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听到她这个问题,天帝愣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几万年来,一直偷偷留在她身边的缘故吧?
因此,他只是不动声色地说:“都写在你脸上呢,我自然看得出来。”
好在她心中有疑,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其实,今天早上……”她有些难以启齿,“我梦到了你。”
他笑了:“原来是想我了。”
她瞪了他一眼:“胡说!我只问你,可曾偷入我梦境?”
他摇头:“我哪儿来的时间?”
想起刚才宛丘的话,她愈发困惑,不由呢喃道:“不是你,又是谁……”
天帝眼睛微微眯起:“有人偷入你梦境?”
她点点头。
他又问:“你为何觉得,那人是我?”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人举手投足间,分明就是你。”她嗔怪道,“若不是你,还有谁会做出那种事情?”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天帝一听就明白了。
他握紧拳头,浑身冒着冷气。那冷气嗖嗖的刮着,简直要把整个偏殿变成极北冰狱似的。
“是谁!”
“收了你的冷气。”她看着他,淡淡地说,“我以为是你。”
下一刻,冷气被收回去,偏殿恢复了一开始的温暖如初。
难道……是他?天帝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前几次见你深陷噩梦,莫非也为此人所困?”他联想起之前见过她噩梦连连,声称梦见蟒蛇的事情,立即明白了。
她点头:“我以为是蛇,却没想过,还有可能是条龙……这天下除了你,还有那条龙有这般能耐,可以突破我的禁制,强行拉我入梦……”
这厢她还在猜测着,旁边的他却越听越如坐针毡。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袭上心头,他的眸光剧烈闪烁着。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还在说话的和光,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昏脑胀,就像有什么巨大的吸力在身后,要将她整个人吸走似的!
“润、润……玉……”她伸手抓住他,企图抵抗那可怕的吸力!
天帝连忙扶住她:“怎么了?”
“我,我……”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已有口难言。
下一刻,她忽然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的身体,登时往后倒去!
他立即接住她倒下的身体,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月儿!月儿!”他慌得六神无主,“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然而她却不能再回应他的呼唤,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
但天帝深知,上神的神魂之强大,非普通凡物难及。能在她神魂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脚,对方的实力,惊人的可怕!
“来人!快来人!”此时,他却无暇顾及那么多,连连大声喊道,“快宣岐黄仙倌和太上老君!”
天界效率惊人,天帝法旨刚下不久,岐黄仙倌和天上老君便过来了。
见到陷入昏迷的玄德和光元君,两仙皆是一脸诧异。
但当他们看见心急如焚的天帝时,也不敢懈怠,连忙上前诊治。
许久,两仙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
“陛下,和光上神这模样,只怕是失魂症。”太上老君说。
“失魂?”他咬紧牙关,试图保持冷静,“为何会有失魂之症?”
“这……”老君与岐黄仙倌面面相觑,推测道,“也许是内因,也许有外物,这我们也说不准。”
闻言,他紧紧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
“来人,给本座彻查!看看她的神魂,到底去了哪里!”
人说天帝一怒,伏尸百万。和光上神的昏迷,使天帝震怒,天界都为之颤栗——九霄云殿的朝会暂停,魔界作战计划搁置,众仙全力搜寻和光的神魂。
终于,一天后,有仙家用秘法找出了上神和光失踪的神魂。
天帝连忙诏那仙家过来。
众人瞩目中,那仙家指着南方说:“陛下,和光上神的魂魄,此刻应在南部。”
“南部?何处之南?”九霄云殿的御座上,天帝搂着昏迷的和光,神情已怒不可遏。
那仙家说:“南,为人界之南,天界之底。”
众仙哗然。
大家都知道:人界之南,天界之底——正是魔界。
“魔界!”天帝震怒,拂袖而起,“贪狼,破军!立即点齐百万天兵,随本座出征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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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波涛诡谲,而一天前,在魔界的万魔殿中,却进行着一场诡异的庆功宴。
这场庆功宴,是为魔界一举拿下妖界设下的。与会的,除了魔界众城主,还有妖、花两界的主要人物。
并非他们愿意来参加,实在是新魔尊麾下的魔军太过可怕,霸权之下谁敢多言?因此只好哭丧着脸出席这场庆祝自己失败的宴会了。
与寻常热闹喜悦的庆功宴不同,这场庆功宴,处处弥漫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怖。尤其是殿内四周张扬的黑旗和白幡。黑白相间下,倒是把一个好端端的宴会场所,布置的像灵堂一样。
即使妖魔向来对鬼神嗤之以鼻,但此刻,面对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