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没听清楚。”,桓璟瞥了她一眼,伸手就朝她招了招,“过来。”
“不要。”,沈愿嘴一撅,头都差点扭到天际了。
桓璟无奈,但是再走下来握上她的手就将她拉到了阶上椅子坐下。
“诶哟喂,有媳妇儿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裴迟一说完桓璟立马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也可以拥有的神情。
裴迟连摆手,“算了算了,本公子向来清心寡欲,才不会被你们所扰呢。”
沈愿却是挣扎着起来,“你快放开我,待会被李公公看见了,又得被挨训。”
“你怕他?”
“不是你让我跟他学规矩的,我能不怕他吗?”,沈愿说着又是一撅嘴,“而且这一点都不成体统。”
桓璟一笑,“你倒是知道不成体统了。”,指了指梨木阶下的案几,“那你去那坐着。”
说着还将案桌上的几本书扔给了她:“拿去看,待会抽查,抽查不过,今晚就守夜吧。”
沈愿闻言顿时瘪了嘴,他明知道她最近都不想跟他呆一起,他还非这样。
“阿璟,你这也太厚颜无耻,强人所难了吧。”
看着裴迟替她说完,沈愿连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是圣旨。”
沈愿嫌弃的努了努嘴,圣旨就圣旨呗,她又不是背不完,搞笑,是要考一个机器人的记忆力吗?
说完颇为正经的将书放在小案几上看了起来。
桓璟看了看她,眸中但是溢出趣味,转身便随着坐在了高台之上。
“逸生,说吧,这次假银案的事你怎么看?”
裴迟倒是难得的沉肃的表情,虽然此时都让他爹担了,但他们都心知肚明与桓昭脱不了干系。
“你真打算放任桓昭如此?”,裴迟静静的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暗伤。
“哪个做大事的人手上不沾染点黑腥,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太出阁不是吗?”,桓璟的笑有些苍凉,他从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享受了自己没有的母爱,他却抢了他的皇位。如果不是为了李岵,为了疏桐,他早就离开了皇宫。宁愿在塞北孤烟下奔马狂奔,那才本该是属于他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困在这里,无所适从。只是幸好,幸好有沈愿,他才不至于将自己困在这偌大的皇宫里。
“那裴霍呢……就因为出阁了吗……”,虽然是他亲手佐的证,但他依旧能想到被抄家那天他看他的眼神,没有恨,也没有恼,反而像是一种解脱。让他感觉怪异极了,他不是最渴望皇权,又怎么会露出那般神情,甚至看着他,很欣慰,欣慰得他像从来都不认识他。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在乎他的,只是不说,对吗?”
裴迟沉默了,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好像天塌下来都能够愉快的度过每一天,实则他们的心很脆弱,脆弱到只能强颜欢笑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裴迟就是这样的人,时时刻刻催眠着自己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可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一双老朽蕴泪的眼早已在他的脑中扎根。
“逸生……”,一旁房文碰了碰他,裴迟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意,“我们说哪了?对,假银案要怎么处理?”
“我给你们说,这次假银还是流露到了民间,我觉得就应该专门训练一支会看真假白银的人,然后在上京增设换银点,让他们把自己觉得有问题的银子都拿去鉴别,然后将假银换回来,这不就解决了?”
桓璟抿唇,“好是好,不过太浪费人力,而且能不能看出还是个问题。”
“房文,你觉得呢?”
“如今既然已有不足银流入了市场,要么只能如逸生所说挨着查看,要么……只有全换!”。房文恭敬的站在一旁。
“全换……”,桓璟喃喃,“本卿你的意思是建造一种新的银币吗?”
房文点头。
“那你有何想法?”
房文蹙了眉,“虽然此法听起来可行,但如今若想要临时想个花样出来也难,而且也难保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桓璟蹙了眉,一副为难神色。倒是沈愿在一旁撑着笔听了半晌,最后索性低头拿起笔鬼画桃符了起来。
等了半晌,看见自己复制的杰作,满满的成就感。
“给你。”,沈愿说着站起身来,将那张纸递给桓璟又坐了回去。
“这是什么?”,桓璟狐疑。
“……嗯……它现在叫钱,也叫银票,以前还叫过交子。”
“就这?一张纸就是钱了?”,裴迟嫌弃的上前拿起翻了翻。
“你可别小看它,这只是我画的,它实际的纸张可以用楮树皮纸印刷,然后再加一些特定的图案,密码,或者划押,图章什么的,就可以形成特定的纸币,而且这种东西携带起来,也比银子来得方便。你们可以在州县专门设置发行这种纸币的地方,用于兑换和存取。他们可以将银子存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