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李氏其实心里一直有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不管是前程还是出身,她认为大房处处比二房那些人尊贵。至于亲事,自该是她的女儿有一门最好的亲事,比永宁侯府其他姑娘的亲事都要好。
所以在季知韫和长平侯府定亲以后,虽然亲事准备的很匆忙,聘礼也只有六十八抬,李氏除了偶尔骂几句永宁侯府吝啬,总体而言,她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
她的大女儿嫁入了长平侯府,这可是不少闺秀梦寐以求的亲事,大大的给李氏长了脸,永宁侯府其他姑娘只有奉承季知韫的份儿,李氏心里很是得意洋洋。
可现在,前脚她刚说了看不起季知窈的话,后脚就被打脸了。
她以为季知窈找不到什么好亲事,没想到,瑞王竟然来向季知窈提亲。
诚然长平侯府是门好亲事,可和瑞王一比,那就差的太远了,就算是陆时喻的父亲,也不敢在程衍面前摆谱。
嫁给程衍后,季知窈就是高高在上的瑞王妃,不仅她的两个女儿见了季知窈要行礼,就是她,见到了季知窈也只有行礼问好的份儿。
她一直看不起季知窈,却没料到季知窈这般好命!
季知韫更是绷着一张脸,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睛垂着,眉宇间透露出阴沉,没有一点儿新嫁娘的娇媚和畅怀。
说亲时,长平侯府最初中意的人是季知窈,选择她季知韫只是将就之下的选择,这已经很让她憋屈了。
定亲之后,因着陆时喻的祖母时日无多,定亲、成亲的环节省略不少,聘礼也只有可怜的六十八抬,根本拿不出手,丝毫没有一点新嫁娘的风光。
季知韫越发的憋闷,但没办法,她本来就是高嫁,哪怕不被长平侯府重视,也只能将这些委屈咽进肚子里。
等成亲了,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她有一门好亲事,再等她生下儿子,那她在长平侯府的地位就不可动摇了。
季知窈被誉为长安第一美人又如何,入了长公主的眼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她?
和季知窈撕破脸皮时,季知窈说不稀罕长平侯府这门亲事,那时季知韫觉得季知窈是在嘴硬和不甘,不愿意承认罢了。
三朝回门的时候,她好生打扮,从头到脚无一不精细贵重,目的就是在季知窈面前显摆,被其他人奉承。
可现在,瑞王亲自来向季知窈提亲,将她唯一的安慰也打碎了。
她自诩比季知窈高贵,得意比季知窈找了门好亲事,在今日,她所有的倨傲和虚荣烟消云散。
以前处处不如她的季知窈,竟然一步步将她抛在身后,季知窈比她美,比她有风头,又比她嫁得好。
从说亲的那一刻起,季知韫就活在季知窈带给她的阴影之下,心头满满的都是憋闷,本以为她可以扬眉吐气,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季知窈是真的不稀罕嫁入长平侯府。
季知韫甚至觉得,季知窈是故意让程衍赶在她回门这天来提亲的,就是为了抢走她的风头。
至于季濯川,同样脸上的神色不太好,按理说,今个最高兴的人该是他,可是瑞王当众不给他面子,搞的他下不来台,话里话外训斥他苛待季知窈,季濯川实在高兴不起来。
唯一能高兴起来的,恐怕要属永宁侯季濯山还有府上的丫鬟了。
季濯山可谓是欣喜若狂,永宁侯府在长安城诸多世家中不入流,府上的子弟也没什么出息,可最近时来运转,先是他的大女儿嫁入了长平侯府这样的煊赫世家,紧接着季知窈又得瑞王爱慕。
攀上了瑞王,府上出了一个亲王王妃,永宁侯府不在是不入流的世家,而是炙手可热的皇亲国戚了。
季濯山得意出声,“我就知道知窈是有大造化的,本想着她亲事不顺畅,没想到有这般机缘在等着她,咱们永宁侯府的荣辱,以后就要仰仗知窈了。”
若是让季知窈听到这话,她保准会不给面子的笑起来。
她这个大伯父,这会儿说的好听。
实则在她被退亲的时候,那时她的名声深深被折损。恐怕季濯山起了让她成为妾室的打算,将她送给那些有权势的人做妾,好为永宁侯府谋利益。
这会儿季濯山又是另外一副嘴脸,真是可笑。
心头的不甘和嫉妒疯狂生长,季知韫面上佯装的平静,她故意用自然无辜的口吻道:“ 父亲,瑞王来向二妹妹提亲,自然是好事。可是,女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季知韫的亲事还不错,今个又是她回门的日子,季濯山自是不会拂她的面子,“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当说的?”
季知韫笑了下,“瑞王是大燕唯一的亲王,天皇胄贵,无比尊崇。但是,二妹妹的亲事,是造化还是其他什么,可不一定呢!”
“女儿说句大不敬的话,依照瑞王的身份,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到时候,不仅二妹妹会受到拖累,咱们永宁侯府也会被圣人猜忌。”
季知韫这话说的又隐晦,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