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吗?”
“他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有关系吗?”贺承烦躁地摸摸脖子,“他没事,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卖什么,没听清,可能是想要钱。”
“他联系你了?”白锦明惊讶道,“不能啊,我给他打他都不接。”
“换手机了吧,再者他能出什么事,啊?一个大活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一提许然,不知怎么的,总会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贺承都快被这种心情给折磨疯了,恼火地问,“你最近怎么总是三句话不离他,到底想干什么?”
白锦明最受不了他说这个,刚溜到嘴边的话也立即咽回了肚子里,顿了顿,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下来,你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他。”
他抢在贺承发火前接着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是没跟外面的野鸭子好过,可也应该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光上床就完了。我就想知道,是什么让你把他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这话问到贺承心缝里去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一开始是不服气,想证明就算没了乔安换个人也成,后来渐渐的变成了一种习惯。总要解决生理需求,与其在外面找野的,不如在家里留一个,干净卫生。
尤其这个花钱不多,听话不闹,就是有时候会惹人生气,但总归来说还是可以的。
贺承又摸了摸脖子。最近加班太多,感觉肩颈特别难受,以前工作忙的时候也没这样过。
最终他回答白锦明,“分都分了,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白锦明早知道他就是这个说不通的性子,苦笑着摇摇头。
最近工作颇多,又被麦兴骚扰了一番,贺承只想赶紧回家休息。他先一步离开,白锦明帮他跟保安交代关门。
没想到保安拿出一个包裹,说,“这是一位先生留在这儿,说是给贺总的。”
“给贺承?”白锦明接过黄色牛皮纸袋,掂量了一下,倒是不沉,“是谁留的?”
“刚才从楼里出来的那位先生。”保安还觉得挺奇怪,“他不是跟您和贺总进的公司吗?”
是麦兴?白锦明脸色一变。麦兴留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凭手感肯定不是什么合同之类的重要物品,白锦明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干脆直接将纸袋撕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几张照片落到掌心,只看了一眼,白锦明脑袋里就是一炸。
这是?!
拼命抑制住脑海中那些一闪而过的种种画面,他以最快的速度给贺承打电话,却没想到那家伙赶着回家,根本没想着把手机再开机。
贺承,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与贺承相识这么多年,这是白锦明头一次产生了想对着他跺脚骂街的冲动。
第二十四章
许然从疼痛中醒来。
他茫然地眨眨眼, 努力坐直了身子。浑身上下钻心的疼,关节热得发烫,动一下骨头缝都咯吱作响。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昨天晚上怕得不敢睡觉,但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还没有入夏, 地下室太冷,常年淤积的寒气就这么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了他的身体。
四周的环境好像跟昨晚看到的有些不同, 似乎被换了个房间,许然这会儿脑袋转不过弯来,只有拼命地到处去看, 好像想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寻找到什么。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某一处黑暗, 生怕那里忽然蹿出什么怪物来
吱嘎一声门响, 却不是从头顶, 而是正前方,黑暗中裂开一道缝隙,有个人背着光向他走来。
惨白的光线刺痛了许然的双眼,他红了眼眶,拼命地向后缩。
“醒了?”
陌生男人调侃的音色令他一阵恍惚,好像曾经某个清晨也发生过这样的对话,只是场景在贺承家里,语气也只有冰冷的疏离,唯独身体上的寒冷是相似的, 导致在男人走进来的一瞬间,许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个陌生人,而是贺承。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许然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哑着嗓子问。
男人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他,“这要问麦哥。放心,我们不是黑|社会,不会要你的命。”
许然只有苦笑。有时候他还真希望麦兴能直接要了他的命,总比一直受折磨要好得多。
男人丢给他一袋面包,但许然口干舌燥,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他把面包放到一边,问,“有水吗?”
男人出去拿了瓶矿泉水给他。一点温度都没有,喝进口中一片冰凉。
发烧烧得他头晕目眩,两眼勉强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才找到了个沙发坐下。男人大概是看出了他生了病,也没有阻止。
许然低头摆弄着矿泉水瓶,轻声说,“拿我去威胁贺承是没用的。”
男人没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