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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山直起腰来,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古樾的内院,一间一间地查找起来。
如果古樾和太子有牵扯,那么势必会留下证据,宋语山打算碰碰运气。
然而古樾居住的这个地方比她想象得还要大,她不得章法地乱转一气,花费了许多时间才终于摸到卧房,而卧房又恰巧与书房相连,两个关键的地方凑在了一起。
这里遍布书籍文书一类的东西,看来古樾私下里不是个细心整洁之人,宋语山暗自腹诽了几句,这虽然加大了她找东西的难度,但是同时也不用担心翻乱了什么被古樾察觉。
她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摸过去,将每一本书都抖开,翻找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仍然一无所获,苦恼地长叹口气,伸了个懒腰,随意坐在古樾书桌后方,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忽然发现桌子上的一只杯子不太对劲。
杯子底端和桌子接触的地方居然落了些灰,说明它应当有一段时间没有被拿起过了,但是偏偏杯口和内壁又洁白干净,细看之下,这杯子带着一层釉,成色不俗。
她伸手去拿杯子,谁知那杯子居然无法移动!
宋语山顿时发现了宝藏,此处定然有蹊跷,说不定是个密室的开关!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从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语山连忙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想了想,还是飞快地出了房间,并且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脚步声一顿,果然被吸引过来,一个轻细地声音问道:“有人吗?”
接着从拐角处跑过来一个小侍从,看打扮估计是后厨的。
他见了宋语山,没有丝毫怀疑,欣喜道:“姑娘原来在这呢!让我找了好久!是不是找那只野鸭子找到这儿来了?”
“对……对啊,”宋语山道:“我顺着灌丛找的,没想到这院子有点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绕到哪儿来了。”
小侍从恭敬地说道:“这里是国师大人的卧房。姑娘 ,那鸭子已经找着了,都……被烤熟了,国师特意叮嘱,一定要让姑娘您多吃点,这不,我们到处找您呢!”
宋语山一阵无语,她侧头看了看卧房,方才她将书房翻了一半,心里有些不甘,但小侍从一副不讲她带走绝不放弃的态度,又说道:“姑娘,咱们快点走吧!不然都该凉了!”
宋语山无法推脱,只得不情不愿地跟他离开,好不容易用野鸭子创造的机会,这下子又被野鸭子给毁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对了,你们回头把国师大人的院子好好收拾一下,这都快天黑了,等他回来若是看见有羽毛一类的,怕是又会生气呢。”宋语山说道。
小侍从听后摆摆手,道:“姑娘不用担心,咱们国师亲眼看见这院子里有鸭子乱飞,那么三五天内定然是不会回来了,这时间足够大家清理的。”
摸清了主子规律的小侍从介绍着偷懒的规律。
“是么……原来他讨厌那东西,讨厌到了这种程度啊……”宋语山小声说着,像是同别人讲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她身后的屋门并未关严,一阵微风悄悄溜进门里,引起“吱扭”一声响动,而后又重重关合。
院子里灌丛沙沙作响,不知从哪冒出一条小蛇,它转着圈游动,最后一头栽进枯井之中。
枯井之中只有浅浅的一弯水,但是井壁很滑,那小蛇大抵很难游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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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语山慢悠悠地散着步,她打了个饱嗝,神情十分满足。今晚的烤鸭子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能感受到肉汁在口中炸开,香气四溢。
尤其是古樾被宋语山下午这么一闹,干脆连晚饭都没有吃。得知这个消息的宋语山高兴得又多吃了小半碗。
她担心惹人生疑,没有直接返回古樾所居之处,而是到普通士兵们居住的地方转了一圈。
方才听古樾的手下说起士兵们有异样,这令她有些在意,冒着半路碰见古樾的风险也要过去瞧瞧,心里暗自后悔没有多拔几根野鸭子毛带在身上,关键时刻即便不能救命,拿出来恶心恶某人也是好的。
但她走着走着,心情便没办法轻松了。
士兵这边的“异样”有些出乎她的预料。此时,坐进烧水锅里嚷嚷着划船的那一批人已经被强行关进屋内了,大抵是划船划得累了,都静悄悄地睡了下去。
此时外面活动的人分为两拨,一拨神情呆滞,坐在地上发呆,时不时地挥动双手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但他们身边分明什么都没有。
如同中邪了一般,尤其是许多人同时做这样的怪异举动,在星辰初露的黄昏,显得格外渗人。
而另一拨则是正常人,沉重的杂活落在了他们身上,故而这些人各个忙得如同陀螺,简直恨不得自己也跟着一起精神失常。
这些士兵可能得到过什么授意,见了宋语山,并未理会她,却又纷纷暗中关注着,还有人悄悄退走,想必是去给谁报信了。
宋语山浑不在意,毕竟此时古樾应当还在气头上,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过来。
反而这些士兵们令她有些担忧。她来到一人身侧,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士兵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