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宋应然偶一抬头,发现陈凇和宋筱都在牛肉面里加了很多醋。
不酸么?
宋应然知道妹妹喜欢吃面时加醋,不足为奇,可陈凇加的醋量比宋筱还多,真是佩服。
兀自一笑,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吃面。
宋筱看一眼陈凇倒的醋量,竖起大拇指,笑得狡黠。
陈凇勾勾唇,头一次见到这么能吃醋的小姑娘。
送走陈凇,兄妹在院子里遛弯,宋筱问兄长为何如此敬重陈凇,宋应然没回答,目光却柔和了几分。
那日被施以杖刑,要不是陈凇及时叫停了“侍卫”,他可能真的会变成……
甩甩头,不敢想象。
坤宁宫。
自打知道自己错怪了宋应然,刚又听闻宋期重掌相印,皇后一上午都心事重重。
儿子被伤,激动之下与宋府决裂,现在心情很是复杂。
景王前来问安,皇后瞪他一眼,没给好脸,这混小子总是喜欢沾花惹草,这次的教训还不能令他安生。
景王在皇后那里吃了一鼻子灰,心口窝火,出了宫就跑去宋府要求见宋应然。
宋应然和母亲外出去选地准备筹建私塾事宜,府中只剩下宋筱和几个家仆。
宋筱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拒绝见他,景王更窝火了,算起来,他是她名义上的表哥,她一个宋府养女娇嗔个屁!
景王没顾宋府家仆阻拦,那几个家仆也不是他的对手,横冲直撞进了院子,斥道:“宋筱,宋家就是这么教你待客之道的?”
宋筱站在门口冷眼看他,“不知景王前来所谓何事?”
“找你大哥!”
“大哥外出了。”
“那本王就来找你!”
宋筱蹙眉,刚刚景王硬闯府门时,她让丫鬟从后门离开寻裴隐去了。
景王跨前一步,一把抓住宋筱手臂,本就有气,被宋筱怠慢后气上加气,他是来缓和关系的,可宋筱怎么对他?
一个养女,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今日若不治治她,她岂不更嚣张了!
家仆赶忙上前阻止,被景王一脚踹开,景王面露阴鸷,“说,你们怎么才能消气?”
宋筱扭扭手臂,“景王哪里话,我听不懂。”
“少装糊涂!”
“那是皇后娘娘和家父的事,不是我这个小辈能插手的。”
景王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本王也是晚辈,该老老实实呆着了?”
宋筱也不是面团捏的,被他掐的手臂越发疼痛,回呛道:“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
“放肆!”
宋筱也不怕他,既知道他来的目的,便知他不敢拿她怎样。
突然,另一名家仆跑过来禀告:“大小姐,逸王殿下登门……”
家仆迎上景王忿忿的目光,噎住不敢往下说了。
景王扭回头看向宋筱,冷笑道:“筱儿妹妹好手段,一手勾着新贵裴隐,一手勾着本王二哥,本王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打发老二的。”
说罢松开手,环臂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看着她。
宋筱揉揉发疼的手臂,对家仆道:“不见。”
啪啪啪。
景王拍手,眼底充满鄙夷,一个养女真是给颜色就敢开染坊。
府门外,逸王等了片刻,不用宋府家仆传达,他就猜到今日来白一趟了,本来他只是外出会友的,可不知怎地,脚步不受控制地走来宋府。
听闻景王在府里闹,逸王那双狭长高深的眸子一闪,随即告辞离开。
一刻钟后,景王跟宋筱不欢而散,他去了老地方喝花酒,醉醺醺间好像瞧见了逸王似笑非笑的面庞。
之后,他被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半梦半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身边飘来幽幽香气,偏头看了眼,是个沉睡的陌生女子,面容姣好,身段妖娆。
景王揉揉发胀的头,刚想起身唤仆人,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像是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批侍卫涌了进来,为首之人负手而立,站在门外。
景王暗道不好,被人算计了……
——
御书房内,皇帝阴沉着脸睥睨跪在脚边的景王。
景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被逸王抬去了殿前大将军的府宅后院,还躺在了人家嫡女的床上,那女子可是要即将入宫常伴君侧啊。
景王一边跪地一边愤恨逸王。
跪在不远处的,还有殿前大将军和他的长子。
皇后得知消息后差点背过气去,连忙去往御书房求见,这事闹到后半晌,待风平浪静后,御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
手持拂尘的陈凇走出来,吩咐道:“传膳。”
除了御书房内的见证者,其他人无从知道皇帝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但自那日起,众人在皇城内再没见到过景王的身影。
数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