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卫昊命令。
开化侯暴怒,“本侯的女人,谁敢带走?”
卫昊扬眉,“这罗氏和侯爷有纳妾文书?还是有卖身契书?侯爷请拿出凭证。”
如果说罗氏是开化侯的女人,哪怕是作妾,也要写个文书的。这是大晋律法明文规定的。如果不是妾室,那就是卖身给开化侯的人,应该有卖身契。
既没有纳妾文书,又没有卖身契,开化侯只凭一张嘴说罗氏是他的女人,在卫府丞这样的官员面前可说不通。
开化侯还真拿不出来凭证。
既然没有凭证,卫府丞铁面无私,就要带罗氏走了。
开化侯暴跳如雷,但有越国公压着,卫府丞就当没看见,命人抬了三个女子,大剌剌的告辞离去。
“那是我的女人!”开化侯还在跳脚。
“吵吵什么,越国公府的人都让你给丢尽了。”越国公恨铁不成钢。
门房呈上来一封信,“安王府的信,给侯爷的。”开化侯展开书信,只见上面洒脱飞扬的五个大字:第一件大礼!
开化侯气得将信纸揉巴揉巴,扔在地上用脚踩。
踩了几脚不解恨,又捡起来放入口中,嚼巴嚼巴,咽了。
“你,你不嫌脏啊?”越国公目瞪口呆。
真恨到极处,你直接咽了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先用脚踩,然后再用口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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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9
开化侯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了, 懊悔不已。
他使劲往外呸,但是已经咽下去了, 吐不出来了。
“谁的信,把你气成这样?”越国公纳闷。
开化侯黑着一张脸不回答,但越国公想起来了, “安王府的来信对不对?安王、广宁王父子和你素无往来,一定不是他们。难不成是……阿旸?”
“别跟我提那个臭小子!”开化侯怒道。
越国公怫然, “你让阿旸流落在外面这么多年,已经是你的不是。你还好意思骂他?”
开化侯恨恨, “岂只骂他, 我还要亲手杀了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越国公听不下去了,“虎毒不食子。阿普, 你若真对阿旸生出歹意,禽兽不如。”
“你知不知道那个臭小子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 你都不能对他痛下杀手。”
“你迂腐!”
“你无情!”
这兄弟俩正吵得不可开交, 越国公的大儿子、世子张修来了。
“父亲, 叔父。”张修恭敬的行礼,“孩儿方才得到一个消息,御史台的几位老先生, 由李翰李御史牵头, 商量着要参叔父。”
“为什么?”越国公忙问。
张修有些为难的偷眼瞧了开化侯一眼,“这些老先生不知听了什么谣言,说叔父无视国法、滥用私刑……”
越国公和开化侯都觉头疼。
御史台这些文官耳朵也太尖了,事情才发生, 他们便知道了。
“父亲,叔父,咱们该如何是好?”张修请示。
越国公无奈,“若是别人,或许可以想想办法。李御史入仕四十多年了,年轻是直臣,年纪越老,骨头越硬,性子越执拗。若是他牵头,没有办法可想。这奏折一定会递上去的。”
越国公拍拍开化侯,“阿普,你等着面见陛下,当面请罪吧。”
开化侯还嘴硬,“我的女人不听话,我打两下怎么了?又没出人命。陛下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臣子的家事吧。”
越国公命令开化侯回房思过,没有许可不得外出。开化侯大怒,“大哥你把我当犯人不成?”越国公一向疼爱开化侯,但此刻他心烦意乱,顾不得许多,命人把开化侯带下去了。
张修陪越国公到了书房,亲手奉上温热的茶水,“父亲,叔父这不过是家务事,您老人家不必忧虑。”
越国公将茶水一饮而尽,脸色烦恼,“虽不是大事,但身为外戚,如此骄纵,恐对太子妃殿下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