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的摆手,果然,他还是太嫩了点。
桓璟也不再理会他,转身看向沈愿道:“你先自己呆这里,有什么需要的,找刚刚进门时遇到的那个人即可。”
沈愿拉扯着他的袖子,“你去哪?”
“乖。”,桓璟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要走。
沈愿没放,“你是去太后娘娘那里吗?我也要去。”,她得亲眼去看看,将他如何禁母的事记录下来,然后做为罪证!
“真要去?”
沈愿点头。
桓璟见她一脸的执拗没有多说,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许了。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各宫都已经掌好了灯。裴迟有些担忧的看向他,“你这么多日没有休息,要不改日再去吧。”,他实在有些怕他撑不住。
桓璟摇头,面上虽有倦怠之色,却是强打起了精神。
他逃避了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是该了结了。
祥安宫内,裴太后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手里执着佛珠,一颗一颗的转动着,像是笃定了今夜有别于往常的事情。
门被重重的推开了,随之而入的是那个她从未用正眼瞧过的孩子,果然,豺狼生的还是豺狼,怎么可能就成了羊犊,果然还是她瞧走了眼。
桓璟静静的站着那,一旁跟着沈愿,三人都默默的没有说话,殿中气愤一时诡异了起来。
裴太后没说话,桓璟亦没说话,只是目光一转不转的看着这个他奢望了多年的母亲。她还是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永远都那么难以亲近。
这还是沈愿第一次看清楚她的面容,皮肤白皙,精致,大红的朱唇让整个人都显得气场全开,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手中那串佛珠,与她的容貌和气度完全不符。
但饶是她粉底再厚重,沈愿依旧能瞧出她眼中的憔悴之色,那是精致的妆容所掩盖不了的。
裴太后缓缓瞥了她们一眼,转而闭上了眼眸,只是手中的佛珠转得越发的快了几分。
殿内很安静,幽幽的烛光流转,将这座华美的大殿更衬得精致无比。但也只有这时才发现,这精致的大殿更似一座囚笼,过分安静,压抑得能将人逼疯,让人迫不及待想要冲出这牢笼。
沈愿的手微不察的有些颤抖,她似乎又置于了那个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任何人,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响动。
桓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一样,伸手将她的手覆入了袖中,然后紧紧握住。
电流顿时从手心激往全身,沈愿诧异的看着他,却见他依旧看着台上的太后,似没有注意她半分,只有手心中传来的热量才让沈愿觉着,这个人类,很在乎她。
沈愿心底有些怪异的感觉,这个人类分明很坏,为什么却总是不知不觉中能给她带来温暖,好似靠近他,她就能忘却那种孤独的感觉。
良久,桓璟看着太师椅上紧闭双眸的的太后,还是开了口,“母后,便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微握了握沈愿的手,然后放开了,这是他与他后之间的事情。
裴太后手中转动的佛珠一停缓缓睁眸看向了他,嘴角讥讽一笑,“说什么?说陛下料事如神,说你未卜先知,说你对自己的母后来了个请君入瓮吗”
裴太后讽刺的话瞬间挑起了桓璟的怒气,他眼眸暴睁,紧握的双拳青筋突起,“原来,您还知道您是我的母后啊。”
裴太后讽刺笑了,“如果可以,哀家真不愿做这个母后。果然二十年养了一匹白眼狼,抢了自己兄弟的皇位不说,竟还能眼睁睁看着我入了你的圈套,这样的儿子,哀家不配要,也要不起。”
桓璟的眼眸霎时就红了,嘴角苦笑三分,讥讽三分,唯有眼中的痛楚才知道他此时真正的难受。
抢了兄弟的皇位,眼睁睁看着她入套?所以她从来都觉得错的是他,是吗?
“我那是在给你机会。”,桓璟几近咬牙切齿,他每天等着,期待着,看着,可她还是招了兵来欲置他于死地,殊不知那些所谓裴易的亲信早已倒戈。
“所以我便该感恩戴德的接受吗?陛下?”
“为什么,为什么你将所有事都说得那般理直气壮,为什么,为什么同为母亲,你的心永远都那么偏,桓昭要皇位,我给他啊,那您呢,我要的母爱您能给我吗?我跟他换,我跟他换行不行?”,桓璟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沈愿从未见他这般失控过,像是将压了多年的情绪一触即发。
裴太后瞥了他一眼,“你究竟将昭儿怎么了?”
桓璟彻底笑了,笑得那般凄凉,他红着一双眼看着她,看着他念了多年,想了多年的母亲,“你的心,当真不会痛吗?”
“我再问一遍,我的昭儿呢!”
“呵”,桓璟冷笑,“你要你的昭儿是吧,好,我给你。”
他大手一挥,身后裴迟领着侍卫就走了进来,只见那侍卫将押着的人一摔,桓昭顿时跪扒在地。
裴太后瞬间慌了,连丢下佛珠,跑了下来,将桓昭紧紧的搂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