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沾满鲜血的人,所有的恶事由他来做尽,所有的罪孽由他来背负。
只愿此生长路尽头,换她片刻回眸浅笑。
罂粟女王最终选择打开那个保险柜,逃避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里面只放了一封信。写信的是她最熟悉的人,她的姐姐ura,adrian的母亲。
“夫人,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久,你本名水瑶,是春申城唐氏的女主人。我曾是你的私人助理,虽然最初是唐家配给你的,你待我很好很好,我爸生了重病,老夫人不许我请假回去照看他,是你偷偷地拿出私房钱,让我带他看病
你被称作国民女神,只要在网上搜索水瑶这个名字,你会知道自己所有的过去,不必我再赘述。我要说的是二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那不是意外,是人为纵火。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有人想要你的命,我拼命救出你,恰好发现一条暗河,便拖着你顺着暗河一路向下游去。
你醒来后失忆了,又有人暗中对你不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曾经想要带你去找唐天阳,还没靠近唐家便被人赶了出来,让我去别处乞讨,那时候的我们可不就是像叫花子吗?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你真相,我心里很矛盾。你当然有对过去的知情权,可是那个过去太过惨烈,尤其是在失去大小姐之后,我看着你发疯一样地找她,看着你彻夜难眠、泪流满面。
唐家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呢?一个夜不归宿的老公,一个磋磨你的婆婆,离开唐家的你过得那么精彩,只靠一己之力一手缔造出somuns这个时尚帝国,可在唐家他们甚至不许你接戏,哪怕那是足以问鼎国际影后的剧组,唐天阳用爱的名义束缚了你。
尊敬的夫人,希望我当年的选择没有错,如果错了那么斗胆请您原谅我的自私,我会在天堂为你祈福,永远爱你的luara.”
水瑶握着那封信,泪水渐渐浸湿了眼眶,低声叫道:“luara”她怎么会怪她呢?
luara是她最敬爱的姐姐,那时她刚刚醒来,因为严重烧伤躺在病房,是luara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的身体机能损坏,一度被医生放弃,宣布她没救了,是luara带她偷渡出国,到国外寻找更好的医疗。
她们曾经遭遇了太多苦难,甚至于差点被拐卖进黑窑做苦力。是坚强勇敢的luara,一次又一次带她逃出生天,如果没有luara陪在她的身边,她早在二十年前就该死了。或许更早,死于那场火灾。
水瑶用了很长的时间来平复心情,尽管她并不记得二十年一前的往事。可她就是水瑶这个事实,已经足够冲击她平静的心湖。
一周后,她才再次出现在纪无为的面前:“我有个女儿,我想见见她。”
正在搅拌咖啡的纪无为,手里的搅拌棒差点滑出去,说话磕磕绊绊:“瑶瑶,你、你都想起来了?”
水瑶笑着摇头:“我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我姐姐luara临死前给我留下一封信,写了当年的事。这么多年过去,法律早就宣布我的死亡,我和唐天阳的婚姻也无效了,他已经再娶,我不会打扰他的生活。但我的女儿,既然已经找了回来,我总要见她一见。”
她对他难得的坦诚:“我的身体机能在那场大火中严重受损,终生无法有孕。二十多年了,我以为自己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期盼天伦之乐,我对自己说我有adrian这个侄子已经足够了,可我听说了过去的一切之后,第一个念头便是,我想见见我的女儿”
她在他面前并不曾落下一滴泪水,可是那道纤细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柔弱,让他的心细细碎碎地疼着。他想她这二十多年来,或许经历过很多痛苦,只是他们如今身份有别,她不会再向他一一倾诉。
纪无为忍不住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臂把她揽在怀里:“我带你去见她。”如果当初他足够勇敢,这是一个二十七年前就该给她的拥抱。是他的怯懦,是他的自卑,是他的踌躇不前,给了唐天阳可乘之机,偷走了他的珍宝。
他的肩膀宽厚,怀抱温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气。水瑶抬眸望着他,轻声道:“谢谢。”
纪无为以私人的名义,邀请任乔来他家里做客。任乔上楼之前,就看到adrian常开的那辆跑车,她还有些奇怪。等到楼上,见到一位黑袍女士,她好奇地问:“纪叔叔,这位是?”
纪无为介绍道:“我的一位老友,你先替我招待一下,还差几个菜,马上就好。”他穿着灰白格的围裙,浓浓的居家气息,说完便转身回厨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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