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许秋平三个字,龙飞凤舞,潇洒不羁。她随手翻了两页,里面连笔记都很少,偶有几条做标记的横线,想起他上学的时候倒也不是那种死板的学生,不过天赋好,脑子活。
手机又响了,她随手接了:“怎么了?”
对面的男声夹杂着电视里的杂音:“找到了么?我的书。”
“没,”沈冬青抬手把那本语文书放回原处,没注意到从夹层里滑出来的一角又被她塞进了狭小的缝隙里:“你放哪儿了?”
“不记得了。”
他答得理所当然,沈冬青都开始怀疑家里到底有没有这两本书,说不定又是他一时兴起,折腾她玩儿,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回头我让人给你找找,我先过去。”
对面缓了缓声:“嗯。”
沈冬青收拾完这边又立马下楼去厨房,保姆炖了一下午的鸡汤在锅里变成浓稠的奶白色,她拿出小勺子尝了一口咸淡:“装起来吧,我现在就要过去了。”
她着急忙慌的,回来连妆都没卸,她对着黑色大理石的料理台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筋随手把长发束成马尾:“一会儿晚了他又要生气。”
保姆平时从不插嘴,兴许是今天难得听见沈冬青多跟她说了句话,也笑着搭话:“男人嘛,总是跟小孩儿似的,病了恼了的,总念着人,我们家那位也这样。”
沈冬青听着她这话,手上的动作缓了缓:“那不一样。”
“是,是不一样,”保姆脸上荡起一阵红色:“我们和先生太太自然是不一样的。”
沈冬青听她这话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和许秋平谈不上什么恩爱夫妻,不过是他因她受了伤,总觉得心里欠他的:“杨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没别的意思,先生还等着您呢,您快去吧。”保姆笑了笑,擦干净保温盒递过去。
她也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从她手里接过保温盒,拿着换洗的衣服就上了车。
沈冬青在车上准备给许秋平发条微信,突然看见他这几天断断续续发过来的消息,恍惚间有些怀疑。
他真的是念着她去看他?还是只是一个人呆在医院太无聊了……
她到医院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吃着葡萄,生的白净的小护士在帮他换手臂上的绷带,小姑娘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不知道他跟人家说了什么。
沈冬青把保温盒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小护士看着她来,手上似乎乱了,缠错了一段又解开重新绑:“抱歉抱歉。”
许秋平的长睫抖了抖,觉得她放保温盒那一声重响格外悦耳,便故意柔声说了句:“不碍事,你慢慢来。”
沈冬青把带来的衣服往旁边的衣柜里放,一件一件地铺陈开来,手指碾过衣服的边角,还费力地压了压。
“好了,”小护士长舒一口气:“那我先走了,您有什么需要就按铃。”
“嗯。”许秋平看着沈冬青的背略挺了挺,又加了一句:“我觉得有些发热,你帮我量一量体温吧。”
“好的。”小护士从旁边的小车上翻出体温计。
沈冬青回头,刚好看见她俯身过去,半个身子挡住了许秋平的头。
衣服都放好了,她又拿了桌子旁边的杯子,想去饮水机上接水,被他反手拉住手腕,他狐狸一样的眼睛几乎要看到她心里:“我不渴。”
“我不是倒给你喝。”她晃了晃胳膊,他仍然没有丢开。
小护士拿着体温计要放到他太阳穴上,被他躲开:“不用量了,你先走吧。”
“哦,好。”她早就想走了,赶紧收拾了一下手里的东西,推着小推车逃也似地离开了。
沈冬青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不作声,手腕仍被他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捻着她滑腻的肌肤,眼睛瞟向桌子上的保温盒:“那是什么?”
“我让杨妈炖了一下午的,鸡汤。”沈冬青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的发热,那感觉不是很舒服。
他这才松开她的手臂,不容置疑的语气:“喂我喝。”
沈冬青拧开盖子,鸡汤的香味瞬间从保温盒里面溢出来,她坐在他身边,拿了小碗舀了小半碗,用勺子送到他嘴边:“小心烫。”
他顺着她递过来的勺子的角度,喝了一勺,眼睛却一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望,望的她发怵,她眼尾往下,睫毛扫过下眼睑,勺子敲击着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又舀了一勺送过去,他轻推她的手臂:“你尝尝。”
“咸了?”沈冬青知道他口味一向清淡,走的时候就担心他会怕咸,她把勺子放进自己口中。
下一秒就被他按着后脑勺亲了上去,口中的鸡汤混着她的香甜被卷入腹中,因为她没有防备,嘴角溢出了一些汤汁。她抬手要去擦,被他拉着手臂,整个手被他的手握着压在了被单上,然后她感觉到一阵温热,自己嘴角把汤汁都被他擦了个干净。
半晌她手里的鸡汤还端着,撒了一大半到他的被子上:“都撒了……”
“气消了?”他不管不顾,只是扣着她的下巴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