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胭脂坊,一是为了恶心叶落秋,二是为了提醒陈佐郎。
叶落秋,可是在胭脂坊那种腌臜地方待过的!
听到她的话,另外三人均是一愣。叶落秋提着花灯的手一顿,看向叶寒宁,只见她一脸挑衅地盯着自己。叶落秋在心里深呼一口气,忽而笑道:“多亏少爷救我,我早就入了在肖府,二娘没和你说吗?”
叶寒宁哼了声,拿眼白她,不过当个丫鬟,瞧那得意劲儿。
叶落秋见她不再说话,也不愿与她纠缠,偏头对肖湛道:“少爷我们走吧。”她这一开口,陈佐郎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肖湛,下意识地拧眉,探究地眼色在两人之间逡巡。
而肖湛,丝毫没理会陈佐郎,自从叶寒宁开口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寒宁看。
直到这时,叶寒宁才注意到肖湛冷冽的视线,心下莫名的颤了颤。叶落秋见肖湛没动,拉了拉他的衣袖,肖湛这才收回眼神。
见他眼神移开,叶寒宁松了口气。可在叶落秋擦身而过之际,她却有意无意的用身子撞了叶落秋一下。
叶落秋不设防,被她撞的身子一歪,幸得肖湛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肩,才不至于摔一跤。这一下,叶落秋也生出些怒意,可不等她说什么,却见身旁的肖湛松开她的肩,几步走到叶寒宁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以往欺负叶落秋惯了,方才那一下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但此刻被肖湛冷冷地盯着,叶寒宁才觉有什么变了。她被肖湛周身的冷意吓到,往陈佐郎身后缩了缩。陈佐郎见叶寒宁这般,心里也是有气的,但如今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又被别的男子这样盯着,身为丈夫自然得护着。
他挡在叶寒宁身前,神色淡淡的,问:“肖少爷可是有事?”
肖湛的眼神从叶寒宁身上移到陈佐郎脸上,方才他那般盯着叶落秋看,肖湛心里早已不爽,此刻见他装傻,不由得勾着嘴角邪气一笑,挑眉道:“你说呢?”
陈佐郎装傻到底,“陈某不知,但闻其详。”
肖湛哂笑片刻,收笑,“赔礼道歉。”
身后,叶寒宁哼了声,肖湛看她,她又往后一缩。另一头,叶落秋已至肖湛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她想说算了,可在看到肖湛的眼神时却闭了嘴。她也将眼神落到叶寒宁身上,沉声道:“阿宁,你方才有意撞我,不该道歉吗?”
叶寒宁闻声,梗着脖子,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你便这么金贵吗,不过撞你一下而已,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叶落秋被气笑,而这头,肖湛却是忽然俯身,捡起一块手心大的手头,朝叶寒宁身上扔去。叶寒宁闪躲不及,被扔到脚上,痛的哇哇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肖湛学着她,似笑非笑:“不是有意的。”
叶寒宁气的面脸通红,陈佐郎拧着眉,沉默半晌,对肖湛道:“既然肖少爷出了气,这事便算了吧。”
叶寒宁不满地叫:“阿郎!”
陈佐郎没瞧她,抬脚便要走,叶寒宁气的眼眶微红。却没走两步,还是被肖湛拦下,他失笑道:“我是出了气,可是我们家阿秋还没出气呢。”
叶落秋在旁,听到“我们家阿秋”愣了下,偏头瞧肖湛。
而眼前,陈佐郎没想到肖湛会这般不依不饶,拉下脸,“那肖少爷用石头砸了我娘子,是不是也该赔礼道歉?”
闻言,肖湛哦了声,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朝叶寒宁扔去,漫不经心道:“对不住啊,这银子给你去看病。”
白花花的银子砸到叶寒宁的腿,又顺势滚到脚边,两人都愣了下。等回神,陈佐郎怒气横生。
他们是穷,但也不至于被肖湛这般侮辱。陈佐郎怒声道:“你别太过分。”
对于陈佐郎的怒气,肖湛一脸无所谓,笑,“怎么?看不上这银子?还是觉得不够?”
“你——”
周围之人纷纷望向此处,甚至有人开始对肖湛的行为指指点点。叶落秋见状,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低声对肖湛道:“少爷,算了,我们走罢。”
肖湛垂眸看了眼叶落秋,又扫了眼旁人。几步逼近叶寒宁,冷声道:“赔礼道歉。”
话里已然没了任何笑意,也失了耐心。
叶寒宁见陈佐郎真是怒了,怕他生事。肖湛的身份和性子,叶寒宁听人说起过。到底是不敢得罪他,她咬了咬牙,低声嗫嚅:“抱歉。”
肖湛道:“不是跟我说。”他一把拉过叶落秋,对着叶寒宁挑眉:“跟阿秋说。”
叶寒宁满脸通红,咬着唇角,半晌才道:“对不住!”
至此,肖湛似乎才满意,睥睨一眼陈佐郎,嗤笑了声。他拉着叶落秋欲走,想起什么,脚步又停下。盯着叶寒宁,警告道:“不管以往如何,我概不追究。但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动她一分,我便还你十分。”
“倘若不信,大可以试试,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肖湛扬着下巴,冷笑:“告诉你那娘,我不与她计较只因阿秋仁慈,若她想计较,想来你们不会有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