没，来看个朋友——你呢，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
“看位长辈。”沈钦没再追问，“现在回去？”
林书点点头。
“走吧，一起。”
沈钦先一步往停车场走，林书跟在身后，赶忙把病例塞进了包里。等再抬头的时候，沈钦已经走出几步了。
高高大大的身影，走在风雪里，看起来有种寂寥寥的感觉。
林书回忆了下，这才意识到他情绪不大对。
难道是他父亲病了？
林书小跑两步追上去，走在他身边。
沈钦偏头看她，林书也正好仰着头在看他，两人视线撞上。
空气湿冷，呼出的热气凝成团团白雾，雪花纷扬，衬得眼睛湿漉漉清亮亮的。而那里面倒映的世界却好像有别样的温度。
沈钦忽然抬手揉了下她发顶，轻笑了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感觉我很可怜？”
林书摇摇头，想了下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是有点。”沈钦按了遥控钥匙，帮她拉开副驾的门，单手撑在车门上看着她笑，带着熟悉的玩世不恭的逗弄：“你要怎么安慰我？”
林书：“……”
然而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后面有人来了，林书见过，也认了出来。
沈振辉，沈钦兄长，沈迟父亲。
沈振辉比沈钦大了足足十几岁，岁月的痕迹在脸上显现出来，瞧人的目光也深不见底。他拍了拍沈钦的肩，笑道：“三弟也别太难过，妈你是知道的，性子刚烈，对你怨得太深，见了面难免情绪激动。”
典型的笑里藏刀。
说话和和气气，却字字扎心。
林书看向沈钦，从他这个哥哥出现开始，他的脸色就又沉了下来。不动声色的退了步，摆脱搭在肩上的手，他没应沈振辉，只看着林书温声说：“先上车，外边冷。”
她这个外人撞见这样的场面确实尴尬，林书点了下头，迅速坐进车里，关好车门。
外边沈振辉道：“不过你也劝劝爸，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今年非要你回家过年干什么呢？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再气坏了得不偿失。”
“你如果真为妈好，就不是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沈钦绕到另一边开驾驶座的门，目光是少有的沉冷，“你做了什么，存的什么心，你我心知吐明。再有下次，在我这里没这么容易过去。”
“像对大哥那样？”
回应他的是车门拍上的声响。
*
到家已经过了饭点。遇到沈振辉之后，沈钦的情绪就没再好起来。
林书没打扰他。她知道，自己家里的问题谁都不希望外人去了解。有些难过的时候其实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但想到沈钦那个样子，林书出医院门口时的好心情也没了。她难过的时候他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甚至他会替她挡在那些恶意之前。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睡觉？喝酒？抽烟？
总归是没心情做饭了。
想到这儿，林书忽然站起身打开冰箱看了眼，又匆匆出门去超市买了些低筋面粉、淡奶油和草莓之类的原材料。
她之前兼职的时候有在一家蛋糕店打过工，后来也在网上自己学了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条件去做。
好在这里厨房的厨具都很齐全。
整个下午林书都在厨房按照查到的步骤做蛋糕，失败了两次，第三次才成功。
站在沈钦门口时，林书甚至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为他做什么，也或许是怕他察觉什么。
犹豫了三秒，林书按响门铃。
过了大约半分钟，房门被打开。
沈钦似乎睡了觉，头发有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