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自己身前的手,小声抱怨了一句:“困。”
昨晚可能是酒精作祟,他翻来覆去地要了好几次,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好像更加如鱼得水, 倒也犯不着藏着掖着,两个人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默契竟然是在这种事上,想起来还挺让人羞愧。
但是不得不承认感受不差,最起码他总会循序渐进,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他轻咬了一口她耳朵上的反骨,迫使她嘶的一声睁开眼,带着几分起床气地拉开他的手, 往旁边闪了闪。
“不起来的话,我们就在酒店过一天。”
沈冬青听见他的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转过脸来问:“你不用上班吗?”
“今天不用。”他先下地,随手系上睡袍带子:“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沈冬青拉上被子蒙着脸, 她来这里不到一天,时差还没倒过来,再说也不是专程来度假,也没有什么心情出去,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可惜许秋平的生物钟太可怕,现在外面太阳才刚出来,透过窗帘可以看见橘黄色的光线。
他俯身去拉了拉她的被角,一双迷茫的眼睛露了出来,被子搭在她的鼻梁上,四目相对。
沈冬青突然发现他日常的样子其实也没有那么严肃,比如现在他裹着睡袍,有几根柔顺的黑发随着他俯身低头的动作耷拉在眼前,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他皮肤很好,除了眼尾的淡褐色小痣几乎没有其他斑斑点点,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妈妈的病床前见到他的样子,那时候他看起来是个有点拘束的小男孩。
“所以你是想一整天都和我呆在这里?”他凑近了,手从被子的侧边探进去。
原来人是会变的,比如当年那个拘束的小男孩儿后来变得莫名其妙和阴晴不定,现在又变得这么不要脸……
沈冬青游鱼一样地从他伸进来的手里逃走,连滚带爬地下了地:“我先去洗漱。”
和他在酒店里面呆一整天?她一边刷着牙一边晃了晃脑袋,简直不可想象,不管去哪都好,只要不是在酒店……
她想着之前自己申请的学校就在这边,突发奇想地查了一下地图,竟然离这里并不是很远,虽然现在不能去读书了,顺便去走一走也不错。
许总显然没有什么意见,他不过是从自己的繁忙的工作行程里抽了一天的时间来陪她走一走,作为她千里迢迢来这里照顾他的补偿。实际上谈不上照顾,因为他之前的低烧是因为连着通宵了几天睡不着导致的,她没来之前就已经好了。
“这个学校历史挺久远的,我本科的时候来交换过一段时间,然后就喜欢上了这里。”沈冬青对这边还算熟悉,虽然之前来这里不过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学校里的每个地方她基本都摸熟了。
许秋平跟在她身后,因为是周末,这个点学校似乎也没什么人,路边散落的树叶被她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听过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吗?”这个季节和环境让她想到了这首曲子。
难得她和他说这么多话,许秋平看她谈起钢琴曲来兴致不错,很配合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听过的,”她轻声地哼了一小段旋律,手指在空气里微微按动了几下又觉得不太熟练,有点腼腆地把碎发挽到耳后,不好意思地笑:“太久没弹,好像该练练这首了。”
他望着她的表情出神。
沈冬青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没听过也很正常。”
许秋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出几个发音地道的法语词来:“A e amour。”
“……”原名就是叫这个,他知道还故意假装没听过,让人像个傻子一样说了一堆,沈冬青转身接着往前走,懒得理他。
许秋平的长腿迈开几步就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他故意落后她半个脚掌:“法语的意思是什么?”
“不知道。”
A e amour,意思是:如情似爱,沈冬青觉得他肯定又是故意让自己说这种话。
许秋平带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她头顶上:“意思是你头发乱了。”
沈冬青伸手捋了捋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提醒。”
当大洋彼岸的两个人在古老的校园里讨论钢琴曲的时候,宋棠哼着秦思皓的新歌从保姆车上下来,跟经纪人挥了挥手,跌跌撞撞地往小区里走去。
“真不要我送?”经纪人有些不太放心她,晚上剧组杀青聚餐,喝的有点上头。
“不……不用!”宋棠潇洒地迈着正步转了个身,然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拜拜!明天见!”
宣哥摇了摇头,看着她走进了小区门口才开着车转个弯走了。
宋棠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她伸手塞了塞耳朵里的耳机,手机音量开的很大,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
“super!super!It……”宋棠一把拉过自己背后的单肩包,一边低头走路一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